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礼物,花主可随意享用。”
比起老倭婆口中妖娆、性淫、喜饮处男血的花主,灰长老还是比较喜欢眼前这个浑身透着极干净气息的少女。黄长老则趁机给阿汝月喂食能快速补回血气的灵丹,只是阿汝月受创太重,要恢复还需要一定时间。小花妖不解随意享用是何意,沉思片刻,手指探向阿汝月腰间皮肉倒翻的伤口。细看之下,长睫连眨数下,清眸渐渐有了透明水意。待要将面纱掀起,灰长老却突然出手阻止。对上她的不解眼神,灰长老干咳一声,“花主,你可以要了他的身子,也不可以揭起面纱的。”
要了阿汝月的身子?!小花妖莫名脸红,脑中又出现一个问题,众人刚才提及的处男究竟是什么东西?暗刹与处男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老倭婆瞪视灰长老。这老头活了几千年,言行始终像个小孩儿。如今当了这许多人的面说一个姑娘家可以要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子,怎能叫人不生尴尬?!当下,众人呛咳不止,袖下面容各有玄妙。小花妖更觉莫名其妙了,眸子淡淡看向灰长老,“为什么?”
后辈无知,前辈当授以人伦之道。灰长老兴奋,正待大讲特讲,却被玄长老抬手阻住。另有黄长老出言,“这里面有个特殊缘故。阿汝月是当世唯一的祭祀血承袭者,是整个木灵族共有的宝贝,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委屈。他性情什么都好,就是一次雨夜从断魂崖归来后,就开始以白纱覆面。我也曾怀疑他是不是面容受损不想让人窥见,结果他以手比划示意,言明从今以后无论是谁,只要揭下他的面纱,他就会立刻自戕死去。”
雨夜、断魂崖?难道真是他?小花妖唇边现出喜意。不再打算揭下阿汝月面纱,手指轻轻从他腰侧伤口抚过。指腹下,阿汝月身子微微颤抖,眼睫动了几动,却未醒转。小花妖毅然转身,目光异常清亮看向玄长老,“我不要他死!”
玄长老恭敬道:“祭祀血能自动修复身体。稍以时日,阿汝月自会醒转。倒是花主新生,身体尚弱,不宜为此烦心劳力。还请随我等归入木寨,木灵族已准备好一切,花主可在专属宫殿休养。”
说完,当先引领而行。小花妖跟随数步,却总在回眸留连。灰长老哈哈一笑,手掌向小花妖瘦削肩膀按去,“花主放心,那妙人儿早注定是你的了!心急的话,今晚回到寨子里就可进行诞礼。”
小花妖却灵活避开,面上明显多了警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如此多的人!她望向众人,思考所谓的诞礼是不是为阿汝月康复而举行的特殊仪式?黄长老深目看眼灰长老,淡淡语道,“少年男女脸皮子薄,灰长老讲话还请为长老会留些颜面!”
对上总是一本正经表情的黄长老,灰长老哼叽两声就不再搭理。玄长老再请小花妖先行。两名黑衣男子抬出木藤编出的柔软担架,小心翼翼将阿汝月扶了上去。小花妖打算不再等候暗刹,跟随众人回到木寨。和阿汝月已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小花妖不想这是最后一次看到阿汝月。再则,虽然玄、灰二长老一再保证阿汝月不会有性命危险,但小花妖终是不能放心。跟随过去,说不定有机会亲自照顾阿汝月。之前执著于跟随暗刹,是因暗刹身上有凡迦的气息。但一番相处下来,小花妖彻底失望。这脸上有着焰形标记的黑瘦少年,性子与凡迦南辕北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与他相处,像陷身即将爆发的火山边缘,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与之相比,她更喜欢阿汝月身上安静祥和的气息。小花妖心下唯一歉疚,是白白占了那个正牌花主的身份。两名黑衣男子抬了阿汝月先行,众人随后。才行进两步,之前一直静立侧旁的老倭婆突然笑道:“关于花主,天书还有一项重要记载。玄长老是没想起来,还是彻底遗忘了?”
玄长老冷冷看向老倭婆。这婆子今天倒是出人意料的话多。老倭婆无视玄长老冰冷目光,再次讥笑,“极漠大人生前最讨厌外形丑陋的木灵。他选中的花主怎能丑陋到如此不堪入目!不知众位是眼瞎,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昏浊双目现在利光刺向小花妖,“这姑娘顶多算得眼眸灵动,却与美丽毫不沾边。依我看,她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小花妖被人料中事实,身体猛抖了下。早知如此,还不如她先向众人讲清事实!手指下意识将衣料扭结成股。这时她有点念着暗刹了,那个暴戾少年,在水下最危险一刻,至少是将她护在身后好好保护的!小花妖身上灵力已恢复少许,体内有个声音在叫她使出凡迦授与的仙纵术尽快逃离,但悄然看了眼阿汝月,小花妖还是抬眸,稳定声线,直直逼视入老倭婆瞳影深处,“能从你们的圣地里出来,我就是花主!”
灰长老摸着鼻梁而笑,这少女倒是淡定。整个木灵族,还无一人愿意与老倭婆这样直直对视!木灵族的人并非个个貌美绝世,但至少也算得上清秀耐看。偏偏这老倭婆生下来就是一双死鱼眼,未取得祀师身份前,族人个个看她轻贱,从不拿正目瞧她。好不容易身份地位提高,又因修习咒术,使身上又多出阴沉如魅气息。喜好阳光的木灵,更是将她视为异类。如不是有事相求,从不与她相近三尺。老倭婆阴沉一笑,“是与不是,马上就可得出结论!既然玄长老想不起来,那老婆子我就代为出言。天书有载,花主现世是极为重要的祭祀,请求与被求的双方都应有十足诚意。木灵族以祭祀血献呈,花主一出圣地,则应展示花形原身。现在就请花主让我们见识下血魅花的真正魅力吧?”
小花妖呼吸窒了几窒,眼下局面,她已被逼到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