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发觉这个初次认识的人内心并没有外表那般冷冽,我道谢着接过那瓶药。锁上大门,把烧开的水提到浴室里面,“不好意思,委屈你了,等阿姨的父母离开了,你就可以去那边住了,脏衣服放在红色桶里就好,我等一下一起洗起来。”
我帮他关上门,退到厨房,给煤炉换上新煤,浴室里突然传来尖叫,我急忙冲进去,眼前的肉体让我立马蒙住眼睛。“我没有看到,发生……”还没问,浴室的门就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天啊天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大冬天的,脸不断得冒热,我不会长针眼吧,怎么办,我一定会长针眼的,不过刚才的身材真的很不赖,这个想法一浮出,我不得不暗骂自己好几遍。“浴室里有老鼠。”
背后的门打开了,于承泽穿着睡衣,身体散发着沐浴乳的香味,头发还没有擦干,一副美男出浴图的样子。“以后要先敲门,我……我先睡了”他脸色发黑地越过我跑进房间。剩下两脸通红的我发愣。心里把老鼠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遍,暗骂完又觉得于承泽小气,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他。时钟摆到十二点时,我才全部忙完躺在床上,想着一墙之隔的那个皇帝不知道还睡不睡的习惯。第二天听到妈妈切菜的声音我也跟着起床了,阿铭在水池旁刷着牙,十四岁的他竟然比我还高了半个头,有点可恨。“姐,昨晚谁杀猪了,叫声这么凄惨。”
我迷迷糊糊地还反应不过来,这附近没有人养猪。“你做梦的吧,没有人养猪。”
“哦。”
我接过他刷完牙的杯子接水,冰冷的水含在嘴里让我清醒了许多。弟弟洗完出去了,但感到背后有一股压迫感,我奇怪地转过头,窄小的浴室因为他的存在空间更小了,我才想起昨晚他住在我家。“早上好。”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得帅,就是年龄大了,致远哥在我的心里还是占有着那个位置。“睡得不好吗?”
我昂视着他难受的脸,白皙的皮肤下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看来刚到新的地方让他没睡好,心里一阵惭愧。我快速刷完牙把漱口杯递给他。“你们只有一个杯子吗?”
“呃?哦,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卫生?”
他反问着,我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呃……我重新拿个杯子给你。”
我跨出浴室,手忽然被他抓住。“你就这样出去?”
“啊?”
在我不知所以的时候他拿起浴室里的小镜子到我眼前,我才发现刚刷完牙的脸都没有擦。发窘地取过毛巾,不好意思的傻笑,估计形象完全毁于一旦了,心里又是一阵咒骂。我跑到家附近的小店重新给他买了一个漱口杯,回来时他现在我家的屋顶上眺望着四周,那样的感觉就像他天生就是俯视别人的人,他身上本来就存在着一股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