见到五妹的父母后，我们总算对这个小家庭有了一些了解。五妹的父母同姓，姓何，而五妹自然就叫“何小妹”了。之前介绍孤儿院时就说了，这是一个不小的城镇，所以人口比较多，也不是什么同姓村庄。父母同姓这种情况较少，但没什么稀奇的。小妹的妈妈亲切地给我们端上来很多水果，她知道天色已晚，弄点水果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小妹的爸爸陪着小妹去卧室做作业，我知道这是为我们谈话留下足够的空间。我们要知道的事情很复杂，最好别让小孩子参与其中。“阿姨。”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您知道白色恶魔是什么吗？”

她一愣，仿佛我的问题出乎她想象了，于是她回答：“白色恶魔？你说的是孤儿院那些医生吗……”这是哪跟哪啊！我连忙摇头，将水文站的事告诉了她。她沉思了一会，说：“我原以为你们是来找我问孤儿院的情况，没想到已经有了新任务啊。”

她勉强笑了笑，说：“白色恶魔我了解的不多，据说是一种魔物，可以诱惑人犯错，然后找机会杀害他。是这样吗？”

我们点点头，问：“就是这样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弱点，总有破解之法吧？”

“这样的东西应该是驱鬼师最擅长的，我们怎么知道呢？”

她苦笑着说。“您……不是吗？”

我很好奇她真实的身份，“如果不是，你对这些诡异的现象怎么那么熟悉啊？”

“误会，误会了。”

她忽然笑了起来，“我之前在孤儿院里面做护士，而且和院长熟识，所以孤儿院里的事我了解的更多，至于你们说的那些领域……”她无奈地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孤儿院……孤儿院里能有什么？”

我想，“不对，您刚才说里面的人是白衣恶魔？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们已经查到了里面曾经发生过的事了，现在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故作惊讶。“阿姨，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最近遇到的事很多，也许您说说看我们就能有新的发现啊！”

我试图说服她告诉我们秘密。“孩子，别急啊。”

她挥挥手，示意我不要激动，“我既然叫你们来，就肯定会告诉你们那里曾经的秘密。”

“那里曾经是天堂，也是地狱，而那里成为地狱的原因，不是为了私欲，而是迫不得已。”

阿姨缓缓地说。孤儿院早就存在了，但最初设立的时候，疗养院和孤儿院还是山后的医院，都是吸引注意的东西而已。最重要的是园区下部的实验室，也就是我们曾经去的地方。在乌玛索圣书存放的地下室里，就是整个园区的核心部分。利用那本奇怪的书，整个园区内生产着各种神奇的药剂。可那本圣书上需要的药引千奇百怪，院方多处搜集，有时都很难集齐需要的物件，就这么一直发展肯定不行。所以多产业发展也是生存的关键，同时也是为实验提供人体和别的物资。孤儿院和疗养院有时担任着矛盾的角色。一方面，它们是人体实验的帮凶；另一方面，它们又保护了无家可归，无人照料的人们。白天他们穿上白衣为人治病，晚上则沾满鲜血开展实验。争端的中心在于，他们将无药可救、病入膏肓的人轻易视作实验材料，让无辜的人死于非命。所以，这些举动引发城中争议，也是居民眼中灾难源头的原因。“既然都引起了那么大的民意纠纷。”

我沉思着，“为什么政府没把它关停呢？”

阿姨哈哈大笑，说：“你以为这真是一个民营企业？民营企业能有那么大的资金和能力运转如此豪华的装置吗？”

整个园区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无论是为它“加入燃料”还是“更新”。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产最重要的药剂。这么说来，清羽眼中的“疯人院”其实是一台巨大的药水生产基地？可到底是什么药剂能够让投资者花费那么大的成本来制造啊！“这个我也不清楚……”阿姨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个护士而已，别的什么都不懂。这个你可以问问孩子他爸，他曾经在里面帮忙做过些实验。”

这时孩子爸爸出来了，五妹已经睡着了。他长吁了口气，抱怨道：“给孩子辅导作业简直折寿，这种事情下次你去吧？”

阿姨笑了，调皮地说：“不行，要不就一人一天。”

不经意间撒出的狗粮，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他们俩很恩爱，不过恩爱之后会不会也有辛酸，我也不清楚。“对了，这两个孩子想了解孤儿院曾经的故事。听说这女孩就是那里面出来的，你认识吗？”

阿姨问。叔叔仔细地盯着清羽看了一会，说：“我没印象了，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你，绝对没有看过别的女孩！”

求生欲挺强的啊！我忍不住插嘴：“叔叔，有空教教我，你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呗。”

他哈哈大笑，说：“什么啊！这是发自内心的，别胡说八道。”

清羽沉默着，似乎对他们口中关于孤儿院的真相感到震惊，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瞬间成为泡影。我能理解这种感觉，因为那里有美好善良的人，即便本来的作用很坏，但可能就是如此矛盾。叔叔吃了瓣橘子，说：“那里曾经的事情我也不熟悉，大概就生产一些违禁药物吧……”“什么违禁药物？不要说是壮阳药之内的。”

我插嘴道。“当然不是。”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思想需要整改了哈！”

他介绍了一下，大概就是某些特殊的药剂。作用类似于迷幻药，逼供水或者其他的东西，这类东西更像是魔药，似乎和起源文明有关。叔叔接着说：“这些东西其实院方也不想生产，但据说股东投资的目的就是在这里研制特殊物品。而且还有合法手续，所以院方也没办法。开办孤儿院和疗养院纯属自行积德……”原来是这样啊，我接着问：“那你还记得他们主要研制的东西是什么吗？”

“东西？”

他想了想，“如果说最重要的，大概是一种红色的液体，这种液体很厉害，看着像血液一样，但就如同兴奋剂，可以增强人体能力。”

“叫什么来着？”

他转过头问，“孩子妈，你知道吗……”我大概知道了，说：“是不是叫严禁之血？”

叔叔拍了一下手，说：“对！就叫这个名，当时我还在嘲笑设计的人，谁会想出那么傻逼的名字啊！”

他和阿姨对视笑了起来，全然没注意我脸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