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仗，你们败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凤若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之后才继续道，“如果这仗继续打下去，结果应该显而易见了吧。”

凤若凉没有开口，卫宗不仅相貌上没有一丝和卫言卿相像，这说出的话也是让人很不舒服。她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因为凤易也死了，南宫燕是凤易的皇后，是上个皇朝的事情了。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揪着不放。“韩皇想说什么？”

她问。卫宗是听说过凤若凉的，只是是很多年前了，那个时候的天才，再之后就没了消息，在听到就是这个时候了。杀了凤易登基。他不知道没消息的那些年凤若凉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并不能以寻常目光去看凤若凉。所以他没有逼得太急，而是循循善诱。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性子竟然这么不耐，几句话都听不下去。他眉心缓缓皱了起来，“老九当初说让朕撤兵的时候，朕自然是不同意，大张旗鼓的动兵，就这么撤了兵，给不了南宫侯一个解释，也给不了韩国百姓一个解释。”

“可老九心怀百姓，他说战争伤害最大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卫宗那双小眼睛静静的盯着凤若凉，“凤皇，换成你我，会这么想吗？”

凤若凉偏头看了卫言卿一眼。他是这样的人。是那样即便双手沾满了鲜血还是无法让人联想到一丝一毫罪恶的人。换成她？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其实她未必适合这皇位，她知道的很清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心怀百姓，心里想的念的都应该是他的国，他的百姓。可是凤若凉不是，可能是因为四岁的时候便被血海深仇懵逼了双眼，她余下的十几年除去那些不清醒的岁月都是复仇，所以贯彻她这一生的应该是修炼了。她如今坐在这皇位上，只是因为前朝皇室只剩她一个人，而当今的凤国，又不知谁能坐上这个位置。凤若凉没有回答，卫宗也不需要凤若凉的回答，他继续道，“朕自问未必有老九这样的心，朕主张的是有得必有失，想要更好的，那势必要失去一些。”

凤若凉抬眸看着卫宗，等着他的下文。说了这么多铺垫。该说目的了。可卫宗没开口，远远的传来一道清凉的声音。“听说凤皇来了我国，父皇怎么不叫儿臣来？”

凤若凉没有回头。那人进了大殿，几步走到了凤若凉前面，先是给卫宗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卫宗点点头，那人才转过头看着凤若凉。卫言卿已经温润出声，“参加太子。”

卫元驹摆了摆手，“九弟不必多礼。”

可那双细长的眼睛却是停留在凤若凉身上。凤若凉终于转过眸淡淡的看了卫元驹一眼。他穿了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凤若凉这回更奇怪了。要是卫言卿一个还勉强能理解，怎么这卫宗的孩子个个都不像他能生出来的啊？那卫元驹的嘴角染上了一抹笑，他道，“凤皇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凤若凉淡淡点了一下头，便重新看向了卫宗，等着他那刚才没说完的话，可卫元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儿臣请父皇赐婚。”

卫宗挑起了眉，“是谁家的姑娘啊？”

卫元驹偏头看了凤若凉一眼，“正是凤皇。”

凤若凉看了卫言卿一眼，可他面上无波无浪，甚至还冲她笑了一下。凤若凉安了心。卫宗看了卫元驹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凤若凉身上，“太子，你不过刚刚才见到凤皇，谈何赐婚之说啊？”

卫元驹笑着道，“这就是父皇的不知了，儿臣见了凤皇一眼，便知凤皇是儿臣心上之人，可谓有美人兮，见之难忘。”

“好啊。”

卫宗鼓起了掌，“太子竟然还背起诗来了。”

“父皇见笑了。”

卫宗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看向了凤若凉，“那凤皇是何意啊？”

一直沉默的卫言卿终于开口了，他声音还是那般温润，“父皇，凉儿是来和儿臣成婚的。”

卫宗眉头一挑，“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卫言卿淡淡一笑，“父皇先前和凉儿在议论国事，儿臣不好开口。”

卫宗捻了捻那两撮八字胡。卫元驹开口了，“原来凤皇此次前来是和九弟成婚的？”

卫言卿点点头，“正是。”

卫元驹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这可就不好办了，这是九弟的心上人，可偏偏我也觉得这是我的心上人。”

他转头看向卫宗，“依父皇看，这如何是好？”

卫宗沉吟了片刻，“既然你们二人都对凤皇有意，那不如比试一番？”

凤若凉敛起了眉头，可卫言卿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凉儿。”

她偏头看着他，卫言卿那清澈的目光中是满满的安抚。凤若凉和他对视片刻，败下阵来。她着实是不喜这个韩王，他们在讨论和她有关的事情，但是却没有问过她一丝一毫的意见，似乎他们讨论好了，她只要听结果就行了。她何曾遇到过这种事情？但凡忤逆她的人，不都死了吗？所以她并不明白卫言卿为什么让她忍，可她还是忍了。卫宗这才看向她，“那凤皇意下如何？”

凤若凉的声音很凉，“你们不是已经讨论好了？我的意见重要吗？”

卫宗呵呵笑了起来。卫元驹笑道，“凤皇说笑了，既然是要娶你，那你的意见自然重要。”

凤若凉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卫元驹并不觉得尴尬，而是看向卫宗，“那请父皇决定我和九弟比试什么。”

“此事有待商讨，你们且下退下，朕明日告知你们。”

“儿臣告退。”

卫元驹和卫言卿对视了一眼，一同行礼，卫言卿先牵着凤若凉走了出来。卫元驹随后才出来。他看了一眼卫言卿牵着卫言卿的那只手，“九弟当真让我这当哥哥的好生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