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韵和元瑾卖了灵芝和石斛,得了一千八百两银子,装好银票后去看望外婆外公。香料铺子的门关着,今日竟没迎客,苏灵韵皱了皱眉,难道周德春一家又来闹事了?元瑾握住她的手,“先别着急,我们自后门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两人赶着牛车饶到巷子内的后门,见门虚掩着,门里有浓郁的药味传来。有人病了?苏灵韵忙上前去敲门。周婆婆开了门,见是苏灵韵,顿时面露喜色,“灵韵你来了!”
“外婆,外公呢?”
苏灵韵问道。周婆婆招呼苏灵韵和元瑾进了院子,才道,“你外公病了两日了,在床上躺着,你进去看看吧。”
两人匆忙往屋里走,开门进去,药味更浓。屋里落着帘子,光线幽暗,周老伯躺在床上,气息粗重,似十分难受。“外公!”
苏灵韵走到床前坐下,握住老人枯瘦嶙峋的手。周老伯听到苏灵韵的声音,醒了过来,浑浊的眼睛里发出一丝光亮,声音干哑开口,“是灵韵来了!”
苏灵韵皱眉,“不过十日,外公怎么病成这样?”
周老伯咧嘴笑了笑,安抚道,“别担心,人老了总会生病,没关系。”
苏灵韵回头看向周婆婆,“请大夫了吗?”
周婆婆忙道,“请了,只是吃了两日药仍不见效果。”
“那怎么办?看外公似乎很严重!”
苏灵韵担忧道。周婆婆抹泪道,“人各有天命,你外公也许是不行了,他要是去了,我也就跟着去了!”
周伯伯皱眉道,“胡说什么呢?我好着呢!”
周婆婆用帕子掩面,哭的更加厉害,她本就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妇人,只有一个女儿早早的没了,一辈子和老头相依为命,如今周老伯一病,她先乱了手脚。元瑾道,“外婆先不要难过,听说城里济世堂的掌柜医术高明,不如将他请来给外公看病。”
周老伯艰难摇头,“那济世堂的老掌柜听说以前是京城的医官,这些年也只有大州府的大官病了请他,他才会去,一般百姓是请不动的。”
元瑾安抚道,“外公不必担心,我去试试。”
“老掌柜若能来是最好了!”
苏灵韵殷切的看着元瑾,“相公!”
“嗯,我去去便来,你在这里等着。”
元瑾按了一下苏灵韵的肩膀,“不要担心。”
苏灵韵心里踏实下来,轻轻点头。元瑾赶着牛车离开,周婆婆不确定的道,“元瑾真能将济世堂的掌柜请来吗?”
苏灵韵安抚道,“大概没什么问题,外婆放心就是!”
想到济世堂掌柜在城里的声望,周外婆心里不安,却也多了些希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院外听到车轮的声响,苏灵韵和周外婆忙迎出去,见元瑾正搀扶着孙掌柜下牛车。“真的是孙掌柜?”
周外婆喜出望外,抓着苏灵韵的手激动道,“老掌柜竟然来了,元瑾真是好本事!”
苏灵韵笑了笑,迎上前去,“老掌柜好!”
孙掌柜笑的温和慈祥,“小丫头,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相见。病人在哪里,带老朽去看看吧。”
周外婆忙道,“在屋里,老掌柜快请。”
几人簇拥着老掌柜进了内屋,见元瑾真将济世堂的掌柜请来了,周外公也异常的意外和激动,只是坐不起来,只道,“有劳老掌柜。”
孙掌柜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笑道,“躺好便好。”
众人安静的看着老掌柜为周老伯把脉,然后查看了眼睛,喉咙等。半晌,老掌柜才抬头道,“将这两日喝的药拿来我看看。”
“嗳!”
周婆婆应声,急忙转身去拿汤药。老掌柜看过之后,捋须笑道,“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庸医开的药并不对症。老伯是阴虚内热,这药大补,反而适得其反,我另外开个方子,服用两日便可见效。”
周婆婆听了,激动的握着苏灵韵的手,双目泛光,“太好了,太好了!”
老掌柜一边写方子,一边抬头对着元瑾道,“这下你送我那的石斛有了大用处。”
元瑾扬唇一笑,“兴许是天缘。”
老掌柜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开了方子,元瑾送老掌柜回济世堂,顺便将药取回来。周婆婆和周老伯对老掌柜千恩万谢,周婆婆一直将老掌柜送出门去,仍在不停的感激。元瑾去抓药,周老伯说了一会子话精神不济又沉沉睡过去,周婆婆便拉着苏灵韵在院子里说话。原来入了秋以后天气燥热,这两日周老伯本来就身体不太舒服,前两日周德春两口子又过来在店里闹事,说周老伯见死不救,不管周家的香火,就算以后死了也无颜见周家的列祖列宗,还要周老伯尽快将这铺子过继给周链,否则便经常过来闹事。周老伯被两人气的一病不起,病情反复严重起来。苏灵韵脸色清冷,“这周二家真是厚颜无耻!”
“如果不是他们贪得无厌,当初你外公也不会和他分家,如今自己将家产败光了又来祸害我们。”
周婆婆气道,“不管怎么样,这最后的一点家产我们都给你守着,决不让他们得逞。”
“我们不住在城里,他们要是总来闹你和外公便去报官。”
苏灵韵道。周婆婆摇头,无奈的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告到城主那里,顶多将老二一家训斥一顿,他们回来还是会继续闹。”
“难道就拿他们没办法不成?”
苏灵韵冷笑,实在不行,她就再找上次那些地痞将周家人威胁一顿,有的人无赖就要用无赖的人去对付。周婆婆看着苏灵韵欣慰道,“你娘亲是个软糯的性子,耳根子又软,当初才会被苏大祥骗,以前看你也是个软性子,我和你外公还分外担心,如今看来,你到是有主见有魄力的。”
苏灵韵心虚的抿了抿唇,“就是因为总被人欺负,我才觉得人要硬气一些,很多人都是吃软怕硬的。”
比如李氏,她拿刀吓唬了她几次,李氏明显就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