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拍卖会还有半小时,一层大厅位置上大半区域都人,其他包房的开贵客也陆续到场。在一号包房里,叶欣站在一遍,沙发上有一老一少。老的正是鹏海禅师,正在打坐闭着眼睛。年轻人是鱼英光,长得仪表堂堂,眼神也十分柔和,给人很亲近的感觉。“十二号房怎么样?”
鱼英光声线低沉。叶欣袖子里握紧的拳头抖了下,嘴唇微张道:“那……那房间有人进进出出的,最开始是,是榕城鉴定协会的会长和秘书长,之后是一个年轻人,老板……杨、杨杰亲自接人,喊着李先生。”
鱼英光微眯着眼,道:“奇怪,那个宅男怎么会来明昆市,难不成觉得我这里会出现工业品古董?”
“哼,那破东西也算得上古董。”
鹏海禅师冷哼。“师父说得是,我堂堂滇池会馆,岂能让废品给污染了。”
鱼英光朝鹏海禅师微笑附和一句,接着转头看向叶欣。叶欣脚步不自觉微微退了下。“别紧张,今晚过后便是我执掌滇池会馆,你依旧是负责人。”
鱼英光笑道。叶欣面色硬撑着一丝笑容点点头。“去吧,让岩苍来见我。”
鱼英光挥手。叶欣告退关上门后,嘴里‘呼呼’的吐气,别看刚在里面,鱼英光什么也没做,她却感觉背上有重压,越是往后越重。缓过气来她前去十号包间敲门。一号包间里,鱼英光透过单面玻璃,看着楼下道:“师父,想必不少人不希望滇池会馆落在我手上,晚上辛苦您老人家了。”
“哼,你是我弟子,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谁敢挡在前面,等着被碾成粉末。”
鹏海禅师张开眼闪过一丝杀意。这时门敲响了,禅师闭上眼睛。“进来。”
鱼英光说道。门打开,叶欣带着岩仓、许泰走进来。说起来,鱼英光和岩仓都是京师大学历史系,是前后差一届的校友,只是两人从未碰到过面。“禅师、鱼总。”
岩仓两人来到沙发区域行礼。鹏海禅师维持着打坐姿势,闭着眼睛没什么防御。“家师入定无法想二位回礼,就由我代劳了。”
鱼英光嘴里很礼貌,在红椅沙发正中位置翘着脚,没有起身的意思。说完又叫住要离开的叶欣,道:“不用走,话你都可以听。”
叶欣跟了杨杰十年,先不说对杨杰的了解,有着超越上下属的情绪,鱼英光的话是封死她的退路,所以心里很乐意。可出身不好的她,没任何资格说不,只能停下脚步站在边上。鱼英光从叶欣身上收回目光,也没打算请岩仓两人落座,视线看着外面,道:“欢迎二位来明昆做客,若需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
鱼英光暗示自己是此地主人,让岩仓两人收敛点别不知好歹。一般人肯定忍不住,比如刘峰几人,但岩仓可是身为榕城协会的会长,定力远超同龄,他微笑道:“感谢鱼总的关照,我协会的同仁包括我两,手头不宽裕,都是来增长见识,因为能力不足,正好想请鱼总派个熟悉的人,也给我们介绍下晚上的行情。”
榕城鉴定师协会,在整个古玩行业有着超然的地位,身为会长的岩仓面对十元家族族长,按道理都不虚,却能在鱼英光面前放低姿态,已然是给足够诚意了。鱼英光却不满意,扭头瞟了下岩仓两人,道:“那刘峰今晚也在,他可是个大刺头,希望你告诉他,这里是明昆不是他武德,容不得他嚣张,否者这里便是刘家最后男丁埋葬地。”
话直白且难听。岩仓、许泰为大局也只能忍,姿态放得更低,表示刘峰会安分守己,若是鱼英光不信,可以派人的去盯着。鱼英光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说道:“行,这话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们。”
岩仓、许泰还能说什么,不咸不淡的客套几句离开包房,来到十二号房。二者不知道‘李豪’来了,直接宣布一号房鱼英光。贾建为了维持暴躁人设,立马跳起来吼道:“他妈的凭什么,杨杰你放开我,我这就去把那家伙给剁了。”
“冷静。”
杨杰配合演戏。伪装成刘峰的柳刀,稳坐沙发歪头看了眼岩仓和许泰,冷淡道:“让他们来吧。”
岩仓、许泰没想到,最该暴走的刘峰竟然轻松接受,有些惊愕,毕竟来路两人就思考不少大道理,现在全堆在自己肚子里了。他们想,刘峰应该是考虑到家人朋友安危,才那么轻松答应,也就不在多考虑,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离开。等门一关上,贾建立马冷静下来,问道:“怎么办,李豪找谁来扮演?”
“现在也来不及了。”
杨杰太了解鱼英光了,果然话刚落门就敲响了。“我来。”
柳刀起身阻止贾建,走到门边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乃是鱼英光的保镖。柳刀闪开位置后,让两人进门,接着动作飞快关门的同时,掌刀劈在两个大汉脑袋上。砰砰!两个大汉面朝下倒下去,好在地上厚厚地毯,不然非得鼻青脸肿不可。里头杨杰看傻了。“哥,您太粗暴了。”
贾建眨巴嘴巴说道。柳刀淡淡道:“是答应他们来监视,但没说不能反击。再说鱼英光真正想防的不是小峰和你,而是杨杰以及其他不爽鱼英光控制滇池会馆的人,他没那经历管那么细,否则不需要叫岩仓两人过去当面威胁,另外小峰自然出手了,今晚他没可能完成既定目标,更不需要担心了。”
“刀哥,牛!”
贾建竖起拇指头。杨杰也跟着拍马屁。柳刀无喜无忧,回到位置落座给刘峰发去这里的情况款。隔壁十三号房,刘峰拿着手机阅读余兴邦资料,收到信息后冷笑,“我是不待见岩仓两人,但也感激他们这些年的努力护住刘家,你敢威胁他们,那正好我余兴邦就好好闹一闹。”
他用着不成熟的变音术法,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很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