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雪并没有在意,她觉得一定是程让在上课,或者是忙别的什么。于是,就发了条信息给他,让他看到信息的时候给自己回个电话。过了一会儿,花知雪的电话突然响了,花知雪马上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是董商伟的电话。自从邹璐和董商伟离婚以后,董商伟除了每个周末都来看孩子,并买一些东西邮寄到邹璐住的地方以外,就没有多余的骚扰了。而邹璐也会在每个星期董商伟来看孩子的时候,刻意的躲出去不见董商伟。对此董商伟也没有说什么,他表示很理解邹璐的做法。这让花知雪觉得董商伟还是挺爷们儿的,可今天他打电话来到底是干什么呢?花知雪按下接听键,对面就传来了董商伟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知雪觉得董商伟的声音好像老成了许多,多了几分沙哑,也变得更低沉了些。“花知雪,我是董商伟。”
“知道。”
花知雪简短的回答。董商伟说:“我们能见一面吗?”
花知雪看着窗外,手指轻轻的敲着面前的办工桌,沉默了一下:“明天吧,我会告诉你具体时间。”
董商伟说:“好,等你电话。”
说完,花知雪先挂断了电话。董商伟到底找她干什么呢?难不成还是借钱?可花知雪看了看面前的电脑右下方,才发现已经五点多了,而程让依旧没有回她电话。她又找到程让的电话号拨了过去,依旧没有人接听。花知雪关上电脑,拿起衣服,走出了办公室。司机把她送回了家,她急急忙忙上楼,却发现程让正在她家忙碌的做着饭。见花知雪回来了,程让就眉飞色舞的说着:“小姨,你回来了?”
花知雪直接走进厨房问:“你电话呢?”
“电话?你打电话给我了?”
程让反问。见花知雪一脸气势汹汹,他就微笑道:“小姨,你是在担心我了吗?还是想我了?”
花知雪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说:“明天上午十点去我公司签合同。”
“又有广告拍了吗?”
程让端着鱿鱼炒饭走了出来。见花知雪没有回应,他就蹑手蹑脚的走到正在洗手的花知雪身后,一把抱住了她。花知雪被吓了一跳说:“你干嘛?”
“小姨,我电话忘在学校了,所以才没接到你的电话。别生气了好不好?”
花知雪微微转头,正好对上了程让看她的眼神,就说道:“以后别再忘了。”
“一定一定!”
程让答应着。两人吃完饭,天也才蒙蒙黑,程让提议去附近的公园走一走,花知雪同意了。程让轻轻的抓住了花知雪的手,花知雪也没反抗,借着夜色也轻轻的把程让的手握住。程让打开手指,两人就十指紧扣在了一起。花知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十分惬意。突然程让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便利贴递给了花知雪说:“小姨,你买给我的拳套到了,这是那天那个店员在寄快递时候放进去的。”
花知雪接过便利贴一看,上面写着两几排小字:爱情本就该是多彩的模样,世界很大,可以包容很多,所以要相信世界,相信彼此。祝终成眷属。花知雪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抬头看看程让说:“这该不会是你写的吧?”
“小姨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么文绉绉的话,我哪儿写得出来啊。”
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笑笑继续说:“不过这姐姐还真是有才啊。”
花知雪又看了看那张橙色的便利贴,然后笑了笑,将它揣在了自己的口袋里。两人就这样,手挽着手走在公园里的小路下。很多人经过他们身边,可都没有刻意的去看他们一眼。这下花知雪才知道,其实真的不会有那么多人会在意,毕竟这件事,就只和她们两个人有关。花知雪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她稍稍的用力握了握程让的手,程让感受到力度转头看了看花知雪,也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花知雪问:“程让,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程让本来轻松的步伐突然变得木讷起来:“我……”他好像是在回忆,可却又显得那么不自然。花知雪转头看着程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的原因,他的脸有点微红。他想了想说:“小姨,这怎么会有时间点呢?我总不能告诉你,是从哪天的几点几分开始吧?喜欢这种事,就是渐渐的,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知雪听着程让这磕磕绊绊的托词,就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程让也觉得花知雪好像洞察到了什么,就走到花知雪面前对她说:“小姨,最开始认识你,我只是觉得你很好,可后来渐渐地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喜欢到特别想把你据为己有的地步。可具体是从哪一个时间点开始的,我真的没办法记得。”
花知雪笑了笑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
程让也笑了笑,可花知雪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几分尴尬。但她不在意,从什么时候都好,只要在这一刻,她知道他是喜欢自己的,就够了。花知雪这样想着,以为自己是个很大度的人。早春的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凉。一阵风吹过,花知雪裹紧了自己的外衣。程让见状,就赶快把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花知雪的身上。花知雪刚要拒绝,却看到程让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她知道,这孩子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强势的一方。于是,她欣然接受。两个人继续走着,程让把学校里发生的很多有趣的事讲给花知雪听,花知雪也很享受此刻的惬意。渐渐地花知雪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程让的,很习惯性的将手插进了程让的衣服口袋里。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摸到了一包纸巾和一部手机。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才程让跟她说的手机忘在学校里的情景,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她不是在意程让骗了她,而是在意为什么自己竟丝毫没有发觉他在说谎。她努力回想那时的场景,不管怎么回忆,程让的表情都毫无破绽。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程让这个人吗?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程让真的不知道手机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毕竟在家的时候,他没有穿上衣。花知雪这样为他开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