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功让年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星眸红得可怕。柳若知道银针有毒,她需要解药,年泝下的毒,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解开。她见年泝停下赶紧开口:“小王爷把解药给末将,末将就告诉你,姐姐临终前留下了什么话。”
年泝几乎没有犹豫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丢出去。柳若急忙倒出里面的药丸吞下,瞬间便没有刚才那般难受了。她心底骇然,年泝用毒,果真出神入化。年泝就站在那,紧抿着唇看着她,等着她后话。柳若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都退开好远。她这才开口:“姐姐临终前,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喜欢过皇上。”
“她心里惦念的,是一个小侍卫,曾在东境陪了她三年的小侍卫。”
柳若说着,一边观察年泝的神情,她以为年泝会伤心会在意。但并没有,站在那的男人,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柳若不甘心,年泝喜欢木槿离,整个北国都知道,为何听到这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姐姐还说,若不是年龄相差太大,她当初就会跟那个小侍卫在一起。”
年泝还是没有反应。柳若咬咬牙接着说:“小王爷痴恋姐姐又如何,姐姐心里从来没有过你,我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你。”
年泝薄唇动了动,终于出声:“她就说了这些吗?”
柳若越发不确定年泝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木槿离,可她的直觉不会错,而且还有那个孩子证明。沉默了片刻,年泝没有再等柳若继续说,转身离开了。“小王爷,仇五……”柳若恨恨的瞪着那个背影,仇五她是带不走了。“将军,采花贼若是抓不到,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马聪上前问柳若。柳若忽然笑了:“年泝回来可是说了,不会管朝事的,如今插手抓了采花贼,看他如何跟皇上交代。”
马聪不解:“可小王爷毕竟是立了功,这当着天下人,不更该嘉奖吗?”
“呵,皇上的嘉奖,他怕是受不起。”
柳若看侍卫都比较远,压低声音问马聪:“那些孩子准备好了吗?”
马聪也很谨慎:“差不多可以利用了。”
柳若看向年泝消失的方向,眼底都是疯狂:“年泝,你等着,我要让你为今天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相爷府,年泝刚进门身体一个踉跄,直接吐了口鲜血。青鸟吓得赶紧丢掉仇五上前扶着他:“主子。”
年泝咳嗽着,一口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玄色衣袍尽数染红。他就这么看着天上的月亮,红了眼眶。“年龄,真的那么重要吗?”
就因为大了他十二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哪怕他换个身份,都不能让她妥协。“姐姐,为何为何要让我从别人口中知道,你心里有我,为何……”凄凉的质问终是没人回答,那一声声像是说给自己听,声音轻得可怜。“主子,主子!”
在青鸟的呼唤声中,男人最终绝望阖上双眸。月色下,一滴清泪从男人苍白的脸颊落到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微不可闻,就像男人此刻的绝望,也不会有人知晓一般。苏槿儿谨慎的在巷子里绕了一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这才朝东角走去。寅时过半,这个时候大家都睡得很熟。她摸进王家,顺着白天的记忆找到了熟睡的王三。苏槿儿没有犹豫的抬手落下。一簪子就要了王三的命。做完一切,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东角。天快亮了,苏瑶儿和苏令东醒来见不到她会着急的。苏槿儿回来时,正巧苏瑶儿和苏令东从客栈出来。苏瑶儿急得都要哭了。她赶紧走过去:“大姐,令东。”
苏瑶儿看到她松了口气:“你去哪了。”
苏槿儿拿出刚买的包子:“我去买吃的了。”
“我醒得早,看你们都还在睡,就先出去买包子了。”
苏槿儿不慌不忙的解释,苏槿儿和苏令东没有再追问,拉着她赶紧回到客栈内。吃完包子,苏瑶儿就开始打算,接下来去哪里安身了。东角他们是注定回不去了,得罪了地头蛇,回去只会被针对。不过也正好合了苏槿儿的意,她出来才能更好开始自己的计划。“槿儿啊,待会我还是要出去找活计做,这点银子得省着,给你添衣裳。”
“我陪大姐一块去吧。”
苏瑶儿本来想叫她在客栈好好休息,但一想到大清早没见到她,心里担心,便答应她一起去。苏令东则是被苏瑶儿赶去夫子那学字了。“槿儿,你在这等我一会。”
一家布坊贴着需要人手,苏瑶儿再三叮嘱苏槿儿不能乱跑,这才走进布坊。苏槿儿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坐着等苏瑶儿。刚坐下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喂,你碍我事了。”
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她边上响起。她侧目一看,是个脏兮兮的乞丐,衣裳破烂,头发凌乱,倒是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苏槿儿本不想理会,起身欲走,无意间看到少年锁骨下有一个黑色印记。她猛然回头看去,是她熟知的那个字。乞丐见她眼神不对劲,拉了拉衣襟,语气不耐烦道:“看什么看,臭娘们,滚一边去,别打搅老子讨钱。”
苏槿儿忍下了心底的惊涛骇浪,她若是没看错,少年乞丐锁骨下是天恒国古老的字体,一个七字。在这片大陆上,三国鼎立,北国,南国,西尧国,三国实力相当,却又谁都不服谁,常年会有战乱,祸及百姓。三国之上有一个神秘的国度,叫天恒国,是一个神奇又强大于三国的国度,每每三国之间战争影响到百姓,天恒国就会出手制止,且来无影去无踪。坊间传闻,天恒国有一个神秘强大的组织,叫七绝,里面每一个人都武功盖世,以一敌百,且每年七绝都会有人秘密来三国内,若察觉哪国不安分,在位者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天恒国也会插手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