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剑,弹指便可斩他!你却偏偏从第一剑起,连续五剑,给了他喘息之机。交战之时,局面千变万化。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足以让你由胜而败,丢了性命。记住,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可墨守成规。”
林雅婷俏脸一凝,美目中露出思索之色。众人眼见梁伏虎横尸当地,此二人居然轻描淡写的总结得失,心情无比复杂,不知如何形容。“二弟……”忽然一声悲呼,粱屠虎猛扑而来,他目眦尽裂,周身气势滚滚,真元激荡,满目怨毒之色,怒吼道:“我要宰了你们!”
“滚开!”
骆仙兰娇斥一声,身形微动,已拦在他身前,纤掌随意一抽,便将粱屠虎抽出十几米外。“此战众人见证,梁伏虎死于林雅婷之手,是他主动挑衅,技不如人。你若再敢胡搅蛮缠,本宫主不介意让巨鹿郡守绝后。”
漂亮的大宫主声音冰冷,面罩寒霜。粱屠虎爬起来,死死盯着林雅婷和萧玄天,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满脸杀机。“林雅婷竟然如此厉害!”
“先前还道她在大比中暗动手脚,原来是实力所至。”
人群之中,惊呼四起。尤其是各位宫主,更是艳羡的看着骆仙兰。栖霞学宫诞生这样的天之骄女,又在本次大比中大获全胜,恐怕用不了多久,实力便要凌驾于各学宫之上,与巨鹿学宫并驾齐驱,获得大量修炼资源了。“真是岂有此理!”
又一道愤恨的声音响起,说话的赫然是狂剑宫主,他面黑如铁,森然咆哮道:“大比之中,竟对同试学员下此毒手,实在歹毒!而况此事,根本没有了结!”
庄副宫主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狂剑宫主怒声道:“林雅婷虽然杀害梁伏虎,但她的实力究竟几何,在场众人,亲眼所见。凭她,绝无可能猎杀二阶上品妖兽。既然如此,那三只兽目,究竟从何而来?”
此刻的狂剑宫主,委实到了崩溃的边缘。栖霞学宫学员斩获佳绩,极可能让他输掉九品宝器,已经足够糟糕。现在,梁伏虎竟然惨死当场。且不谈这对巨鹿学宫的打击有多么巨大,这些年吃人家太多,单是巨鹿郡守那里,他就万万无法交差。如此惨重的损失,即便他身为巨鹿学宫之主,也万万承受不住。庄副宫主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觉得,该当如何处之?”
“此事蹊跷,若不慎重,不单本次学宫大比沦为笑柄,归去之后,无论庄副宫主,还是本御史,皆要遭到惩处。”
又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那位司马御史。庄副宫主道:“御史大人与本宫主共同监理学宫大比,若有异议,烦请明示。”
他对司马御史虽不了解,但只从他此时出面,便知巨鹿郡守上下打点的人中,也必定包括此人。“异议倒不敢当,但些许疑窦之处,却是不吐不快。”
司马御史站起身来,朗声而言:“众所周知,二阶上品妖兽,等于道宫境第六、七变真人,因妖兽禀赋特异,胜过三个同境人类道者,乃是常有之事。而三位检验教习方才明言,此三兽死于一日之内,两两相距不过一个时辰。”
“要做到这一点,别说苦海境道者,便是一位道宫境巅峰真人,也是极难。除非灵台真君出手,方有此功。”
“而这位少年,扬言此三兽皆为他所杀。话虽可胡言,但公理自在人心。任谁都明白,无论一个苦海九重初阶的少年再强大,也绝无这等本领。这是天下共知的修炼规则!”
他说的条理清晰,在情在理,一时听的许多人不断点头。“本御史忽然想起少时所读之故事:黄口小儿身怀万金,人云从何处来?谓之凭其辛劳得来。众人皆不信,将其归于官府,方知自邻家所窃。从那时起,本御史便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得合情合理。”
说到这里,他饶有意味的目光,瞧了骆仙兰一眼,不紧不慢的道:“昨日骆宫主忽然消失,至今晨早间方归,又不知去了哪里?”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司马御史!”
骆仙兰勃然大怒,娇声斥道:“学宫大比,莫非要禁锢人身自由?本宫主去了哪里,还要与你汇报不成?”
司马御史笃定的道:“本来确无必要。但栖霞学宫三位学员,斩获如此之多的妖兽,连二阶上品妖兽都杀了三头,恰好骆宫主又离奇失踪一夜,那就很有必要与大家解释清楚。”
骆仙兰又惊又怒。大比进行七日,深山老林之中,各位宫主要么暂时回宫,毕竟往来也就三五个时辰的光景,要么寻一处僻静之地潜修。她这七日每日夜间,都在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内修炼,谁曾想,居然惹出这样的祸患。“倘若有人能证明骆宫主的行踪,兴许才能够洗脱嫌疑。”
司马御史又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骆仙兰咬咬牙,饶是她实力强横,地位不俗,此时也惊出一身冷汗。在学宫大比中弄虚作假,乃是大罪!而她确实又没有任何证人。狂剑宫主终于哈哈大笑,咆哮道:“栖霞学宫多年积弱,连年在大比中败退。今次骆宫主却口出狂言,大比个人第一必出自她栖霞学宫,又与本宫主以九品宝器作注豪赌。当时不明就里,原来是早有计较,真是好谋算啊!”
“圣朝规定的学宫大比,竟敢弄虚作假!”
“我先时也奇怪,骆宫主为何有那等自信!”
一时间周围议论声如潮水响起,向着骆仙兰指指点点。骆仙兰愤怒的道:“中途离开的,又不止我一人!多少年来,各大宫主暂离潜龙山,乃是惯例。而且大比之中,登山各处关卡,皆有专人把守,尔等怎能这般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