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我放下茶杯：“就没有别人进来过？”

他摇头。“天帝呢？”

“未曾。”

我惊道：“仙界的老大也不可以？”

他依旧低着头书写：“天机不可泄露，天帝也不可擅窥。”

“那……”我有些忐忑，“那我呢……我……”“你不一样。”

他突然停笔，伸过手来捏了一下我的脸颊，“你是我夫人，夫妻本一体。”

他这话不免让我想入非非，想到昨夜的一幕幕，脸上又是一阵火辣，我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要是这种窘迫。就在我打算放下茶杯的刹那、就在余光中瞥见立着翎毛瞪着大眼看我的毕方的刹那，我突然意识到，毕方会读心，那方才我所想的……我不由得拧了拧脖子。这家伙是上古神兽，对于男女之事应该有所了解吧？“了解。”

毕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还未咽下的茶直接喷了出来，喷了毕方一身，接着便是一阵猛烈地咳嗽。毕方眯着眼抖了抖身体，水珠溅了一地。云陌则是轻轻拍着我的背，直到我缓过来，他蹙眉看了我一眼，神色里满是了然。我却从他湛蓝色的瞳仁里看到了一张憋的通红的脸，在他伏在我耳畔说出那句“今夜依旧”的话后，那张脸已经熟透。我偷偷瞄了一眼笔架的位置，毕方很识时务地“消失”了，这让我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云陌看着我笑了起来，他好像特别喜欢把我逗红了脸。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笑意更深，扭头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幅画递给了我。我拿过来一看，画上是我在张牙舞爪地追着毕方，那表情……那动作……拿捏得十分“到位”。我把画扔了回去：“你自己留着吧！”

他接住画，拿着斟酌了片刻，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又把画递给了我。我看看他，又看了看画，只见在画的在左上角，多了一首诗：昨夜西风楼外楼，红烛喜字画屏幽。最是梦好情深处，合卺交杯挑盖头。我反复读着这首诗，云陌则静静地看着我。窗外杏花方盛，蜡红的枝头缀满粉色云花，不想风也解意，卷着花瓣入室而来，扑面一阵芬芳。脑海里突然浮起很不合时宜的话来：惜春行乐，切莫辞频。我把画收起来：“这画我要了，回去把它挂起来。”

云陌也走过来：“那我陪你一同回去。”

“你忙完了。”

他“嗯”了一声，已经走到我身边，扣紧我的手拉着我踏上了七彩云朵。小七把我们从云上迎接下来时，看到我们十指交扣，脸上的色彩很是欣慰，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在夸我“干的漂亮”！被一个矮我一头、人小鬼大的小仙这样看，我反而不太好意思。云陌倒是比我坦然，直接吩咐道：“晚膳做一些夫人喜欢吃的饭菜。”

他微微一顿，又补充道，“做好后在院外候着，听我命令行事。”

“是。”

小七回道。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不能直接送进来？”

话方出口，我便明白了什么，脸色一涨，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这么说似乎也不对，我和云陌已是夫妻，巫山云雨也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为什么一想起来就觉得是自己占了云陌便宜，十分难堪呢……云陌揉揉我的头发：“又想什么呢？”

我咬牙：“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云陌怔了怔，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是，笑道：“好好好，娘子对我负责，我也为娘子负责。我们彼此负责，负一生之责，负生生世世之责。”

说着，他把我搂过去，吻了一下额头。阁门打开，海棠的香气馥郁，浓烈得如同我现在的心思——我好像，更离不开他了。这本是夫妻之间寻常不过的心思，可不知为何，这种想法一旦和云陌相关，竟让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