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的大学生涯，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床上看小说度过，外界发生什么他一点都关心，但有过一次例外。大三时，他看到一本科幻小说，结果人类被虫族灭杀死光，心情不好几天缓不过来，就去学校玄武湖散心，在那儿遇到一个满脸青春痘，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的肥胖的女孩抱着膝盖哭得伤心。刘峰从对方自语中，得知为那本小说的人类被灭亡伤心。于是停下脚步，跟女孩谈论其小说，之后骂着作者发泄郁闷，随后谈论起其他小说，女孩也喜欢除言情外的所有小说类型。“两人相近恨晚，之后半个月，每天晚上都在湖边草地交流小说，躺在草地上睡去。”

贾建放下望远镜，叹气道：“你们也是知道的，峰峰就是块木头，半月时间对女孩除了小说，其他什么感觉的都没有。相反那女孩对他产生情愫，结果不欢而散，他还不知道什么原因，继续沉迷小说去了。”

“按照你的形容，女孩长得很……你懂的。”

鱼宏道插嘴说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我那时候就看出来了，舒晴瘦下去绝对是把隔壁榕城大学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压下去，那时候我还去安慰她，只是人家不领情。”

贾建说道。其他四人一阵翻白眼。“不对，现在的小峰带着人皮面具，作为沙烛将，不可能被认出来，没必要躲避。”

鲁修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贾建望着下方非洲区，道：“舒晴毕业后，在榕城最大的尼姑庵出家了，除了关于峰峰外六根清净，峰峰就剩下一根毛发也认出来。”

“她说的？”

鱼宏道问道。“嗯！”

贾建点点头，道：“半年前我在京城进修，她去夜总会找到我，说是要去西域，原因没明说，我猜测是忘不了峰峰，她不否认只是面色痛苦跟我说，如果自己再回榕城，便是红尘事了从此入空门，但是为什么穿黑袍？那宗教可以一点都不空啊。”

“这点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个方向。”

伪装成刘峰的柳金牙说道：“青海湖西南边有一座古老是寺庙，叫古拉拉法坛，建筑外观很异域，事实上是大乘法柔和小乘，又掺合诸子百家思想，思想是做空、行空直到执空，黑袍是入行空，褪去之时便执空。”

“听着怎么跟邪教一样。”

贾建吐槽。“很难不同意。”

鲁修、柳刀异口同声。鱼宏道蹙眉头道：“这地方我去过一次，确实是邪气得很，最终我没进入正门。”

“邪不邪我不知道。”

柳金牙眯眼一丝寒光闪过，继续道：“我去呆了半年，在里面不管男女，非僧非道非儒，相互称呼兄弟姐妹，还是黑衣人的据点之一，我想深入了解被发现赶出来了，赶我的那个人叫茹秋碧。”

“刘冲天亲阿姨？”

贾建四人异口同声。柳金牙点点头，道：“我也没想到老太婆还活着，那都是十年前，算起来今年快一百四十岁了吧。”

“真是老古董啊。”

贾建惊呼，接着忽然脸变色，道：“你是缺德呀！”

“不是。”

柳金牙否认了。“不是个锤子。”

贾建鄙夷道：“武德中能在茹秋碧眼皮底下活动半年的不出五指之数，刀哥、修哥和秋姐姐都有，两人在这里，一个在下面当评委，那只有那个毛发没几根，天天说自己生病，逛黑市核心区跟厕所一样随便的缺德鬼了。”

“说了我不是。”

柳金牙嘴里否认着，抓起贾建一阵暴揍，打得贾建哀嚎不断。最后还是鲁修看不下去阻止了。“李德没来过点灯山，明白没有！”

柳金牙警告。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贾建忍着疼痛默默点头。“我那时候回去找家里的老鬼询问，据说这邪教想成就最高法，就要杀掉自己脑袋中忘不掉的影子。”

鱼宏道望着刘峰所在帐篷，面色阴沉道：“茹秋碧现在肯定还活着，那小姑娘真是从古拉拉法坛过来，刘峰怎么办？”

柳金牙顶着刘峰的面容，神色比鱼宏道好不到哪儿去，道：“昨夜我正在哄雪儿睡觉，一股气若言若现，我娃交给影队长照顾跟过来，一直找不出是谁，现在看来是那个老太婆了。”

“目的是什么呢？”

后面真正的刘峰走过来。鲁修等人除贾建早就发现，甚至刘峰带着柳刀送箱子里玉石隐藏气息，从帐篷后偷偷出来，他们都知道，看着他移动。刘峰在帐篷里，凭借贾建发出请求连接的特殊通信耳机，听到全过程，但他还是满头雾水。他记起来舒晴是谁，没觉得对方对他有意思，顶多只能算是彼此有共同爱好，所以他才问目的是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贾建翻身坐起来，揉着脸颊怒视柳金牙，边道：“舒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邪教天才，茹秋碧为此不顾年迈的身体出山，想杀刘峰帮徒弟证道。”

“她可不年迈。”

柳金牙纠正。“前辈亲眼见过？”

刘峰不想挨打，比贾建上道多了，虽看到自己面容被柳金牙顶着心里不舒坦，却没表露出来。柳金牙很满意，点头道：“亲眼所见，要是小时候我见过她的照片，我真的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只有十，六，岁水灵灵的样子。”

奇门劲气能让人获得‘超自然’力量，也比同年普通人年轻，但一百四十岁维持十，六，岁少女的样子，从古至今就不存在，若是存在必是妖孽，这是圈内共识。“嗯？难道我们都猜错了。”

柳金牙说话时一直盯着下方临时古玩市场的非洲区，突然发现在刘峰隔壁摊位，有人摆开架势发出惊呼。“我看看。”

贾建拿起望远镜。刘峰快步上前一把抢过，自己隔壁摊位舒晴跟其他家族一样，也拿出低价帮人鉴定古董的招牌揽客，看着就是加入战斗。“邪教也会鉴定术？”

他问道。贾建起身抢过望远镜查看。“邪教也要吃饭，会鉴定术没什么特别。”

鲁修回了刘峰的疑问，接着看向蹙眉柳金牙，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