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梅的嘱托,让刘峰意识到一个问题,地宫有什么古怪的东西,让除了鲁安外其他三人寿命出现损耗。他猜测鲁安之所以症状较轻,是曹洪梅四人决定留下,可以向交代问题的火种。于广于老板是目标,四人故意不让其牵扯进来,毕竟好得有人守筑城,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于老板什么都不知道。“孩子。”
曹洪梅见刘峰久久不说话便又主动开口。刘峰回神道:“为什么非要如此绝决,燕双早上见到我,根本就没那个打算,别告诉我他不知道我是刘家人。”
“为了避免消息走漏,只有我和柳德联络,他们三人都不主动接触榕城那边的消息,且联络方式的是透过中间人传递的,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很正常。”
曹洪梅耐心解释。刘峰算是解决一个疑惑,但他还有更多疑惑,他接着问道:“你们三人的寿命还有多少?”
“三年不到,靠的是我的劲道之力,还有小刀让人收集来到草药维持着,否则十年前我们就该走了。”
曹洪梅这话让刘峰心神震动。许泰给的那本古书上,医学记载理论很全面,所以他明白曹洪梅三人这些年来承受怎样的痛苦。“值得吗?”
他问道。“值。”
曹洪梅看了眼三个推杯换盏三兄弟,道:“我是想搞清楚几十年前毁灭榕城那些家族的幕后黑手,三人是想重振筑城古玩,恢复千年前的荣耀盛景,目的有所不同,但奋斗的心是一样的。”
“身为圈内一份子,我们不做指望后人吗?牺牲就在所难免了。”
曹洪梅语气坚定,不止说给刘峰听,也授给于老板听。刘峰沉默了。当年刘冲天、徐古、李金三人,个人能力突出不说,加上青羊室老道士,大金寺老和尚,五人合一别说是榕城,整个西南乃至全国谁人能敌,结果还是有三人同一天死亡。不为别的,就为后代蹚浑水撕开黑暗。“一代人有一代人该做事,对吧。”
他叹气道。“是如此。”
曹洪梅很欣慰点头,接着道:“你、贾建等几人成长,很多双眼睛关注着,我们不好明面出手,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怪罪,辛苦了。”
曹洪梅最后几个字,差点让刘峰泪崩。这些年来他到处闯祸安然无事,其实是背后有人在给他擦屁股处理掉,他毫不怀疑从李家分裂出去,打造现在四大家族之首的李茂德就是计划一环,因为隐约听过柳金牙嘀咕过,李茂德跟李家不是直接血脉关系,是同宗过继。这也能解释得通,他打李勇几次,指着李家鼻子骂多少次,李茂德领导的李家从不找麻烦。所以,像是曹洪梅、李茂德这类老辈,肯定还有不少,以牺牲个人名声乃至寿命,潜伏在各地保护后代。“奶奶您放心,于叔叔的事交给我,鲁爷爷也会寿终正寝。”
他给了曹洪梅最希冀的承诺。“别废话,小子能喝酒吗?”
对面于余吼道。“喝啊。”
刘峰举起酒杯隔空碰杯一饮而尽,接着又连续两倍入肚。这一场践行酒继续到半夜。砰砰!刘峰忽然起身,敲晕了于老板,而后跟鲁安说道:“鲁爷爷,您身负重伤不宜行动,于老板没什么武力去了只能是拖累,麻烦您照顾他。”
鲁安当机撕开头上的纱布,道:“不可能,之前我喝酒输掉只能不进地宫,今日兄弟们,嫂子还有你个小朋友,要去打最后一丈,我凭什么要坐安乐窝等待,老子也是个战士,要战斗到底。”
“打仗打的大后方,两千年前若非萧何在,即便兵仙战力再强、张良决策之精准,最后的结果不是刘邦坐天下而是项羽。”
刘峰冷哼道。鲁安无法反驳。不过正如曹洪梅所言,阻止是没有用的,鲁安还是偷偷进去。之所以刘峰突然跳出来,不是要说服而是拖延鲁安进去的时间,他们打头阵清理掉最危险的,那鲁安甚至于老板等人,生存几率就会提高。同时间山下水中地宫角落里,三十号组织会议室里,主席位上萧善一脸冷漠,左手边站着他贴身保镖,专攻劲道的田荣。下首两边十几个位置,左边五人是萧善从南湖省带来的手下,右边八人是原三十号委员会委员。萧善正对面一个年轻女人,正在汇报刘峰的形迹。“看来柳德没能力把触角深入进来,所以于余、燕双等人不认识刘冲天的孙子。”
一个带着眼睛很斯文的男人评价,他是原三十号组织委员会副会长,叫鲁天道和鲁安同宗,不说年纪论辈分还是鲁安的叔叔。此刻是右边最上首位置。“你怎么说?”
萧善转头看向左边最上首的女人。女人是李家是外戚,算起来跟李豪是堂姐,今年四十岁,保养得很好看着跟二十五岁那般年轻,二十多年前刘冲天等三人死亡那天,其便改名叫李莉莉,依附萧善,或者说更早之前就叛变了。李莉莉略作思考状,道:“柳德此人向来奸诈狡猾,往往会埋着后手等别人主动跳进去,不过这次似乎不是,他正被刘峰的婚姻搞得焦头烂耳,属下找跟秦家接触顺便添一把火,他没空布局这边。”
“你的意思是刘峰真的是一个人来筑城吗?”
原三十号组织光头委员说道。“废话,他是不是一个人,你作为筑城本地人,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李莉莉一端排座最后的中年人冷哼。光头委员想开口反击,萧善摆摆手,道:“刘峰的事暂且不说,曹梅这人你们有什么想法?”
“年轻时凶儿子打骂丈夫,晚年看似脾气好很多,但对丈夫和丈夫兄弟燕双、鲁安没什么好脸色,也就一个见识短的老妇人。”
中年人是萧善手下负责情报收集的,所以唯一开口分析。“不见得吧。”
鲁天道推了下眼镜,道:“只是区区一个老妇人,那于余三人怎么可能一直受压制,三人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彼此才是最重要,所以我觉得还有你们收集不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