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礼物,怎可说扔就扔,再说了,你不觉得这衣带绑在手上,挺好看的么?”
“哪里好看了?感觉怪怪的,而且这是当时你手受伤了,我胡乱扯的衣料缠着止血的,怎的就成了送你的礼物了,对了,那日刀伤深可见骨,你手上可有留疤?”
阿苒说着,便想去翻扯蓝辰手上的衣带子。“我不管,我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这便就是你送我的礼物,我要好好留着,日日缠在手上。”
蓝辰见阿苒欲扯下自己手上那衣带,连忙将左手背在身后,他伸出右手,摸了摸阿苒的小脑袋,“阿苒,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璇玑道呢?”
阿苒本就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蓝辰手上的刀疤,如今被蓝辰轻轻一躲,岔开话题,便也忘了蓝辰左手的这一档子事,兴致勃勃的与蓝辰,聊起了明日去璇玑道之事。入夜,四周一片寂静,百花谷中,一片虫鸣。蓝辰窗边的桌子上,一盏油灯,被他点燃。他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瓶药,他将左手上的衣带取了下来,之前那深可见骨的刀伤,如今已好了些许,血是早就没流了,可就是迟迟不曾结痂,他将药粉撒在手上,重新换了一根一模一样的衣带,缠在自己手上,这药是师祖最近给他配的,之前完全不曾愈合的伤口,在这药粉的作用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着,想来再过一个月,便能结出疤来。他这些年鲜少出谷,加上受传功所致,平日里,一个人呆在谷中,更是从未受伤,想不到,不过区区刀伤,竟是如此麻烦。窗外,许许多多的飞虫,看到蓝辰这边的灯火,扑腾着翅膀,往这油灯上的火苗上扑腾,本就生命短暂,还偏偏喜欢飞蛾扑火,这些虫子,还真是蠢得要命,蓝辰手指轻轻一扬,将这油灯熄灭,站在窗边上望着天上的月光。自从得知自己有可能活不过而立之年,蓝辰的心中,就十分纠结,他之前,一直爱慕着阿苒,想要娶阿苒为妻,如今,却不知该如何面与阿苒的感情了,他喜欢阿苒,从前是盼着阿苒能对他的感情有所回应,如今却怕阿苒对他的喜欢有所回应了。就像今日,他怕阿苒的关心,怕阿苒发现他手上的刀伤未愈,若是从前,他定然是要对阿苒哭丧着脸,告诉她自己刀伤久治不愈,冲着她撒娇,换取她对他片刻的温柔,如今,他却将刀伤藏起来,不敢告诉阿苒,怕她刨根问底,怕自己言语有失,他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患得患失。月光撒在屋前,阿苒在房间里睡得正酣,粥粥用小爪子蹬着阿苒的衣服,旁屋的蓝辰靠在窗前,望着月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伤春悲秋了,蓝辰摇了摇脑袋,倒在了床上。翌日,阿苒换了一件干练的红色衣裙,腰带上别着一排玄玉针,手里捏着飘渺剑。她带着粥粥,拉着蓝辰,一大早,便往谷主的药房赶去。范老谷主一早,便在药房泡着药茶,这人一旦上了年纪,便总会醒得特别早,他拿着个水壶,像一个寻常农户一般,在药铺里给自己的药草浇着水。“师祖,早上好。”
阿苒热情的招呼道。范老谷主抬头一看,哟,这小丫头今日这身装束,还真是干练利落,他也不多废话,放下水壶,便带着阿苒,往百花谷东谷深处飞去,“跟我过来罢。”
阿苒见状,赶紧拉着蓝辰使着轻功,跟着范老谷主,往百花谷东谷深处飞去。只见这三人,越过百花,飞过潭水,跨过树林,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随着范老谷主,来到了一处石门前。这石门高有两丈左右,门的两旁分别立着两米来高,带着斗篷的人形石雕像,二人手中均握着石剑,厚重的石门之上,浮雕着一条盘龙,那龙翻腾的模样,像极了璇玑二字。石门中间,有一只狮头,狮头张着血喷大口,口中有一小孔,模样看起来十分瘆人。“百花谷门徒,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入璇玑,此入璇玑,无论成功与否,捏碎此玉,便算作挑战结束,可还有不懂之处?”
范老谷主从怀里,掏出两块同信玉,递给了阿苒与蓝辰。这玉石是百花谷谷主独有之物,只有历年有门中弟子入璇玑时,范老谷主才会拿出一二,此物捏碎之后,范老谷主便会有所感应,珍贵之处自不必细说。“多谢师祖。”
阿苒与蓝辰赶紧接过此玉。范老谷主从怀中掏出钥匙,塞入那狮口小孔处,只见那狮头的血盆大口缓缓闭上,整座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整座石门往头顶提起,露出了石门背后,那乌漆嘛黑的通道。千机,我来了。阿苒一想到那宝贝,便忍不住兴奋,只见她高高兴兴的提起脚,往门口走去。蓝辰生怕与阿苒走散,见到她兴致勃勃的冲进了那石们,也赶紧跟上前去,也入了璇玑道。只见二人一入璇玑,门口的巨石便掉落下来,堵死了二人的退路,刷的一声,通道两边的石壁上,挂着的火把,刷的一下,突然燃起了绿色的火焰。幽冷的隧道,远处一片漆黑,粥粥从阿苒布袋子立爬了出来,蹲在阿苒肩上,两人一鼠就这么站在黑漆漆的隧道这端。“怎么不走了?阿苒。”
阿苒险些被这突然出现的绿色的鬼火吓了一跳,有些愣神,蓝辰出言道。“额,走,都入璇玑了,岂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阿苒壮着胆子,提起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