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合适吧。”

周思琬连忙摆手，急欲摆脱这烫手的差事。“行行行。”

没想到，康姨娘抢先应了下来，她拉过周思琬的手道：“三姐看咱们读书，我们宁哥一定好好学。”

说完，还向周思琬使了个颜色。周思琬在心中叫苦不迭。出了内堂后，周亦瑶就紧跟在康姨娘身边。“哼。”

康姨娘冷哼一声。“老爷总是觉得那三丫头哪里都好，还让她看宁哥读书！”

周亦瑶没有出声，只听那康姨娘接着道。“不过这也正好，现在人在我眼皮底下。”

康姨娘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道，“到时候，我拿一份三丫头写的字，你照着模仿写一封信给江湜送过去，让他找个由头来周府一趟，以成好事。”

“嗯，好。”

周亦瑶点点头。“内容要情意缠绵，有一种朝思暮想的感觉。”

康姨娘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表情，忽然猛地记起什么，转身问周亦瑶：“对了，你上次说你去送的东西怎么样了？”

“都送到了，娘放心。”

周亦瑶回道。“很好，”康姨娘心情大悦。“我倒要看看，老爷看到三丫头不知廉耻和别人暗通款曲之后，还会一味偏袒吗？”

翌日清晨，书房内。周翰宁愁云满布地翻开卷册，开始诵读：“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和不情愿。周思琬则坐在另一张漆木桌前，一只手支着脑袋，眼皮直打架，现在更是被周翰宁这有气无力的喃语扰得困顿疲乏。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让她来看着这个小祖宗。迷离间，她晃神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上一世的她一心只沉迷情爱，对家中很多人事的认识都不全面，比如说她那口蜜腹剑的姐姐，上辈子她直到最后才察觉出来，而眼前这个傻里傻气的弟弟……她努力睁开眼，瞅了瞅此时嘟着嘴开始抓笔临帖练字的周翰宁。可能，他也有自己上一世不曾了解的一面，不然他最后是怎么能在周府遭遇牢狱之灾时，独善其身的？算了算了，周思琬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了一下，缓步向周翰宁走去。既然答应了父亲，督促弟弟学习也理应尽职尽责。她定在周翰宁身后，惺忪的睡眼中景象渐渐清晰，她定睛看了看周翰宁面前铺展的纸张。呀！周思琬大惊，这写的都是什么啊。好好的纸张上，先是杂乱地晕染着一团团墨迹，描字的部分，周翰宁也不按着规定的范式临摹，字迹全都随性地超出格子之外，而且那字如画狗一般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在那格子之外的仅有的空白处，还有一幅小画。周思琬有些看不清楚，她把纸从周翰宁死命按住的小掌下抽出，凑在鼻尖前瞧了瞧。黑漆漆一个大些的圆团，应该是人的脸？大圆团上面并排两个小圆圆，然后前面一个黑色的长条形图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