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白不坐,她向来能屈能伸。林水听到砰的关门声,莫名的摸摸脑袋,绕倒前面去开车。裴司谦坐在后排,没理会她那冷嘲热讽的话,从她进来,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瞥过去,低着头继续处理公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车里继续陷入死寂。苏年年侧眸瞥了眼后视镜里的男人,低头认真的侧影,俊美的五官更加立体,想起晚会上那匆匆一瞥,她越发觉得这男人太过神秘莫测,习武之人的警觉,这男人温润尔雅的表象下绝对藏着未知的危险。奈何原著描写甚少,她无法预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男人忽然抬眸,两人视线在镜子里碰撞,男人眸光暗黑幽深,苏年年心中一跳,连忙移开审视的眸子。今晚两人虽然没有正式碰面,但最后林水找到她也说明那男人是知道她在场的,所以才不奇怪她现在这幅模样的?而且,那些金主当时提到的裴总……也是他?他跟那个项链又有什么直接关系?耳后凉薄的声线传来,“苏小姐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语气依旧疏离的像是陌生人。苏年年表情尴尬了一下,她能说啥,她发现两人根本没有话题可讲,何况旁边还有个外人,张了张嘴,还是说了一句,“我脚受伤了,这几天可能都要住在家里。”
言外之意,他这几天在别墅里都得看见她,而且裴骆不在,两个人肯定会很尴尬。同时也是在提醒他一声,没事少回家,想干嘛干嘛去。早知道她就回酒店了,啥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我不瞎,看得到。需要什么,可以跟管家说。”
“……哦。”
苏年年闭嘴了,自讨没趣。别墅大门自动打开,车子很快停在楼下,有佣人已经在等候。苏年年解了安全带下车,肩上的西装外套蹭到车门掉在地上,冷风钻进衣服,她狠狠瑟缩了一下,弯腰去捡衣服,脚上有些受力,钻心的疼痛刺的她一个不稳极快的就要跌倒。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即时横过来扶住她,头顶的低笑声也随之传出,“苏小姐这逞能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有人送你外套,就没人送你回家?”
苏年年刚想说声谢谢,听到他的话,脸一黑,顿时懊恼的推开他。因为太过用力,她还没稳住的身子又反弹着就向后倒。男人下意识的伸手揽住她的腰顺势将人带到了怀里,女人单薄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撕破开叉的裙摆露出的纤细长腿也蹭着他的西裤。温热的触感让男人眸光一深,放在她腰间的大掌不自觉收紧,随后弯腰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女人脸色倏地变冷,左手成掌破风而过,直击男人脖颈脉门,同时右手出肘捣向耳门。裴司谦快速偏头避开,单手推掌挡住她的袭击,另一手还稳稳抱住,身形都未受到影响。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谁都没料到她竟然会动手。苏年年眼神一凌,由掌化拳裹挟着劲风朝着他的俊脸而去,力达手腕,但是还没碰到就被男人轻松化解。看准时机,她裙子下的长腿又猛踢过去。男人见招拆招,只守不攻,另一只手臂依旧稳稳托着她,但下颚线绷紧,幽暗的双眸也漫出森冷。几秒钟两人过了数招,谁也没占上风,一个因为脚伤,一个碍着女人。要说众人刚才还惊讶,此时已经被震的目瞪口呆。毕竟连他们都没见过自家总裁动过手,出门有保镖,西装革履温润如玉,但是苏年年看起来一个瘦弱的、平时话都很少的女人竟然也深藏不露,这没个十几年的童子功,根本没这身手和力道。林水呆愣的看着已经说不出话了,佣人们也从来没发现自家太太这么厉害。直到一条细细白白的长腿扫过头顶,眼前掠过黑色的底裤时,男人的俊脸彻底黑了。女人迅速旋转身体,柔软地像一条蛇似的缠住他,正要从后背攻击,男人果断出手,机会都没给她就将人重新捞回怀里锁死,声音又阴又冷,有种忍无可忍的危险预兆,“你要是觉得身上这件衣服碍事,我不介意在这里帮你撕了。”
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在危险面前,苏年年眼里可不分男女,只有敌人,但是听到男人的话,她还是身子一僵,陡然停止了动作,冷着眸子咬唇道:“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又不是没撕过。”
“……”苏年年心中一怒,又要出手,但除了两条细白的小腿在空中扑棱着,身体完全动弹不得,连胳膊也被他扣紧了。“裴司谦,你放开我!”
她怒气冲冲地低吼。谁让刚才这臭男人竟然拿摸过别人的脏手抱她,她心中一阵恶心才没忍住出的手。裴司谦低头,薄唇几乎要贴上女人的小脸,眉眼间都泛着寒意,嗓音低沉粗哑,“你老实点,想打架,可以等脚好了我找人陪你打,现在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用不着找别人,有本事咱们俩打一场。”
苏年年凶狠的瞪他。男人眯起眼睛,轻呵一声,像是从喉咙溢出的声音,沙哑的性感,“跟女人打,只有两种,你是想……床上还是床下?”
“……”苏年年一下气结,小脸腾的红了,对上近在咫尺的幽深眸子,几乎能从里面清晰的看到自己恼羞的脸,因为靠的太近,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喉结的震动。偏开视线,那一刻,女人心跳如雷。男人没再说话,看也没看旁边的人,抱着她大步走向屋里。留下门口的人大眼瞪小眼,以及地上无人问津的西装外套。一路没有停下地上楼,将人抱回了卧室才放下。束缚解开,苏年年那只完好的脚又精准快速的朝着男人胸口踹过去,美眸射出阴沉的光。“……”裴司谦轻松的避开攻击,大掌扣住女人凝白的脚踝,似笑非笑,“如果这只脚也伤了,那苏小姐这几日怕是连澡都不方便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