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在我面前大意了。这一脚踹到他肚腹，我用了全力，他脸色瞬间就变了，向后退几步，强撑道：“张奇鸟，已经结束了，你……”“什么结束？”

我迅速站起，再一次拼命向他脸上招呼，“你不是处于下风吗？”

陈衡的确处于下风，他下手还带着迟疑，而我没有一点犹豫，对准脑袋、肚腹和胸腔，每一招都对准了，凶狠又来势汹汹。而我之所以能得手，仅仅是因为陈衡还没有想用全力。他以为我在看出差距后会自己认输吗？他以为我拳头不断落空会垂头丧气吗？你在说谁不行啊？这种话……一般不都应该由我来说吗！我咬紧了牙关，直视陈衡的眼睛：“还没有结束！”

他节节后退，眉毛拧成一团：“你还想我怎么做，我总不至于……”“你还有余力说话吗！”

“张……我擦！”

我这一拳直接打到了脸上！老实说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预见到了他躲开的画面，但是也许是因为我们在对话，陈衡分了心，我又对准了打下去，结果这一拳他居然没躲开，实打实的落在了脸上。我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陈衡脸上的骨头，一时间倒吸一口气跳了起来，陈衡五官皱成一团，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因为惯性不断向侧面倒去。这一下我是彻底懵了，站在原地甩着发麻的手，大脑一片空白。围观的那三人也一阵惊呼，我的眼角余光甚至能看到李昼锦已经站了起来，是方易阳紧紧拽住了他。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突然一阵安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衡整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砰的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一只手掩在脸上，像是在缓口气一般，胸口不断起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的表情被手遮挡，半晌才听见，有细微的声音从指缝漏出来。“我不是……已经说了……”陈衡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听得不甚清晰，但是我却渐渐的感到恐惧，像是看到凶猛野兽产生的直觉，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不断的向后退去。他掩着脸的手渐渐松开，从指缝中不断能看见他的表情，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叫我毛骨悚然，他笔直看向我，眼睛里有精芒闪过，凶狠、暴力，那是我见过的，野兽一般不良少年打红了眼时的眼神。陈衡一步步向我走来，他已经失去了一开始那样的漫不经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自然产生了叫人害怕的气场。我强迫自己不要后退，但是膝盖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我不是说了……已经结束了吗！”

陈衡那一脚扫过来的时候我完全来不及反应，不，我明明看到了，看到他出脚的瞬间，大脑也反应过来必须躲开，但是下一秒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来自小腿距离的痛楚，这份痛楚不可以和刚刚的相提并论，我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震动，我失去重心向前倒，在即将摔倒时又被陈衡捞起来——他一把提起膝盖，狠狠顶在我的肚腹上！“咕噗！”

我眼前一片漆黑，浑身上下烧着一样的疼着。“你自找的，”陈衡却还没有停手，眼神像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恶鬼罗刹：“张奇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