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舍得抛下我们如花似玉的雪儿？”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推远了桌上的水果盘。素画收敛了神色，随我坐了下来：“怎么了？吵架了？”

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却摇头笑起来：“还记得我上次同你说过的话么？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或许会是另一种结果。”

听她这么说，我更加憋屈，便把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说给了她听。“这次真不怪我，倘若他肯低个头，其实早就好了，谁知道他平时看起来那么精明，现在却这么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其实就是不想看见我！”

素画道：“却在乎一个人，就越发失去理智，司命也如是。倘若他面对的是一个毫不在乎的人，他完全可以长篇大论地反驳你，可他太在乎你的感受了，所以才会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开口，才会对你唯命是从，”说着，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所以，你让他滚，他便真的‘滚’了。”

她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手，继续道：“这件事，错不在你，也不在他，在于月兰。其实司命未必不知月兰的把戏，只是他身不由己。你是不知，月兰身份特殊，连天帝都要礼让三分，若她在你成婚当日命丧司命府，不但司命有口难辩，连你也会跟着受牵累。仙界人多口杂，难免会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届时受伤的，也必定是你。”

“我和司南认识司命比你早，对他以往的事也比你知道的多，他不是始乱终弃、心猿意马之人——这想必你也能感觉出来。司命做事一向沉稳低调，他做的事表面上荒唐，深思下来，其实无一不是为你着想。你这次说了伤他心的话，他肯定一个人黯然神伤去了。于是等着他来找你，你为何不去找他呢？面子，难道比真情还要重要么？”

一番话下来，我已经完全怔住。等我想通了，十分钦佩地问道：“素素，你看得这么通透，是不是以前也和司南岛主闹过矛盾？”

素画微微一怔，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虽是嗔怪，却温柔得让人融化：“你啊，真是聪明没用对地方！”

我“嘿嘿”一笑，胸中这个心就要好奇地跳了出来：“你就给我讲讲呗~”“当初我追他一路到蓬莱，其实心里是没底的。毕竟他身份高贵、满身风华，而我只是方列仙班的小仙。那时的蓬莱种满了桃花，他消失在桃林深处，我便追过去，却看到一个女子在桃树下翩翩起舞，而桃树的不远处，司南正向她走去。我逃离了那个地方，躲在很远的一颗桃树下，那时候觉得世界静止了，只有那个女子的身影在脑海里不断重复。我以为我失去机会了。”

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来呢？”

我问。“后来，我要谢谢自己没有放弃。当我冷静下来后，就下定决心，既然我喜欢他，就要和那个女子公平竞争。我不但要让司南知道我的心意，还要问出他的心意，只要他一日不成婚，我便一日不放弃。也就是在很久以后，当我中午问出肯定的答案后，我才知道，那个女子，是相里紫熏，他的表妹，相里彦的嫡亲妹妹。”

“你看，有些话不说出来，是不是会造成误会？”

我点头，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头，下意识地问道：“虽然司南岛主曾是相里家族的人，但我还是想问……当初相里彦推我落下诛仙台，这次回来我本想报仇，却未听到他的消息，他怎么了？”

素画有些错愕，既而又转化为了然：“司命星君果然用心良苦啊！”

我：“？？？”

素画道：“司命知道你落下诛仙台后，一面在人界和冥界寻找你的下落，一面和天帝谈判——将相里彦剔除仙骨、从诛仙台扔下，尝一遍你所经历的苦后，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翻身。”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我的感受，只有胸腔里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在提醒我——千秋雪，你以为你是受害者，骂着他没有良心，其实最没有良心的人，是你啊！“我早该料到，以司命脾气不可能会告诉你，他定是想你远离这些恶心之事，只要做你自己开开心心就好了……”“雪儿——？！”

素画在身后唤了我一声，而我已跑出门外，向着天机阁飞去——云陌，我来了。“以往总是你想方设法地找我，这次不要你来找我了，换我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