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花雨洗完澡走了出来,花知雪看到连忙走过去,拿着披在花雨肩上的毛巾蒙在花雨头上边擦边说:“告诉你多少次,把头发擦干再出来,不然滴的哪儿都是水。”
花雨辩解道:“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就着急出来了。”
“急什么急?”
花知雪责备道。眼前的这画面让程让很感慨,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花雨仿佛看出来程让的尴尬,他推开花知雪:“好了小姨,我自己会擦,你快出去。”
花知雪瞪了花雨一眼嘱咐道:“给人家找换洗的衣服,新的内裤在你衣柜下面盒子的最下面那层。”
一听内裤这个词,花雨脸上挂不住了:“行了,你快走吧,这么啰嗦,怪不得嫁不出去。”
“嘿,这死孩子!”
花知雪骂了一句就开门出去了。回到房间,花知雪倒了一点红酒,自己坐在阳台上喝了起来。这种夜晚不知道有多难得,一个人,一杯酒,而窗外竟也识相的飘起了片片雪花。在阳台微弱灯光的照射下能清楚的看到雪花被风吹得不规则的翻滚。花知雪望着不远处的路灯,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可路灯突然闪了一下,仿佛提醒着花知雪休息时间该结束了。一想到公司的事情,她就很头疼,仿佛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喘不上气。这次的事件不是小事,明天回公司一定天下大乱了。她竟然贪心的希望今晚可以长一点,长到不用面对明天。这家公司是花知雪一手创办的。她18岁那年,姐姐去世了,留下了7岁的花雨无人抚养。因为母亲早逝,而父亲患有尿毒症,不仅不能工作还需要高额的医疗费。所以花知雪在19岁那年果断辍学,创办了这家公司。从此之后,她一边管理公司,一边上社会大学,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和还未懂事的花雨。可即使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花知雪的公司依旧创办的像模像样,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当地数一数二的大规模广告公司。说实话早年间花知雪不知道什么是累,仿佛什么事情都能处理的得心应手。自己就像一名骁勇的战士,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用她的话来讲,如果把自己的家比作钟表,那自己一定是秒针,推动着花雨这根分针,带动着父亲这根时针。她乐此不疲,她毫无怨念。可近几年她却觉得很累,很想找个人来帮帮自己。她开始鄙视自己,那么向往自由,那么强大的自己,如今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矫情的想要找个人来陪。她笑了笑,将酒杯放在桌上就扑上了床。“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
她感叹一声便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喷嚏,让花知雪从梦中醒来。看了看表已经快11点了。三个月以来,这是她唯一睡的一宿好觉。醒来后她觉得浑身酸疼,疲惫感依旧没有消失。她看了看电话,有三个未接来电,两个都是公司秘书的电话,还有一个是未知号码。她把电话丢在一边将被子盖在头上。逃避是不可能的,她知道接下来她将要面对什么。法国那边的拍摄基地被撤了,很多公司的产品广告拍摄将会停止,这意味着她违了约,需要支付很多违约金给甲方。强大的压力她早就习以为常,深吸一口气,起了床。走进客厅,发现王姨准备的早餐已经凉了,自己懒得热就直径走到了卫生间去洗漱。来到公司已经12点多了,公司里一半的同时都去吃饭了。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秘书在里面等她。“老大,你总算来了,上午三家公司打电话来问我们的合作还能不能继续,你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秘书一脸焦急。花知雪拿起桌上早就准备好了的咖啡喝了一口问:“你怎么回复的?”
秘书一脸严肃:“我给打发了,说还能继续,我们会想办法。”
花知雪疲惫的笑了笑,坐在了办公椅上,自言自语道:“想办法吗?”
看着面前桌子上厚厚的两堆文件,花知雪内心一阵烦躁,哪还有办法可想啊,难不成让时光倒退一下?秘书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事:“对了,老大,上午来了一个男人,说是正兴传媒的人,来找您,现在还在会议室等您呢。”
“正兴的人?来干什么?看我们笑话?他什么时候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秘书有些不知道从何回答。秘书有些尴尬的说:“十点不到就来了,现在……”花知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是祸躲不过啊,我去看看,再倒两杯咖啡送来。”
当花知雪推开会议室的门,尴尬的气氛扑面而来。在此等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昨天下飞机后见的那个相亲对象“周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