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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怪鸟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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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被动杀死如此"庞大"的生物。之所以说"庞大",是相对于平常被芳泽捻死的蚂蚁而言。黑暗中,芳泽听觉变得异常灵敏。周围传来无数细微地声音,似有无数细小的生物正往她的方向爬来。芳泽大惊,此处有怪鸟如此奇异的生物,难免不会有其他超出她认识范围的生物!蓦地想起血腥之气最易招惹蛇虫鼠蚁之类,她费力将那死去的鸟提起,原地两个整圈旋转,将死鸟使劲扔了出去。远远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无数细微的声音立即改变了方向,集中往死鸟落下的方向而去。芳泽松口气坐下,又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怪鸟血液润湿的地面用干的灰土覆盖一层,这才喘着粗气、放心往地上一躺。待气息平缓下来,她的视线已适应洞中的黑暗。她处在一个高丘上,上方有很多鸟形生物倒挂在钟乳石上,看来应该是被她压死的鸟的同类。下方,是无数萤火虫般大小的光点,在黑暗中星星点点,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美景。不过芳泽对这片难得的美景却没有半点欣赏心思。书里不是提过,越美丽的东西的外表下,往往掩饰着越大的不可预测的杀机。她的目光聚在怪鸟落地的方向,那里星星点点的光华最盛。以死去的大鸟为中心点,还不断有光点往那里"流淌"过去。不过等不到后来的光点聚集,中心点的光点已开始扩散。不一会儿,隐隐见一个光秃秃的人类骨架孤独地躺在光点里。芳泽打个寒噤,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抓住那只怪鸟做了替死鬼,此时那光点内躺着的怕是自己的骷髅。思虑至此,她冷汗直冒,伸手抱住了自己发抖的身体。那尸骨的原主来到这里,难道也是为了定玄珠?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定玄珠会不会已经被人取走?不过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是如何从无数光点包围中逃生。要有所行动就必须先摸清周围的形势,对她来说,现在最需要也最重要的就是光源。将身上的物事一一拿出。芳泽叹口气:这些东西都派不上用场!只有先前得来的卫弓在黑暗中发出绿幽幽的光,她抓了把土壤细闻,有股类似于雄黄的刺鼻气息。她先前见光点很多,却独独不敢爬上她所处的高丘,就怀疑这土丘上面有克制它们的东西。如今看来,应该是这种有雄黄气息土壤的作用。心下一喜,她又往丘顶爬去。丘顶以粗糙石头搭了个简易地平台,芳泽在平台周围发现一些锈迹斑斑的刀具、破碎瓷器及几个完好的陶缸。芳泽继续搜索,寻找她用得上的东西。最后,她将收集到的有用之物放在一处,分别是:几块小火石、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一个盛有油脂状半凝固物体的陶器。就着洞内光点的微弱光芒,她将裤腿撕下半条来,又将长裙拽地的部份撕下,把两种布料呈麻花状扭在一起,再往木棍上缠。缠的时候她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如果缠得不够紧,三两下就会被火烧尽。最后,她忍住恶心将陶器内的油脂往缠了布条的木棍上抹。一个简易地火把就在芳泽手里成形了。本来她是想将布条先在油脂里浸润后,再行绑扎。那样火把的燃烧性和耐烧度会更好。但一想到这种油脂可能来源于人体,她还是采取这样保守地操作。顺着高丘小心下滑至接近光点的地方,她用木棍往光点堆里一探,快速收回。涂了油脂的木棍顶部沾了两三个光点。芳泽将卫弓凑近,原来是种黄豆大小,通体黑亮地甲虫!长了对锋利的獠牙,头顶有个小光点在不停地闪烁。纵然被油脂沾住了,还不忘对着芳泽狂张獠牙。芳泽打个冷粟,这虫子是小,但如果在数量上取得压倒性优势的话,那可是比大型食肉动物更为可怕!想起司御记忆里关于蝗灾的场面,铺天盖地的蝗虫过境后,一丁点的绿色都不会留下,所有的植物都遇到灭顶之灾。这个洞中的虫子数量如此之多,发作起来,恐怕比蝗灾来袭更为可怕。她又细看了下虫子背部,还好,没有翅膀,不会飞。将火石互撞数次后,她成功将火把点燃,在空中挥动几下,钟乳石上倒挂着的大鸟和地面的甲虫没有任何反应!心下一喜:看来火光不会招致两种动物的攻击。暂时将火把熄灭,她将身边所有携带之物重新清理一遍。把卫放入衣袖里,直接套穿在身上。又将纱裙脱下,换上裤子,将纱裙撕成条状,用交叉的方式往腿上一圈圈地缠,缺了半幅裤角的地方,又特地多缠几圈。最后,芳泽站起连跳两下,很好!纱带没有松散。又仔细地检查下腿部,确认没有一点皮肤外露后。她抓起地上的泥土,不断往身上抹,连裸露在外地手和脸部都没放过。直至身上各个部位都有股泥土刺鼻气味后,她才停手。用剩余的纱裙布料包了一大包泥土,做成个简易包袱背在身后备用。再用火石将火把点燃,走下高丘。选个光点较少的方向,做个深呼吸的动作后,她伸足踏入了密密麻麻的光点内!一步、两步……芳泽以极轻盈的姿态在光点内行进。纤足所至,甲虫为她脚上传出地泥土刺鼻气味,纷纷走避。她索性放开步伐而行。走不了两步,想到身边的虫密密麻麻地,忍不住大起寒粟。惊叫一声,在虫阵里发足狂奔!一路狂奔乱踩,不知有多少未及闪避的甲虫死在芳泽脚下。说到底,也不知是谁该怕谁。剧烈地喘息,胸口传来淡淡地血腥味,她的脚步正要缓下来。前方不远处出现一丝火光,她心内狂喜,顾不得身上的疲累,加快速度往火光的方向跑去。火光渐渐变亮,脚下的光点却逐渐变少。终于,芳泽进入到火光的照射范围,甲壳虫在她的脚边完全消失。不过,她与火光有三十多米地间隔。横在她和火光中间地,是一条沙子组成的长条形地带。芳泽将本已跨出一半地右脚缩回来,想了一想,在身边地面上捡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扔进沙子里。石块一触到沙子表面,便开始缓慢下陷。看着石头完全陷入沙里,沙子表面泛着细腻地光,仿若刚才那一幕从末发生过。芳泽大幅度地换了口气,幸好她及时发现沙子的表面太过于干净:除了细沙,连一点稍大些的石屑都没有。若不是投石以试,此刻陷进去的怕是她!火光来自几个熊熊燃烧的火盆,照得周围一切的影子都在不停地跳动,越发显出股诡异地气氛。"有没有人啊?听到请回答一声!"芳泽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叫。空空地洞空里,回声不断。声音逐渐趋小,最终消失。芳泽的心,也跟着跌落至最底层。如果没有人,这火又是如何点燃的?抑或对方是把她当作敌人,在她觉察不到的地方,偷偷地观察她?一想及此,芳泽毛骨竦然!跳跃地火光中,似乎真有那么双诡异地眼睛,正将她的一举一动收于眼内!她干咳一声,咽口唾沫。假装不经意捋发,实际上是用眼睛将周围再扫一遍。仍旧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痕迹。芳泽将寻找同类的想法暂时放在一边,确定此时自己的目标是越过长条形沙带。平时看了不少杂书的芳泽知道:这种沙子的学名叫"流沙"。与泥沼相比,流沙更为可怕。泥沼表面往往还能附着生长一些植物。人陷进去,若是运气好,抓着些附着物,还可以自行爬出。可流沙表面则是一物俱无,根本没有任何附着物可供逃生。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一落进去,如果没有人从外围地带施以救援,都只有死路一条!看着沙子发半天楞后,她在身边寻找可供利用的东西。除了巨大的石头,便是一些风化的小石块。芳泽无奈叹口气,席地而坐。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越过沙带地方法,是由洞内钟乳石上倒挂的怪鸟带她飞过去。那怪鸟的双翼张开来,应该能达到四五米,载她绰绰有余!不过这是现实,又不是什么通灵飞禽!还不说她还生生压死过怪鸟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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