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洛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心动,对苏璟安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观感和看法。车内,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薄承洛的神情晦涩不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薄总,好像封先生和封夫人也来了,您要不要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薄承洛这才收起了自己的视线,他语气有些凉薄,“不必了,回去吧。”
司机点点头,启动了车子,他们二人离开了这里。而在餐厅里。华溪一直在和苏璟安说着什么,说来说去,最后话题还是来到了她的事情上,华溪斟酌了一下语气,温柔的问道:“小璟,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呀?不结婚了吗?”
“走一步看一步,我想先赚钱,婚姻大事以后再说。”
苏璟安说这番话的时候,能感受到封曜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封曜这时开口道:“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不嫁人又怎么样?这有什么的?再说了,所有的过程我都已经体验过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这一生,一直在体验各种各样的滋味和感受,从云端跌落的滋味,痛失双亲的痛苦,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也有了一个孩子,行至于此,我很知足,所以对婚姻这件事情,也不抱什么希望和念想了。”
苏璟安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的温柔。封曜心里涌起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滋味,“所以,你还是没有放下厉夜爵,是吗?”
饭桌上,封曜突然这么一说,气氛一下子僵滞了下来。封天莱看了看苏璟安,他挑眉,眼底似是有情绪在涌动,一旁的华溪则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封曜看着苏璟安,他在等一个答案。如果苏璟安说她没有放下,那他会想办法让她放下。如果苏璟安说自己放下了,那他就要努力了,这是给他的机会。苏璟安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她笑看着封曜,“什么是放下,什么是没有放下呢?我不想,但他永远存在我的心里,这是放下,还是没放下?我每天都在想他,可是我明确我并不喜欢他,这是放下吗?”
她的提问,倒是让封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其实,没有什么放下不放下的,她曾遇到过这样一个惊艳的人,这个人温暖过她,也伤害过她,但这并不影响这个人存在,苏璟安永远记得她,不会轻易的忘记的他。但这就是没有放下吗?也许不是吧?封曜又说,“你可以毫无保留的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说明你放下了。”
苏璟安看着盘子,她忽而笑了笑,“也许有一天,我会接受一个人吧。”
华溪见气氛有些古怪,她赶忙笑着说道:“行了,也就你们年轻人总是喜欢谈情说爱,等到了我们这个岁数,你就会发现,爱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当两个人的关系转化成了亲情的时候,谁还把爱情挂在嘴边啊?”
说的也是。苏璟安点点头,表示赞同。封曜低声说道:“小璟,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嗯,好。”
华溪和封天莱一看这样,他们两个人也不做耽搁,“行,小璟吃饱了吗?过两天记得把孩子送过来,或者我们去接你也行。”
苏璟安心头一紧,她倒是也没有反驳,“吃饱了,我就先回去了。”
封曜起身,将衣服披在了苏璟安的身上,“走,我送你回去。”
“那我们就不送你们了。”
封天莱起身,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两个年轻人往门外走去,华溪脸上的笑意这才慢慢的消失,“唉,也不知道咱儿到底执着什么,依我看啊,小璟根本就不喜欢咱儿子。”
“年轻人啊,总是要碰碰壁,才知道有些事情,就算你努力了,也没什么意义。”
封天莱倒是看的很开。不管苏璟安答不答应封曜,通过这件事情,能让封曜有所成长,也是好事一件。而门外。封曜将车开了过来,他自然的打开车门,让苏璟安坐在了副驾驶上。苏璟安沉默不语,封曜问道:“还要回……承洛那里吗?”
“嗯。”
因为除了那里,她现在无处可去。封曜启动了车子,“小璟,你是不想把孩子送给我父母吗?”
“嗯。”
苏璟安没有否定,“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封曜扯了扯唇角,“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见外了?我们以后的关系会很亲密,这两个孩子,我父母理应照顾。”
他话里话外,都在拉近两个人的关系,可苏璟安却觉得有些窒息。“没有什么理所当然,学长,我……现阶段可能没法接受你。”
苏璟安还是要说出自己的感受。“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
封曜的手攥紧了方向盘,他眺望着远方,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了。很快。车就停在了薄承洛的楼下,苏璟安下了车,挥手道别,封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口,他强忍着心头的不舍和依恋,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车离开。苏璟安来到房门前的时候,她正打算用钥匙开门时,门从里面被打开。薄承洛眼神晦涩,他目光散漫的看了一眼苏璟安,见她有些紧张,他倒是也没说什么,“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点事儿,耽搁了。”
苏璟安不想告诉薄承洛自己跟封曜见面了。可这种隐瞒,却让薄承洛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是一种即将就要失去她的感觉。薄承洛将苏璟安迎了进来,他的手自然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轻柔的摩挲着,“累了吗?我给你按按肩膀。”
苏璟安有些受宠若惊,她正欲拒绝,却被薄承洛按在了椅子上,“坐下吧。”
当男人的手轻轻的插入自己的发间时,苏璟安顿觉头皮有些发麻,但一种酥爽的感觉随之而来,她轻声喟叹,“天呐,好舒服。”
也许是她的声音多了一些暧昧诱惑的味道,薄承洛的眸色猛地一深,在他的灵魂深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再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