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好好喝啊!这个味道搭配在一起真的很好喝,说不上的那种好喝!”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做的那个汤吗?”
“记得。”
“我做的就是牛奶鸡蛋醪糟汤。”
“什么?”
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手艺不行啊,要不是你说我都没尝出来和这个是同一款,我当时还在想这是个什么汤,怎么奇奇怪怪的。”
关于我做的牛奶鸡蛋醪糟汤味道这个话题,我们并没有继续多久。喝到一半,她说:“不在那个熬醪糟汤的锅炉边,感觉还是有点冷。”
“你来这边。”
我把她朝我这边拉,可以挡去一部分风。她喝完,看我的还有就问道:“你还喝吗?不喝的话给我吧,我替你喝!”
“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喝了。”
她嬉笑着接过去,没多久便又喝完了。“这个牛奶醪糟汤上过央视,之后正宁路就多了很多家‘老马家牛奶鸡蛋醪糟汤’,而且每家都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听完,她又笑出声:“还有山寨品,那咱们喝的这家正宗吗?”
“正宗吧,我记得很多年前就是喝的他们家。”
就在我觉得她还能再吃时,她在吃完一块桂花糕之后彻底宣告结束。事实上,她吃的确实不多。买的时候多多益善,但无论买什么几乎都是随便吃上几口就递给我,只有羊杂碎和醪糟汤是自己一个人吃完、喝完。“真的饱了吗?要不再吃点?你看这个土豆饼也很不错!”
我指了指前面摊点上正炸着的土豆饼,香气四溢,她拽着我手躲我身后,“求你了,不要再诱惑我了,我真的不能再吃啦!”
路过“放哈”奶茶店,排着长队,这个奶茶店我也几乎没见过哪个时候不排满长队。“吃不下的话,要不要喝个奶茶?”
她看一眼排着的长队,问道:“很好喝吗?怎么这么多人在排队?都让我有点想尝一尝了。”
“我不怎么喝奶茶,不过应该还不错吧,爱喝的人挺多。我去给你买一杯吧,喝什么?”
“喝这个‘甜胚子奶茶’吧,写这么大,应该是招牌,就喝这个!”
“好!”
我过去排队,店员说甜胚子奶茶只能做加冰的,又折了回来:“甜胚子奶茶只能做加冰的,大晚上挺冷的,要不换一个热的?”
她却像是铁了心要喝一样:“不换,就这个。”
买了一个超大杯,拿过来时她颤颤接过去:“这么大一杯,这是一桶吧?”
她的说辞是不是带有夸张成分我不清楚,我倒是经常看到大家手里拿这么大一杯奶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说话间,她插下吸管喝下第一口:“江临!好喝诶!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奶茶!自认‘阅奶茶无数’,也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奶茶!”
“好喝就好。”
你喜欢就好。奶茶店里有空位,本想叫她进去坐着喝,她说吃太多要边走边消化,于是我们又在夜里走过兰州街头。深夜的兰州街头,后来我们走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不同感受。“甜胚子奶茶。”
她喝着奶茶说,“为什么要叫甜胚子奶茶啊,好别口。”
“因为它里面是甜胚子。”
我指向她手里的杯子底部,“你看,下面这个就是甜胚子,和珍珠奶茶一样的道理。”
“甜胚子是什么啊?”
“兰州特产。”
我脱口而出,后面又觉得不妥,“准确来说应该是西北特产,西北地区都有,不止兰州。”
“那甜胚子奶茶是不是只有兰州有啊?”
“应该是吧,‘放哈’应该是兰州特有的。”
“这奶茶店名“放哈”也很别口啊。”
我笑笑:“‘放哈’是兰州方言,在兰州方言里有‘放下’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这可真好啊!”
她说着,把手里的奶茶递向我,“你喝一口,真的超级好喝!”
第一反应是拒绝:“不了,不了,我不怎么喝奶茶。”
她不放弃,依旧把奶茶往我这边递:“你喝一口啦,真的超级、超级好喝!喝一口嘛!”
我喝下第一口,她就紧接着问道:“怎么样?好喝吗?”
“不错。”
其实我没觉得这味道有什么特别,或许是喝的奶茶不够多,又或许是因为不怎么喝奶茶才觉得所有奶茶都是一个味。“甜胚子奶茶真的超级好喝!”
她说放哈甜胚子奶茶是她戒不掉的瘾,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因为她喜欢喝放哈甜胚子奶茶,只要是红房子的面包她都喜欢吃,我也会喜欢上放哈、喜欢上红房子。在她之前,放哈、红房子一直存在我生活的周围,直到她出现我才真正喜欢上它们。她总说以后要来兰州生活,不愿离开兰州,离开了就没有放哈,没有红房子,也吃不到并不是那么辣却很抓人食欲的马三土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