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

动了动唇，吐出二字，苏萌萌看起来是在认真的回答他。“……”李正午将手中的这张纸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只有打不过我的人，才需要搞阴谋诡计。”

沉默了一会儿，苏萌萌又补加了一句。此话有理，李正午无法反驳。“你那组织多少人？”

李正午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想着是不是有人的谋朝篡位之类的？“九人，其中两个已经消失快三千年了。”

苏萌萌数了数，终于发现组织内少人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两个人在惦记着你的这个宝座么……”李正午眨眨眼。“是惦记，不过他们不会用这种伎俩，一般都是直接来找我干架。”

苏萌萌直言道：“组织内人少，阴谋不起来，除非是看谁不想来一拳之类的，那可能就会打起来。”

“你们组织内人少，那还是蛮透明的哈。”

李正午已经没思路了。苏萌萌点点头，抿唇想了想：“你暂时别想那么多，等回头把慕江上抓过来问一问就是了。事情是他做的，总有目的吧。”

“就那么简单？”

李正午有点儿愣。“不然你想十八酷刑对着他上？”

苏萌萌反问，一脸无辜。“那倒不用。”

李正午否定道。苏萌萌点点头：“那，我们先抓慕江上如何？”

她是带着咨询的口吻。既然已经决定帮李正午了，那么不管是谁，只要是有问题，她都可以考虑去抓一抓。李正午有点儿发愣。“会不会得罪什么人？”

他就担心这个。之前询问苏萌萌愿不愿意帮自己的时候，他也就害怕因为自己的事儿，会让苏萌萌的得罪某些个人。毕竟现在也能知道，那个慕江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保不齐就是某路的大神。站起身的苏萌萌舍下了手中的茶杯，侧头想了想李正午的问题，回之：“做事总是会得罪人的。”

在某个方面来说，李正午觉得苏萌萌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思路简单，做事效率极高。就比如此刻，说带着他去抓慕江上就去抓慕江上，而且还是直奔人家的家里。“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个的？”

李正午问出了心中的困惑。“总会有人告诉我的。”

苏萌萌指了指周边儿以及个人李正午身上：“可能包括你身上的头发，项链之类的。”

通灵到了一个境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是泄密者。“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苏萌萌顺带教育了一番李正午。跟在她身后的李正午点点头，表示赞同他说的话，随即看着这片豪宅，开始进行辨认。“我们总不可能是直接就进去……”李正午站在一门口，扭头看苏萌萌。抓慕江上算是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了，还是李正午的私事。他想要多出点儿力，无奈的发现目前他连进入人家家里都需要对方来开门。“所以才要你多学着一些。”

苏萌萌抬头看了一眼李正午。话音刚落，门自动打开。“我就喜欢你这一手……”李正午由衷叹道。苏萌萌眉头一皱：“我什么都没做。”

也就是说这门忽然打开，跟她没什么关系，而是慕江上知道他们来了，打开的。李正午一愣，凝视着那道门，觉得脚步有些沉重。“你在外面等等我吧。”

一把拦住了要进去的苏萌萌，李正午开口道，目光定定：“这毕竟是我的私事，我想先问个清楚，如果有意外情况，你再来帮一把，可好？”

“好。”

苏萌萌没有丝毫的犹豫，不但站住了脚跟还往后挪了半步，给他让路。看着如此爽快的苏萌萌，李正午哭笑不得。“你还真是舍得啊……”李正午哪里想到她会应得那么干脆，本来还以为要客气一下。苏萌萌抬眸看他，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不是你说的吗？”

“嗯嗯，好好，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自己说的话硬着头皮也要去做，李正午也不多废话，迈开脚步干脆利落的往里跨。没有退路了那就走下去。这条大马路上，两侧都是豪宅，远处有夕阳缓缓下坠，周边儿都是火烧云。苏萌萌站在慕江上家的门口边儿，身后有一辆车缓缓开过，里面的车主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开。人生，有许多过客。苏萌萌也扭头看了那个人一眼，转头就将车主给忘记了，双目盯着那道门，感受着里面的气息变化。跨步进去的李正午，一路没看见什么奇怪的景色，大大方方的进了客厅，看见了客厅真皮沙发上坐着的慕江上。再见昔人，已物是人非。看着慕江上，李正午眼眸一沉，推开玻璃大门，进了客厅坐在慕江上正对面。“你果然不是以前的李正午了。”

慕江上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说的你好像是以前的慕江上一样。”

李正午话语冷冷，双目紧盯着慕江上，想看出来他与以前不同的地儿。身高相貌气质……哪怕是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慕江上似乎还是哪个慕江上，可又隐隐有一丝丝不同。那是一种感觉，他要比之前，更暗沉许多。“呵呵，不知道你是得到哪个高人指点了，是不是就那个小丫头？我总觉得她之前就不是什么普通路子的人，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慕江上自顾自的说道，一双眼眸在他的身上转来转去，私有打量。他也能觉察的出来李正午身上与之前的变化，关键是具体的又说不大出来，这才是让他也有一丝犹豫没下手的缘故。“你呢，是被哪个鬼东西上身了？”

李正午嘴上不客气的回到，同时悄悄的将自己的意识放了出去。一下子，周边儿诸多的声音涌向了他的脑子，差点儿惊得李正午跳起来。“又一个来送死的，真可怜啊……”慕江上屁股底下的真皮沙发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可以跟着主人又有鲜血饮用了……”李正午脚下的毛毯阴测测笑着。“……”越听李正午的脸就越黑，他直接将意识收了回来，关闭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声音。他忽而发现，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身边儿的都会变成什么样。看得出来，慕江上在这别墅内杀过人，还不止一个。“鬼东西？呵呵，我只是在帮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你懂什么。”

慕江上的语气变冷，锋利的看了李正午一眼，还在寻找适合的点出手。他不敢贸然。总觉得，好像自己的身后，又或者是周边儿，有什么眼睛在盯着自己。慕江上之前从未有那种感觉。“慕江上是什么时候死的？”

李正午看了一圈客厅内的陈设，问了一个自己关心的内容。总是要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他回头也好给自己这个好友，来年烧一些纸钱。“谁说他死了，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我不就是嘛？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要跟我一起合作？”

慕江上看着李正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李正午抬头本想气势的看一眼慕江上，没成想被嘴唇已经发黑眼睛已经发红的慕江上给反吓了一大跳。“我去，你是什么怪物。”

李正午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样的慕江上，很难让他还有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