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认出你来,是我不对!”
张伯忙摆手:“不怪你不怪你,俺们都好多年没见,俺刚回村的时候,俺家儿也差点没认出俺来。”
两人寒暄了起来,说了些以前小时候的事情,又简单说了说这几年的事儿。谢承朝隔在两人中间,看到她和一个大伯聊的那么投入,好像完全把他忽略了。他心里气鼓鼓的,可听到她说这几年的过往,他又不忍心打断他们,想听下去。姐姐的父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张伯是她们邻居,播种收割这类重活,张伯一家时常帮衬着。张伯媳妇到过年过节也是拉着她们母女一起回家里吃饭。两家人情谊很深。后来姐姐和张伯的儿子都念初中了,张伯为了挣钱就出来了,一出来打工就是好几年,等张伯回家,姐姐已经念大学了。车费不便宜,姐姐放假都没有出去过,特别是寒暑假,要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冯娇儿和张伯聊了一路,面包车上也只剩下了他们三人。面包车司机看看到村口了,而前面的山路陡峭,也不想开过去了:“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在这里下去吧,前面的路不好开,坐车上还不去走路过去舒坦,就在这里下车了怎么样?”
司机都不喜欢开这段路,村里人都习惯了,一般也都是在这个位置下的车。冯娇儿利落的拿了行李:“谢谢师傅,你辛苦了。”
司机一笑:“不客气,大伙走过去要注意脚下。”
下了车,谢承朝默默的把冯娇儿手上的行李夺了过来。冯娇儿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暖呼呼的。原身从小就独立惯了,可不得不说,被人这样照顾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啊!张伯和冯娇儿一路上说得起劲,才发现自己居然把谢承朝那么大一活人给忽略掉了。“对了骄妹子啊,这个小子是哪个人啊?俺看感觉不像咱村的啊!”
“啊,他是我谈的男朋友,你可以叫他小朝,回来看妈,顺便把他也带回来给妈瞧瞧。”
“男、男朋友?”
张伯明显愣了愣。谢承朝难得礼貌:“张伯伯好。”
张伯点了点头,上上下的打量他,眼里闪过落寞的情绪。三人走了一段山路,就进了村。村里是真的穷,地面都还是青石板铺成的。路两侧的房子都还是几十年前石头堆砌的瓦房。一些外出务工的人家因为好久没有人住,房子的墙壁上已经爬满了草。她昨天已经提前打电话给冯母过了,他们大老远的,就能看到不远处有炊烟飘着,再走近一些,就闻到了浓浓的饭香。冯母看到来人,眼眶一下子溢满了泪水。她把人迎进了屋,立马把各种好吃的端了上来。面对穿着整齐得体的陌生人,冯母显得有些拘谨。冯娇儿就拉着谢承朝的手,和冯母介绍:“妈,这是小朝,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男朋友?”
冯母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伯母好,我叫谢承朝。”
谢承朝恭敬道。“妈,我们刚交往不久,今天难得回来,就把小朝带回来让你瞧瞧。”
冯母偷偷的打量他,小声和冯娇儿感叹:“是个模样好看的……他对你怎么样啊,好不好啊?”
冯娇儿一笑:“妈你放心啦,他对我肯定是没得说的啦,我饿了,咱们饭桌上慢慢聊好不好?”
“好好好,俺昨天听你说要回来,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哩!”
饭桌上,母女俩又是好一阵寒暄,也时不时和谢承朝聊几句,三人相处下来还算融洽。就是冯母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山,没见过几个生人,在谢承朝面前多多少少还是拘谨的。冯娇儿和冯母商量好了,一起出山到城里走走,做个体检,顺便玩玩。冯母对外面的世界有一种未知的害怕,毕竟她除了山口的那个小县城,没去过其他地方。但是敌不过冯娇儿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她的请求。房子没有多余的房间,但冯母的观念保守,让谢承朝睡冯娇儿的房间,拉着冯娇儿和她一起睡去了。母女俩有几年没有见了一些话不方便当着谢承朝的面说,两人晚上一起睡,正好聊聊天。谢承朝一个人呆在冯娇儿的房间里,四处看看。她们家是真的好穷,她的房间也非常朴素。一张小小的木床,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个装着旧书的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她小学中学时候的课本,那些课本,她都保留了下来,收拾得整整齐齐,可以看出来,她很是爱惜她的课本。谢承朝忽然想到她住的公寓里,好像并没有看到过她大学时候的课本。再看桌面,除了一个看起来时间非常久远的煤油灯,一个空着的花瓶,就没有别的装饰品了,椅子也是又小又破,他坐在上面,都怕这椅子被他坐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