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正欲上前理论一番,却被蓝辰拦了下来,“你拦着我干嘛。”
“师祖爱药成痴,你们刚来就毁了他药田,法你们载种花草,已是看在你们是客人的份上了,当年我与阿苒在这谷中,不过是摘了一束琼花,你问问许默,被罚得多惨。”
蓝辰好心的劝道。“是吗?”
凤倾回过头来望着许默。许默赶紧点点头,“范老谷主平日里人还是不错的,怪我今日停靠木鸢的地方稍欠稳妥,你别当着面与他顶撞,等过两日他气消了,咱们自然不必日日来这院中受罚。”
“开饭啦~”白晓长风使着内力,气沉丹田,整个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走吧,先去吃饭。”
蓝辰邀着凤倾,柳颜,许默三人,往隔壁院走去。今日的百花谷,着实热闹,平日里不过冷冷清清的百花谷,有了阿苒这群小辈的到来,顿时热闹了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颜被安排挨着余寒霜坐了下来,范老谷主见到桌上这一群热热闹闹的小辈,忍不住,竟也多喝了几杯。这山谷对阿苒来说,处处透着熟悉,怀里的粥粥,更是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抱着肉啃,蓝辰夹着筷子,往阿苒的碗里不住的添菜,许默见状,也赶紧往自家的凤倾碗里添了不少菜。柳颜见到这两对旁若无人的秀起了恩爱,正欲自己去加菜,余寒霜却夹起了一片菜,往她碗里放去。柳颜心中有话,奈何这餐桌上,着实人多,只得埋头吃饭。这一桌吃饭的气氛十分微妙,百晓长风与寒初月相互看了一眼,互相往对方碗里夹了一片菜。晚饭过后,许默与凤倾率先离了桌,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独处。待到碗筷撤下之后,范老谷主摸起了阿苒的脉搏,“这是?”
范老谷主诧异极了却又不敢确定。“这是玄机门墨玉一系的墨玉针,可封存一个人的一段记忆。”
柳颜站了起来,接过范老谷主的话。“阿苒的记忆,是你封的?”
蓝辰冷声问道。阿苒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柳颜。一时间,整个百花谷的人,都以一种冷漠的眼神望着柳颜,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想来柳颜此时,身上已扎了无数个洞了,柳颜在众人冰冷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半晌,余寒霜才开口,站在了柳颜身边,“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地方吧。”
“此法可有解?”
蓝辰又道。“墨玉针法,损人记忆,无药可医。”
范老谷主冷道。众人一听,见柳颜的神色,更加不善。“不,可以解。”
柳颜上前道,“我那日受逼迫,不得不对阿苒施针,但我在施针之时,故意偏颇了些,此法并非完善的墨玉针法,阿苒的记忆,还能恢复,若是能到梁都,取到当年玉夫人的陪嫁之物定海玉,方可万无一失。”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范老谷主,范老谷主又探了探阿苒的脉搏,这才望着柳颜对她说道,“小姑娘的针法确实了得,就连老夫,也差点被你蒙在鼓里。”
蓝辰带着阿苒离开了大厅,柳颜见众人已散,也独子离开。晚风吹过,今夜的星辰不错。“柳姑娘。”
余寒霜追了出来,“刚才的事,多有抱歉。”
“本就是我对不住阿苒在先,有什么好抱歉的。先生若是不介意,可否弹弹曲子给柳颜听?自从先生不辞而别的离了百花楼,柳颜已许久没听先生的琴音了。”
柳颜难得扯出一丝笑容,清冷的面容,竟如芙蓉出水般好看。“这边请。”
不知为何,看到柳颜如今被众人误会,余寒霜竟有了一丝心疼的感觉,见到柳颜倔强的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想起了多年前的玉夫人,一时间,有些恍惚竟邀着柳颜,去了他的住处。蓝辰挽着阿苒,飞身到了当年琼花之境,新种的琼花已抽出了嫩芽,蓝辰抱着阿苒,飞身上了悬崖下的那颗大树之上,如今正是这颗树的花期,粉红色的五瓣小碎花压满了整个枝头,稍微有阵微风吹过,便散了一地的落花。两人并排着坐在月下花上的树枝间。“过两日,我便启程,去梁都,为你寻定海玉,取出你脑中的墨玉针。”
蓝辰对阿苒允诺道。“我自己去。”
阿苒嘴角一扬。“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在你恢复记忆之前,去哪都得揣上我,一起去罢。”
蓝辰偷偷的将手往阿苒的肩膀上放去,却丝毫没有引起阿苒的注意。“蓝辰,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让我恢复记忆?”
“好找你要债啊,你不知道,咱两以前认识,你欠了我一大笔巨款,说是换不起就以身相许,结果谁知道你突然就失忆了,我这会儿找你要钱,你肯定说我讹你,所以想帮你把记忆恢复,让你想起欠钱之事,才好找你要债。”
蓝辰嬉皮笑脸的说道。“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欠你多少钱?”
阿苒嫌弃道,很明显,这人就是在说谎。“好像有整整一山洞的黄金,我被你骗得倾家荡产,连讨媳妇的钱都被骗了个干净,要我说,你若是现在答应嫁给我,我有了媳妇,兴许,也就不找你还钱了。”
蓝辰手一扬,将地上的落花吸在手中,用内力裹着花瓣,抛成一朵心形的模样,“再说,我身体都被你强占了,你若不肯嫁我,娶我我也是可以的。”
阿苒一听,恼羞成怒的一拳打在蓝辰的身上。“诶诶诶。”
蓝辰被阿苒这一拳打得,跌下了树,一袭红衣,躺在满地的花瓣之中,不省人事了。“喂,你没事吧?”
阿苒试探的问道。树下的蓝辰依旧不语。不会这么巧,摔伤了头了吧。阿苒赶紧飞身下了树,扑在蓝辰的怀里,“你没事吧?”
蓝辰睁开那双狡黠的眼睛,一把将身形未稳的阿苒揽入怀中,委屈巴巴的说道,“有事,我腿断了,一会儿你背我回去。”
“不背,你武功那么高,哪里可能有事。”
阿苒从蓝辰的怀里挣扎着起来怒道,这家伙,明显就是想占人便宜。“那你欠我的黄金还作数吗?”
蓝辰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不作数,我都不记得,作什么数!”
阿苒愤愤道。“阿苒,你这样不好,你不能总是仗着我喜欢你,就想赖账,黄金的事情是你轻易赖不过去的,你若实在不想还钱,以身相许,我也是接受的。”
蓝辰打着商量道。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树顶,瘦小的阿苒背后拖着蓝辰,两人在月光下,走得极慢,蓝辰打着哈欠,“我说,就你这速度,等咱们回到住处,怕是已经天亮了。”
阿苒一听,一脚踩在了蓝辰的脚上。“救命啊,还有没有天理啦,谋杀亲夫啊!”
蓝辰的惨叫声,在百花谷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