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大惊失色：“还有你这样搔首弄姿的男人？流氓！”

御海虚一翻白眼：“不也有你这般皮糙肉厚的女人吗，泼妇。”

御海虚嫌弃地瞧了瞧衣衫褴褛的女孩，不屑地甩开了女孩的下巴：“我救你一命，不用你报答了。我现在累得很，速速离开丹枫山吧。”

女孩却不服地直起身：“你救我一命？你莫名其妙地附了我的身，如今反倒算你救了我？”

御海虚摸了摸前爪受伤的小白狐狸：“你还想怎样？吃了我不成？”

人面狐狸一副撒泼的模样，女孩也不恼：“十两银子！你给我十两银子，让我把长命锁赎回来，就算这事儿结了。”

御海虚随手抓了两片红叶，甩了甩就变成了十两银子。“你这算什么障眼法？好歹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再变啊！我都瞧见了，你让我怎么好拿去骗人！”

女孩一摔那把红叶，蛮横地揪住了御海虚的尾巴，生怕他逃了。“嘿你这臭不要脸的！撒手！”

御海虚想拉回尾巴，女孩却是搬水砍柴的粗人，死死钳住他的尾巴，怎么也拽不出来。“好了好了臭小子！我没力气再和你闹！我没银子给你，要不这样，我替你做件事儿，咱们算两清了，可好？”

御海虚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女孩不为所动：“一件不够，三件！”

“最多两件！”

“五件！”

“刚才不还三件吗！”

“成交！”

御海虚气得牙痒痒，却奈何自己伤的得太重没法儿再争辩。只能骂了句：“算你厉害！臭小子，咱们走着瞧！”

女孩这才松手，放开了御海虚。御海虚贼溜溜地转转眼睛:“外头现在被御镇司的道士围得水泄不通，你想要出去没那么容易，我让晓白送你出去吧。”

他招招手，分了些力量给前爪受伤的小白狐。小白狐的伤口渐渐痊愈，化身为一只半人多高的三尾白狐，轻易地驮起了瘦削的女孩。“没想到你这流氓还有几分良心。”

女孩摸了摸白狐的毛发，心里还有几分感动。那白狐轻轻一蹬，便驮着女孩飞往城外。御海虚坏笑了一下，大喊道：“喂！臭小子！三件事儿我算做完一件了啊……”“什么？这不算啊！这不算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御海虚笑得直不起腰。只剩女孩的怒骂声在风里飘着：“臭流氓！”

女孩愤愤地摸了摸白狐的毛，白狐回过头蹭了蹭女孩的手。它奔跑得极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跑到了山腰的一处石洞。一入石洞，那白狐抖抖身子，身边便燃起了幽幽的狐火。“晓白？”

女孩轻轻呼唤，那白狐就轻快地叫唤了一声。“多亏你把我从树上放下来，你真好。”

女孩宠爱地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绒毛，恍惚间却想起妖艳滑头的御海虚，她立刻红着脸摇了摇脑袋，骂了句臭流氓。跑了许久，那幽暗的山洞终于到了尽头。晓白一俯身，撞开了尽头做掩饰的土层。女孩再睁开眼，她们已经到了城外，走了没几步，就到她暂住的破庙了。她摸摸晓白的脑袋，示意它在原地等她回来。晓白乖巧地蹭了蹭。“阿律，阿律？姐姐回来了。”

女孩推开门，破庙里依然是一片残垣断壁，女孩掀开避风用的破神幡，却不见自己的家人。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茅草铺的床和一旁砸碎的药碗，心里不有咯噔一响。再往前几步，果然在潮湿腐坏的茅草上，看到了血迹……“娘？阿律！娘！”

女孩立刻慌张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在破庙里呼唤，但只剩呼呼漏风的破败墙皮回应她风声。她跑出门，一把抱住了一脸疑惑的晓白。晓白疑惑地看着她，刚刚被那样殴打羞辱也不曾见她服软，怎么进去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哭得不能自已了？“晓白！带我回去！带我去找那个臭流氓！快带我回去！”

女孩的声音颤抖着，张皇在原地。晓白舔了舔她的脸颊，用毛绒绒的脖子蹭了蹭女孩。待女孩冷静下来，晓白立即把女孩叼到背上，四爪蹬地轻轻发力，像道白雷似的刺入地洞。“阿嚏！”

御海虚猛地打了个喷嚏。后脑勺立刻被敲了一记。一个发色雪白的少女蛮横地按住了狐人面狐狸：“再动，我就把你脑袋旋下来。”

少女的指尖燃烧着灰白的火花，御海虚身的伤口一碰到那火花，就立即新生愈合。“朝凌，你这救死扶伤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啊。唉……要是你再温柔些，说不准我就……”御海虚刚调戏了两句，朝凌立即把它的胳膊拧得脱臼。“我错了！姐姐……放我一马……”人面狐狸立刻带着哭腔学了乖。朝凌一撒手，给它接了回去：“你区区一个八尾也敢在皇宫作乱。御海虚，胆子不小啊。”

朝凌把手搭在人面狐狸的肩胛上，渡了些力量给它：“那皇帝也是手软，换做是我，定把你的尾巴一条条剁下来，做成衣裳。”

“嘿嘿，像您这样的神灵，还缺我一件衣裳吗。若您哪天真要了，别说我的尾巴，就算要我的脑袋，我御海虚也让晓白包好了给你送来。”

御海虚坏笑着看看朝凌。朝凌狠狠一敲御海虚的脑袋：“晓白呢？我得让它找些野生姜好好辣辣你这轻浮的嘴。”

御海虚翻了翻白眼说：“去送瘟神！”

朝凌看了看御海虚，摇摇头说：“躺下吧！你的内息都乱了，半个时辰内好不了。我替你护法，你别动内力。否则……”朝凌拿起一块石头，抓了个粉碎。吓得御海虚一个激灵。朝凌闭上了石室，让御海虚睡下了。朝凌突然看到了自己手上渐渐生出的皱纹，不由恼火地一锤一旁的巨树。这是山里突然传来一阵狐鸣，朝凌立即打出一团烈焰，险些把窜出来的晓白烧成灰烬。“那个臭流氓……它在哪儿？”

女孩气喘吁吁地从晓白背上爬下来，晓白跑得飞快，想骑在上头实在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