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另外一辆车来接他们。 瓦温祭司带着旁边的祭仆直接坐上车。 这辆车开往蒙特市近郊,最后还驶入了一片别墅聚集的富人区。 “祭司,这里是?”
“见证属于我们神迹的地方。”
这辆车停在了其中一栋别墅前面,两人下车后祭仆显得很拘谨。 他咽了咽口水,一直接受奥克尤姆神教文化熏陶的他,站在这栋豪宅面前显得有些生疏。 这时他才回头去看那位司机,对方带着宽厚的口罩,几乎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了眼睛。 瓦温祭司朝着对方点头示意,随后带着旁边的祭仆往里面走。 门铃不用去按。 瓦温祭司表现的不像是来拜访的客人。 而屋子里面的人仿佛早知道有人会来,特意将门虚晃打开,留出了一条缝隙。 瓦温祭司直接推开门进去,并没有招呼祭仆,而是熟悉地往里走,好像他经常来这里一样。 后面的祭仆咬了咬牙跟在祭司身后。 进入客厅,这里面的装饰风格特别简单,家具有些单调,沙发,餐桌,座椅,地上还有一条充满他国风格的羊毡地毯。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墙壁上却挂了不少油画,而且这些油画的造诣非常高,祭仆不太懂艺术,但他直觉上认为这些都是很不错的作品。 “你能欣赏其中的含义吗?”
看着跟在后面的祭仆去频频看墙壁上的油画,瓦温祭司突然提问道。 祭仆茫然摇了摇头,他说:“只是觉着挂了这么多画,有些奇怪。 就觉着有些画比较好看而已。”
“那你提不起会长的兴趣!”
瓦温祭司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继续走进里面的一处楼梯间式的房门,并回头说了一句:“跟我下来!”
祭仆匆匆跟了上去,这里是一处地下室的入口,走进来后是一条深邃往下的楼梯。 此时瓦温祭司已经走下去。 祭仆也只能跟着下去,等到他沿着楼梯下来,走到底之后。 里面的空间还算是宽敞,他也猛然发现,地下室内竟然不只有刚刚下来的瓦温祭司。 这里站满了十多位人。 但地板上是主调为鲜红色,刻画着血肉图案的画。 让祭仆头皮发麻。 他们围绕在一张木桌旁,围成了一圈,此时齐齐转头看着刚下来的祭仆。 祭仆有些发愣,他看着这些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在里面只有两个人没有戴面具。 一个是瓦温祭司,另一位则是昨天晚上来神庙拜访的瓦温祭司那位朋友。 对方脸上以及保持着温和开朗的笑容,待人如沐春风。 “他是一名祭仆? 你要邀请他入会吗?瓦温祭司。”
这里面其中一人问道,他们带的都是很普通的面具,没有啥特点,就如同遮面倒扣的石膏板贴在脸上。 仅仅是露出一个脸型的轮廓而已。 瓦温祭司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一旁的卡文迪说:“这小子刚刚来的时候,还看你的画。 但可惜他根本不懂其中的含义,其实我也不懂……哈哈哈,毕竟这是艺术!”
最后他才说:“我也没打算介绍他入会。”
算是给刚刚提问的那人作出一个解答。 他继续对卡文迪说:“这小子运气不好,在圣尼尔教堂里直接被那位圣子给捉住了。 最后单独给放出来!”
“这样啊,那我们先祈祷吧,来,你过来。”
卡文迪招呼那位祭仆走过来,最好走近点。 卡文迪仿佛有一种独特魅力,他向那位祭仆招了招手,而后者表现的不像刚来那样紧张。 他缓步走过去,可眼神却注意着方桌上那块用布罩住的神秘物体。 “诸位开始吧。”
卡文迪让祭仆站在方桌正对面,众人中间的位置,随后他向其余人发出信号。 除了祭仆之外,所有人开始低头祈祷,但他们的祷词声音很轻,即便是站在卡文迪身边的祭仆,都听不清卡文迪在默诵什么内容。 索性祭仆也配合着低头向奥克尤姆神教所供奉的母神祈祷,奥克尤姆神教的信徒和神官,所信仰的是诸神之母。 众灵之母,生死开辟的女神‘庇米尔’! 传说她自天地对冲分裂后,能直达天界的奥克尤姆神山上诞生,庇米尔母神一人孕育了奥克尤姆神山上的诸神。 她甚至在肚子上用锥子钻出一个小洞,让神血流出,沿着奥克尤姆神山顺流而下,形成世界上河流的河流‘安敦瓦长河’! 众生灵自这条安敦瓦长河中诞生,其中也包括人类。 庇米尔母神又让她的长子去教导新生的人类如何生存,如何放牧,如何耕种,最后...如何去祭祀创造他们众生的母神庇米尔。 这是奥克尤姆神教的由来,起源于古老的安敦瓦河流域文明。 经过上千年的发展才有现在的规模。 祭仆要向庇米尔开口祈祷,却惊恐发现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说不了一个字。 同时他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整个人后仰躺在地上。 “为伟大的阿齐拉献上祭品!”
卡文迪突然高声喊了一句。 身边的众人齐齐这样做,他们面具露出的眼睛内失去了一种名为理性的色泽,反而多了一种狂热! 恐惧重新充斥祭仆的内心,甚至比被圣主教的那位圣子抓住之后的恐慌要更强烈。 他将疑惑和祈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瓦温祭司。 “我们奥克尤姆神教的女神庇米尔曾孕育诸神,并且其本尊也曾化作众多血肉分神,担任不同职责! 阿齐拉应该也是如此,只不过我们奥克尤姆神教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典籍流传下来。 毕竟万万千千面都是母神不同的血肉化身,当我遇到卡文迪的那一刻,我便知道! 阿齐拉信仰下所诞生的奇迹,是属于我们奥克尤姆神教的神迹。 即便祂不是母神千万血肉化身之之一,那也肯定是众多神子其中没被记载的一位!”
瓦温祭司低头看着惊恐的祭仆。 “祭司主持着祭祀神的仪式。 你身为奥克尤姆神教的祭仆,知道在我们的传统中,供奉神最大的诚意,最完美的祭品……就是我们这些信徒本身。 身为祭品并非消亡,而是回到母神身边侍奉,重新回到孕育的血与肉当中相融。”
瓦温祭司的语气中充满狂热:“你应该自豪!这是一份无上荣耀。”
地上的祭仆,连活动头颅的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空。 他只能盯着上面的天花板,一滴滴血珠从上面落下来,落在祭仆的脸上和身上。 很快他感到身上很粘稠,他终于看清楚天花板上那恐怖瘆人的一幕。 一名赤裸身体的男子被平躺在天花板上,他的身体长出一根一根鲜红色的血管,如同红色铺地的藤蔓,让其牢牢束缚在上面。 最外边缘有近百根手指粗细的红色血管延伸向外,就如同一只血红色的千足虫,在头顶上稳稳倒挂。 对方的肚子上有一个特殊的茧,如同拳头大小,外面像是被刮得薄薄的一层皮,可以看到里面有东西正在孕育。 “我们的兄弟又成长了,他虽然昨晚才诞生胚胎却成长的很快。”
卡文迪眼睛充斥血丝,和他刚才温和的一面大大相反。 此时的他,只是一位狂热的信徒。 “我知道你还很饿,所以享用你的早餐吧,虽然这个时间晚了点。 我们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像另一个兄弟那样,早早死在那该死的圣子手上。”
卡文迪想到了,在威特罗家里旁边的水塘中,孕育的那位兄弟,在诞生的初夜死在了圣主教圣子手上。 它多么可怜啊,只不过是在晚上出去觅食而已,如果不是昨晚阿齐拉给他回应,卡文迪都不清楚这件事情。 祭仆瞪大的眼睛唯有恐惧与绝望,他猛然发现上面的那人竟然还活着,对方刚刚眼睛微微睁开,随后又痛苦地闭上。 他还活着,但肯定生不如死吧,成为了怪物寄生孕育的温床。 而且这人的样貌,和那位祭司大人的朋友挺像的。 几粒血珠落在他的眼睛上,让祭仆陷入绝望的黑暗中。 上面低落的血液开始变得粘稠,天花板上卡文迪的弟弟,卡索赤裸的身体他竟然长出细密的红点,就如同上千细小的红虫,从他皮肤里钻出来。 但那确是粘稠的血浆,一根根红色血丝,垂落下来,将地上的祭品缠绕并包裹着,随后血珠拉成的红丝开始慢慢往上拉扯。 一旁的众人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祭品的身体在半空中本能的颤栗抖动,随后...结束。 他们分分抬头看着那恐怖瘆人的神迹,瓦温祭司甚至擦了擦眼角的泪滴。 卡文迪举起手在空气着轻轻挥着,就像是在隔空创作一副画作一样。 显然眼前的这一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灵感。 随后这些人越凑越近,他们互相撞在一起,像是一群再等赏赐的鬣狗。 顿时头顶上爆出一团血浆。 将这几人全部全部盖住,随后一阵阵兴奋的喊声,如同恶鬼们的庆贺。 他们这些人全都趴在地上,享受着恩赐,如同丢入到血浆里的蛆虫一样。 卡文迪大声喊着“还不够,要更多的祭品,我们的兄弟还需要享用更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