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吃点苦头,还以为大爷们是在哄你玩!”
冷冷一笑,镇山雷的手里的皮鞭瞬间开始飞舞起来。在雨点般的皮鞭下,无处躲闪的中年男子被打得蜷缩成一团。嘴里像是拜年一样不断的求饶,惨叫声不绝于耳。大概是感觉镇山雷下手还不够狠,雨半浓抢过皮鞭继续抽打。而且专门寻找那些身体上最为脆弱的位置下手。没到一柱香的时间,中年男子连惨叫都变得有气无力。一双眼睛像是离开水的鱼,直勾勾看着脚下许久才会动一下。“感觉怎么样,现在还想不想说点谎话!要是再有一句谎话,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要是不相信可以试试!”
杀气腾腾的用皮鞭一推中年男子脑袋,雨半浓竟然撇着嘴笑起来。“各位大爷饶命,小的实话是是说便是!那个地窖的入口是在头领所在的房间内,开门的钥匙也只有头领手里有!小的、小的确实是打不开,求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要不是被绑在柱子上,中年男子肯定会跪下来磕头求饶。继续问下去也没有新的收获,一群人把中年男子送回去,又把那两个年轻人逐一带过来进行讯问。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使用一些手段,强度大小完全依据情况而定。两个年轻所说,与那位中年男子基本一致。而且几个人身上的腰牌,和以前从穿山甲身上发现的腰牌完全一致。正面的图案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背面的图案是一副山水画。只是山水画的某些细节有所分别。从小胡子身上翻出一串钥匙,又强行让那位中男子协助找到地下仓库入口。一群人打着火把走进去,眼前的景象却和想象中的有明显差距。地下仓库里面存放着一些银锭,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器物。可是翻遍整个仓库,也没有发现那尊金兽的踪迹。看来瘦镖师所说的话,确实有很大的可信度。估计对方存放贵重物品,肯定还有其他的秘密地点。短暂的思索之后,插天飞直接下令处理掉所有人。现场还有四个人活着,加上已经死去的三个人一共可是七条鲜活的生命。实在有点于心不忍的唐绍走上去,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一眼插天飞:“师父,您看是不是、、、、、、”“绍儿,你还是太过年轻缺乏历练。踏入江湖者绝无善类,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心慈面软,否则必定遗患无穷!江湖乃是两层皮,既要有情有义又要心狠手黑,二者缺一不可,二者皆当有之!”
缓缓站起身,插天飞背对着唐绍说出一番话。随后倒背双手信步走出去,像一位独行的诗人一般,在院子当中、在月色下开始漫步寻找灵感。话说到这个程度,唐绍知道绝对不能再说下去。唯一能做的是不去参与杀戮,做到眼不见心不烦。九道门的一群人可是一点没手软,即使面对宁愿出卖同伙,也希望可以保住性命的瘦镖师,也是一点不客气。很快,一共七具死尸被装上一辆大马车,在雨半浓的押送下消失在夜幕中。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有人在江水中发现一具或者是几具沉尸,但是到那个时候已经无从去查询。每一年消失在江水中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人们早已经变得麻木。紧接着,大家一起动手把地下仓库的中的财物全都搬上来。同样装上一挂大马车,在镇山雷的押送下消失在夜幕中。直到这一刻,唐绍才明白什么叫做鸠占鹊巢。杀人越货之后,一群人竟然在货栈心安理得的住下来,静等着有人主动送上门。鲜红的太阳照亮整个江面,一条大船停靠在三镇码头上。穿着一身绸缎长衫的邢江龙,似乎是专门收拾过,已经完全看不出跑船时的那份狂野。跟在邢江龙身边的,是一位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男子。完全是个书生模样,走在跳板上简直可以算是小心翼翼。随同而来的还有四名护卫,每个人都是一身新衣器宇轩昂。看那架势好像是刚刚赶考归来,而且成绩还不错。由于大船是停靠在客运码头,附近并没有多少地堂的码头工人。也没有人过多去关注邢江龙一行人。三镇地界可以算是那个时代的交通枢纽,每日往来的达官贵胄富商巨贾不计其数。即使看到有人身边围绕几十个随从,在三镇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走出码头,年轻师爷赶紧雇佣来一顶大轿子。像模像样的让邢江龙坐进去,一路顺着大街大摇大摆向城区进发。地堂大门前的两个壮汉并排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聊什么,看上去十分热烈。连大轿子停在不远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年轻的师爷掀开轿帘和邢江龙交谈两句,随后拿出一份名帖,气势汹汹的向两名壮汉走过去。突然发现有人出现在面前,两个壮汉全都一愣。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这才注意到停在十几步开外的大轿。通常情况下,江湖中人很少坐轿。除非是身份较为高贵的女性,否则绝大多数都喜欢骑马。一来较为方便,二来可以显示出作为江湖人物的那份强悍。突然发现一顶大轿子停在不远处,两名壮汉不免有点发懵。眼睁睁看着走到面前的师爷,却一直没有主动打一声招呼。“两位好,槽会二舵舵主邢江龙,受何会长委托,特地登门拜访地堂辛堂主!这是名帖,请两位代为转交!”
面对两个壮汉,年轻师爷故意挺直腰板,说出来的话清晰有力,简直可以算是掷地有声。“槽会二舵舵主,你是说坐在轿子里的是槽会舵主!”
终于回过神来的壮汉,实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是,请代为转交!”
直接把手里的名帖往壮汉手里一塞,年轻师爷转身往回走。那架势,完全像是来检查的领导。这样的情况可是不敢怠慢,其中一个壮汉拿着名帖一溜小跑。直接顺着房门钻进去,迅速来到议事厅门外。正在低声说话的辛老八和高明,听到敲门声赶紧答复一句。当看到壮汉手里的名帖,才齐刷刷站起身一起看向壮汉:“那位邢舵主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等候!”
壮汉低声答应一句,还悄悄扫一眼辛老八的脸。“赶紧有请邢舵主!”
明知道对方登门是怎么回事,辛老八想都没想随口来一句。“稍等一下,你先出去把那位邢舵主让到客厅用茶!”
还没等壮汉转身,高明赶紧从旁边来一句。“高部主,你的意思是?”
有点莫名其妙的辛老八一扭头,黄眼珠子迅速锁定高明那张瘦脸。“堂主,槽会舵主此次登门,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如此匆忙出去相见,确实有点不妥!更何况,如此重要的会面,岂能没有见证!”
看似老谋深算的高明故意板起脸,深灰色的眼睛只剩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