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队长依旧追问：“哦，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的案子还在侦查阶段，家属不方便知道。”

段队长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方妍有点生气，她换了个态度说：“段队长，我知道你们之前放出去的是假消息，我也知道现在不该问，但是老人家家里担心，所以能不能至少说说王杰的情况。”

段队长冷笑：“怎么，你还担心他在看守所里面被打？”

方妍有些生气，他不就是因为被打，才被查出来和一个绑票以后的谋杀案有关的吗？王允泽连忙在中间灭火。“段队长，主要是王杰的妻子现在天天去方妍家闹事，说是要方家负责，因为王杰的妻子何月凤去举报，就是因为听了方妍的话。”

段队长的态度好转了一点，虽然说话依旧冷冰冰的。“这件事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和王杰的关系不好，但是这个案子我确实不能透露，因为用你的话说，你还是王杰的亲属。”

方妍气了个仰倒，亲属不能说，不是亲属就能说？“也不能。”

那这不是废话。方妍真的有点生气了，但是她知道生气解决不了问题，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是这样的段队长，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常年在家的只有我大哥和大嫂，大哥每天要出门赚钱，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嫂一个人在家。我大嫂现在怀孕了，我就担心到时候他们来闹的太厉害，影响了她。”

话说到这里，段队长的神情又柔和了几分。“好吧，我只能说，案子很大，很重，最有可能是无期徒刑。”

方妍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现在就是无期徒刑，如果暗自正好拖到明年严打的时候，那不就是个死刑吗？“案子……大概什么时候能了结？”

方妍只能寄希望这一点了，只要定罪了就算明年严打也不可能再审一次。“其实现在手上证据已经足够起诉了，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多解救几个孩子回来，也算是替他减轻罪过。”

段队长是好意，但如果案子拖到明年反而会坏事啊！“直接提交吧，别等了，又是杀人又是绑架，难道还不该有个无期徒刑吗？段队长直接提交法院吧，早点审判早点结束！”

段队长奇怪的看着方妍：“明明可以争取更好的结果为什么放弃？”

“笑话，杀人就该偿命，更何况他还绑架，这样的人不让他死已经便宜他了，还有什么好争取的？就算真的人救回来了，那他也不能减刑！”

这么一说，段队长反而生气了：“胡闹，量刑的事有法律条款，你不是学法学的吗？这个东西还要我教你吗？”

方妍讥笑：“那又怎么样，我懂这一点，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懂吗？”

王允泽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说下去。对面的段队长拍案而怒，骂道：“胡闹，我看在你是老胡带来的份上才跟你讲那么多，你竟然那么胡闹！”

胡队长站起来，责备的看方妍，然后在中间和稀泥。“多大点事，她说的又不算，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你们既然不是来报案的，那刑警大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走吧！”

王允泽将方妍护在身后，胡队长还想再开口劝，段队长直接一口回绝：“老胡，你要再说话，我连你也骂！”

胡队长只好闭嘴，领着方妍和王允泽离开。“方妍，你说你前面冲动个什么劲？老段的脾气向来比我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他发那么大火了。”

方妍平静的说：“但是我没有说错啊，既然案件查清了就该早点报给法院，这又不影响后续的解救工作，也算是给受害者家属的一个交代。”

胡队长说：“话是那么说，但是操作上是另一回事。就好像现在老段和你说可能是会无期徒刑，但也很有可能是死缓，如果解救出来的孩子越多，最后无期的可能性更大啊。”

方妍不想谈论这一点，她不能说她因为担心案子拖久了直接拖到的严打会直接死刑，这样的话，不管是屠彩兰还是何月凤都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现在已经不善罢甘休，但是人活着就好歹还有希望，她虽然很恨自己的这个幺舅，但是还不至于想他去死。“胡队长，你知道我家的情况，王杰以前是我的舅舅，虽然我们两家现在几乎已经不来往，但是偶尔关心还是有必要的。”

胡队长转念一想也是，他看过王杰的档案，虽然这个案子不是他管，但是因为闹的太大，他还是有点数的。“方妍啊，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案子早点了解，这样大家也能早点把后面的事情处理了是不是？”

方妍点头，真的一切尘埃落定了，她要下狠手做点事情，也就……算了，她不去想这些，毕竟整件事情错不在她，又不是她要王杰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的。王允泽见方妍的脸色松缓下来，趁机和胡队长解释：“胡队长你要是有机会的话，帮忙问下这个事情，我们不求轻判，只求早点出结果。”

放别人来说这个事，还可能是因为和王杰过不去，但是方妍的身份在这里，胡队长自然不会那么想。即便那么想，其实也无所谓。“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有什么进展会让人给你带话。”

方妍谢过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一点，队长，赔偿的事，我先和你交底，不管王家怎么说，我们家不会出。”

方妍怕胡队长误会，以为两家人关系真有多好。胡队长一愣，算是把事情记下了。胡队长直接把两个人送到省城最大的商店门口就走了。方妍被王允泽拉着进了商店，笑着到处逛。“看看这些衣服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过时了。”

方妍嗯了一声，想起之前他帮陆璐选衣服的事，说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不方便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