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什么时候孩子成亲。是她想要白头偕老的人。“小蝶,你以前知道我吗?”
凤若凉突然间开口。小蝶点了点头,“我知道,公主殿下是天才。”
“可是我被人下毒了。”
陈酿送走了王福海,回来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凤若凉这句话。他苍老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小蝶开门把陈酿请了进来。陈酿进来站在一旁,看着凤若凉落败的目光。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凤若凉,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这么高级的毒,不是小打小闹就能有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到我身上的,六年前……宁王都不是我对手。”
陈酿的目光里满是震惊,“公主是说……是王爷……”凤若凉摇了摇头,“可能不是,我和他没有血海深仇,但是……知情和下手又有多少区别呢?”
陈酿以前一直以为凤若凉对宋年轲的变化是因为宋年轲这六年对她的冷落,和如今娶的于诗柔。原来……事实更扎心。凤若凉坐在那里平静了两个时辰,才带上小蝶出了王府。小蝶是被遗弃的孩子,又成长的贫苦,今日凤若凉的话真的让她大吃一惊。她其实也好奇为什么六年前那么天才的人突然间就落寞了,而世人却都觉得这很正常。果然人心难测。——那摊主见到凤若凉的时候并不吃惊,但是他的语气还是有些按耐不住的惊讶,“其实我就是试探一下,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摊主有些奇怪的笑了,“你在说什么?我是个生意人,我不过就是卖东西给你。”
凤若凉伸手在摊位上挑拣着,声音压到最低,“失了神志,查不出任何问题是什么毒?”
摊主紧盯着凤若凉的帷帽,“我说了我是生意人。”
凤若凉从纳戒里取了五十两。摊主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笑,“宁……小姐府上还真是有钱啊。”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改了口。“这东西我没带过来,要不小姐晚上到我家里取?”
摊主的声音不大不小,就好像在和凤若凉正常交谈一下,旁边的摊主却突然间飘来鄙夷的目光看着凤若凉一眼。这看小丫头都长得不错的样子,虽然带着帷帽,但这身材也可以了,这等姿色,也能为了东西和那个老头子?摊主斜眼打量了一下卓石,卓石约莫四十上下的光景。个头不矮,但是有些消瘦,所以看起来有些驼背,到了肩膀的头发也是乱的像鸟窝一样,遮到了脸上,也看不清脸是什么样子了。但就他这幅模样,别人也不会感兴趣就看他的脸了。“几时?”
“子时。”
凤若凉从摊位上拿了几株药草走了。卓石把银子收了起来,嘟囔了一句,“还知道挑好的。”
出了金木楼,小蝶才轻声开口,“小姐,你子时真的要去吗?”
凤若凉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上次旁边那些树的事,现在晚上王爷派了些人守着外面,奴婢怕……”上次一时失了控,她倒没有去想这些事情。如今想来,倒是麻烦。不仅惊动了凤易,就连宋年轲也变了些。“那如此,今夜只能不回去了。”
“啊?”
小蝶吓了一跳,她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倒不是害怕,还有些惊奇,不过她多少有些担心凤若凉。“没事的。”
她这几日又突破了一段,黄阶六段,但是动起手来,黄阶巅峰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宋年轲十四岁的时候和她段位一样,但是若不是她及时收手,如今他身上怕是要留伤痕了。可是天才又有什么用呢?一个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天才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凤若凉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小蝶没有看到,但是她莫名的觉得凤若凉身上的凉气重了些。“可是王爷那里……”小蝶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莫说今日王福海觉得宋年轲对凤若凉的态度有问题,就连她,也是大吃一惊。这和外界传说根本不一样,看起来就是一出伉俪情深。凤若凉微微拧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宋年轲这突然间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他不可能发现她恢复了。“你回去跟陈伯打个招呼,到这里找我。”
凤若凉指了一下前面的一间客栈。小蝶点点头,“好。”
凤若凉就先行进了客栈,吴受谏一直到看着凤若凉进了二楼的房间,才真的相信她已经住在外面了。小二掐媚的看着吴受谏,“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吴受谏指了一下二楼,“我包了。”
“哎呦,客官,您稍等,二楼刚住了人,我这就去让她换房间。”
小二一听是大生意,就要往二楼跑。吴受谏拽住了他的帽子,“要是她不住那里,我包二楼做什么?”
“啊?”
小二没反应过来。吴受谏已经松开了他的帽子,径自上了二楼。小二就算再迟钝,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住二楼的那不是个神秘的女子吗?他了然的笑笑,就去柜台算账了。吴受谏在房间里有些坐不住,他想去打招呼,又怕唐突。上次在月素阁已经很巧合了,难道这次又是巧合吗?瞥了一眼西斜的阳光,“晚膳,等到晚膳。”
他这么对自己说。小蝶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公主,这是陈伯给的。”
凤若凉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敛了眉,“哪来的?”
小蝶这会却笑了,“公主放心吧。”
凤若凉抬眸看她。“陈伯本来是自己拿的,我直接说公主不会要的,陈伯就要拉拢我,他说……”小蝶的语气很欢快。凤若凉就听得嘴角微微上扬。“五两零花钱都买不了你?”
“那是。我是公主殿下的人。”
小蝶颇为自豪。凤若凉拿起了桌子上的银票,又确定了一遍,“从账房拿的?”
小蝶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这才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