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那些人脸上看到如此陌生的表情。“他们被控制了。”
卫若道。“是你说的那个妖魔做的吗?”
楚烈问。卫若点点头,停了一下,又说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掐住了。“少说没用的!”
楚烈道,“别说爷没提醒你,要是你敢说什么都是我连累了你之类的废话,就别怪爷亲你了!”
卫若:“……”轩辕在她脑子里暴跳如雷。“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他大叫道,“这家伙肯定被病毒控制了,你一定要离他远点儿!”
卫若却是笑了。她道:“好,我不说。”
可是尽管如此,楚烈还是亲了过来,辗转数秒,他离开了卫若的唇,转而把自己的额头紧贴着她的,用沙哑的嗓音低低问道:“南梁城会怎么样?”
“恐怕也会被控制。”
卫若低声道。相比起与夏禹有一段距离的郑家村,南梁城作为正义派的大本营,被控制起来肯定是更容易的。“那,帝都呢?”
楚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紧张。卫若沉默数秒,道:“我不知道。”
“朝廷的人也会被控制吗?”
“不知道。”
“宫里有大巫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法祈福的。”
楚烈道,“那些家伙花着那么多钱供奉巫家,总该有点用处才是。”
“是。”
卫若看着他,缓声道,“你不必担忧,妖魔不敢去帝都的,它也怕被大巫收走。”
“才怪。”
楚烈啧了一声,“那就是一群骗子!”
慨叹过后,他面上郁结之情尽散,重新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神态来,掐了一把卫若的脸,道:“行了,不用说好话宽爷的心,那帮家伙什么样,我心里还是有数的,生死有命,随他们去。别想着劝我走,你在这里,爷肯定是不会回去的。”
正打算劝他不要跟着自己,回回帝都去看看家人情况的卫若一时间话被堵在了嗓子眼,硬是没吐出来。楚烈却是高兴起来,道:“不过你这个态度还算值得嘉许,以后继续保持。要是再动不动给爷甩脸子,可别怪我不轻饶了你。”
卫若:“……”轩辕:“不要脸不要脸!”
楚烈自是听不见轩辕的咒骂,继续向卫若问:“那个妖魔,想要对你怎么样?”
“大概是要杀了我。”
卫若说。楚烈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吗?”
他问道。这话说的有点没头没尾,但是卫若却一下子理解了他的意思。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楚烈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她,在她耳边道:“不用怕,以后有我在了。我会陪着你。”
卫若“嗯”了一声。这两人黏黏糊糊没完没了,轩辕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在卫若脑袋里大吼大叫着:“还找不找杀毒器了!还找不找杀毒器了!还找不找杀毒器了!!”
这三声吼震的卫若耳朵都快聋了,不由得伸手捂住脑袋。正抱着她说情话的楚烈察觉到不对,问她怎么了,卫若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的同时,也在脑海里向轩辕道了声对不起。“我马上就会动身的。”
她说道。这话是对轩辕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不能再贪恋一时的温暖,否则,就可能没有力气去面对前面的坎坷之路了。“要出发了。”
卫若推开楚烈欲再抱住自己的手臂,如是说道。小侯爷笑了笑,说了句好,收回了手。但下一秒,他又趁着卫若不备,一把环住她的腰,腕臂用力,竟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你跑这么久,也累了,爷送你过去。”
楚烈笑眯眯地道。卫若试图挣扎,但是楚烈用内力封住了她手上窍穴,没法用内力,之前积攒下的符箓和工具又都在口袋里,不方便拿,一时间竟是挣脱不下来。楚烈那家伙又油盐不进,一抱上她就死活不撒手,还痞里痞气地说着什么“你要是生气,可以用嘴打我”之类的混账话。卫若最后干脆也就不管他了,这家伙内力强,愿意抱着人用轻功跑,那就随他,她正好借机休息一下。一日一夜没睡了,她也有点累。在有似摇篮的轻柔摇晃,以及轩辕不住的“不要脸不要脸”的絮叨声中,卫若真的就这样睡着了。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位于一家客栈里,正合衣躺在床上。楚烈这次倒是没占她便宜,并未上床与她一起休息,但这厮也没另外要房间,而是弄了张椅子,就在床边坐着,一直守着她。卫若心里有点暖暖的。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她探头往窗外望,发现天还是黑的,便以为时间没过多久,还在跟轩辕感叹楚烈跑得快,结果轩辕告诉她,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一天?糟糕了!卫若一下子焦急起来,质问轩辕和楚烈怎么不叫醒自己。结果这两个男人的回答虽有不同,但含义都差不多,就是看到卫若太累了,不忍心叫她,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卫若无语了。楚烈也就罢了,轩辕这家伙居然也这样,事情有轻重缓急的啊!不过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她运起轻功,踩着窗檐飞到房顶,打算趁夜往正义派那边去。然而窗外一排排燃烧的火把阻住了她的去路。卫若突然恍然了,她走出房间门,发现客栈大门紧闭,店小二,老板以及其他客人等人,都被蒙住双眼,捆绑双手,堵住嘴巴扔在大堂中央。这是楚烈做的,绑住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被病毒控制了。从他们手里搜出的,印着卫若画像的悬赏单,堆起了厚厚一摞。而在南梁城内,到处都是这样在搜索她的人。“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叫醒你了吧。”
轩辕声音干涩地道。“打从我们第一次选择了山洞的时候起,我们就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现在,整座南梁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