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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许幕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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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江临爸爸妈妈还是和之前一样热情,我也不是那么紧张,开始学着找点话题。阿姨说在江临房子那儿一看见我就知道是谁了,看我米饭配着水煮青菜就是一顿午饭觉得怪可怜的,想带我去吃点儿好的,后面想想觉得还是让江临带我去比较好。我果然是不紧张了,对水煮青菜的味道以及不是在减肥进行一番解释之后,猛地发现自己能够轻松自如地和江临家人聊天了。他们也都惊讶于我的转变之快,毕竟第一次见面我话都不敢多说,走路轻得仿佛脚下有蚂蚁而又害怕踩到蚂蚁似的。吃了第一个饺子,由衷发出一句“真好吃”的感叹之后,叔叔阿姨又给我盛了一碗饺子也就算了,就连江临也开始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往我碗里夹。吃得面露难色,快要忘了饺子是什么味道,脑子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碗里的饺子吃完。江临终于发现我吃不下了,终于不再在我旁边一直说“多吃点。”

我从没发现江临有这么絮絮叨叨,吃个饭还能一直在旁边让多吃点。好吃就多吃点。这话自此成为心理阴影。出来后,终于忍不住埋怨他:“明知道我吃不了多少,还把自己碗里的饺子给我,我现在撑成这样,你高兴啦?”

他一脸无辜:“你觉得好吃就想让你多吃点,后面发觉你吃不下了不就没再让你吃了嘛。”

“饺子是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可是。”

他怎么就是不懂呢,“可是我真的吃不了那么多饺子呀,你看我哪次吃过那么多!”

“我以为很多东西是你不喜欢吃才吃的少。”

他说。原来他早已看出我吃不惯牛肉面,就算是他最喜欢的二细配一个鸡蛋也吃不惯;他还知道我吃不惯卤面,吃不惯羊肉面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没说过,而我也一直没察觉。他提议既然我吃撑了那就不着急回去,现在天气也暖和些了,一起去逛逛,消化消化。他的提议自然都是支持的,在兰州,无论什么地方,无论去干什么,我只要跟紧他就好。去到目的地,我问:“这是哪儿?”

“西关十字。”

人来人往,灯火通明,我们挤在行人中。我极其喜欢身处这样的拥挤中,能更加感觉到他握住我手的美好。随着人流走,最后穿过拥挤的人群,无论多么拥挤的地方,他总是能找到一片寂静之地。我形容这是独属于他的特异功能,他答只有在兰州才能发挥此项功能,去其他地方就不行了。望望人来人往,看看灯光闪烁之中的夜景,聊聊天。我们聊起彼此的童年,他说他的童年像是在铁路上度过,长大后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的童年都是那样。而我,竟忘了童年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此后,记住的也只是所能知道的他童年里的点滴。“我爸以前是开火车的,后来去坐办公室了。”

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一片天地,忙着问他:“那你去过火车头上面吗?”

“很小的时候去过,后来管的严了就不能随便带人上去了。”

他嘲笑我,那叫机车,现在说法该专业一点儿了。是哦,是该专业点了。他带我去买甜胚子奶茶,超大杯。这次终于说服他也买上一杯,至于超大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尝试,给自己买了个小杯。然而,哪怕是小杯他也还是在我之后喝完,他总是奇怪,我再怎么吃不下东西,可只要一拿起奶茶就还是能以非一般的速度喝完。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西关十字,很多事情有了开始就会有很多后续。兰州西关十字也同兰州火车站一般,在我和江临共同的记忆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会在晚上去到西关十字,买两杯甜胚子奶茶,站着看兰州夜景。一个转身,是大厦上耀眼的“我爱兰州”四个字;再是一个回头,是灯光映衬之下江临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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