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个人鼻青脸肿,几乎认不出谁是谁了,看着女人脸上仿佛恶魔般的微笑,都重重咽了口水,脸色惨白,眼神恐惧,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漂亮,就是说她坏,说不漂亮,那就是丑,怎么都不占好,肯定又要免不了被揍。谁他么说这女人是花拳绣腿了,下手比那些壮汉还要狠。“姐,要不要报警啊?”
邱雨拿着手机,有些紧张的咬唇。“先不用。”
也没质问脚下的两人,翻出他们的手机,指尖滑动屏幕,她看到了一个老大的备注,秀眉挑了下,转手拨了出去。电话拨通,等到铃声快要结束了,那边才接听,不紧不慢的传来一个懒散的男人腔调。“喂。”
苏年年眼睛闪烁,唇边的笑意加深,“原来是季大少,这里有两个傻逼要绑架我,说是你的手下,不知道是不是碰瓷儿的,我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季向晨,“……”地上的两个人,“……”他们压根没说过好吗?但是老大……救命啊!用他们的手机打电话给他,叫确认?难道不是质问?此时的季向晨正在自家别墅的泳池旁躺着,只穿了件泳衣,白皙漂亮的肌肉身材上一块块的伤痕,俊脸上也还有未消肿的淤青,看起来又惨又好笑。他额上青筋暴跳了几下,才沉沉挤出一句话,“把手机给他们。”
“喏,你们老大找你。”
苏年年把免提打开,还贴心的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见两人想装死,她脚下忽的加重了力道,“说话!”
两人脸色一白,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声,“老,老大。”
“你俩是不是想找死,谁让你们去找的她?”
听着手机那边寒而不怒的腔调,两人神色愈发慌乱了,咬牙憋了几秒,才断断续续地坦白,“你被姓裴的打了……我们气不过,想着把她女人绑了,拍,拍点裸—照……就算威胁不了他……也能膈应他一下……”苏年年,“……”季向晨,“……”两人还没说话,邱雨下一秒气得直接跳脚了,激动地凑上前狠狠踢了两人一脚,“拍女人的果—照,你们他么还是不是个男人?家里没女人吗?没老婆孩子连妈都没有吗?”
苏年年俏脸上的笑容消散,变得寡淡,森冷的声音传了过去,“季少爷,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你是没少干这种事儿。”
地上的两人吓得魂都要没了,急忙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大,我们没,没想真的拍……就是想弄个……个假象。”
让她以为他们拍了,回去跟姓裴的说。谁知道……这个柔弱的小白花那么能打,早知道多带几个人了。手机那边静了好一会,才又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们在哪儿?”
……二十分钟后,平静老旧的小区里驶入了一辆与环境非常不搭的名贵豪车。苏年年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眨眨眼,愣了下,“你怎么那么快?”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影挺拔,携着浓浓的戾气,进来后,眼神紧紧锁着她,大步走近。握着她的手腕大力的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上下扫了她一眼,“他们碰到你了?”
“我碰他们算吗?”
苏年年怔了两秒,俏皮地扯唇一笑,随即她把白嫩嫩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撅着红唇抱怨道:“我没事儿,就是他们皮糙肉厚的,打的我手有点疼。”
她本来没打算告诉他的,但是又怕他事后知道会更生气,所以,给季向晨打完电话后,还是给他发了个信息,她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她人没事儿。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了。从他公司到这边怎么也要四十分钟的车程,她以为是季向晨先到呢。男人的眉眼一贯的沉静稳重,但已经有些摸透他脾性的苏年年还是能感受到那股滔天的怒火,俊脸紧绷,杀意尽显,气息又阴又寒,从他进来,狭小的屋子里闷热的温度几乎骤降到冰点。苏年年不想见他这样,笑着撒娇,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真的还疼呢,你给我揉一揉。”
男人站着没动,低头深黑的眸子看了她半晌,还是配合的握住她的小手,干净圆润的指腹轻轻揉着。苏年年见他眉眼平静,依旧不说话,眸光微闪,手腕撑着他的大掌,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吻了一下,无奈地软软地开口,“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不是没事儿吗?你就不能高兴点儿?”
男人顺势捏着她的下颚,薄唇贴在她脸颊上,轻轻亲吻着,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她脸上,“你有事儿,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活着踏出这里?”
如果她不是有自保的能力,或者换成她打不过的人,那今天他会知道吗?又是谁会给他发消息?收到消息,理智炸飞之后,他一路冲过来的怒火,更多的还是因为自责,不管她有没有事儿,她在他眼皮底下三番两次的出现了这种事情。“对不起……”低低哑哑的一句道歉,男人的吻落在了她唇上,辗转着深深浅浅的描摹,手臂圈上她的腰身,将人揉进胸口更深处,温柔又怜惜,让苏年年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几乎要融化开来,深陷着无法自拔。她真的是要在这忽冷忽热的反复自虐中,一点点的寻找着甜蜜。两人吻的越来越深,如胶似漆,完全没有想要分开的意思,让房间里其他几个完全被忽略的人,有尴尬有激动。尴尬的是地上躺着的两位大哥,一边恐慌一边尴尬,绑着等死的感觉很不好受。最激动的就是邱雨了,在旁边痴痴的看着,简直要被这一幕给美哭了,死死捂着嘴才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拿手机去拍照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了响动。“啧啧,看来本少爷来的不是时候。”
门口高挺的身影走进屋子,接着嗤笑道:“也不差本少这一个电灯泡,你们俩继续。”
苏年年小脸爆红,直接把头埋进了男人怀里,耳根殷红的也几乎要滴血。她似乎也忘了房间里还有仨人,在心里骂了句,这混蛋进来也不知道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