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余青宛的脸瞬间红转白，满眸的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霆寒，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厉霆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母亲和宋小姐做过什么事，又打算做些什么事，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不管你们曾做过什么，还想做什么，我劝你们就此为止！如果再做任何一件伤害他人的事，我不介意去有关部门讨一块大义灭亲的牌匾！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厉霆寒看向老爷子，“爷爷，擎阳刚出院需要早点回家休息，我先带他回去了。”

“霆寒！”

老爷子叫住了他。余青宛狠狠剜了宋曼丽一眼，俩人又把希望的眼神投向了老爷子。厉霆寒没有回头，站在那里等待着老爷子的后文。厉家所有人都没敢第一个吭声，或错愕或好奇或期待的目光在厉霆寒和老爷子之间移动。偌大的餐厅，瞬间安静得只剩下宋曼丽抽泣的声音。老爷子从管家手里接过龙杖，站了起来，“霆寒，你是公司的执行总裁，做这点决定是有权力的。但是爷爷要提醒你，不管什么样的决定，一旦你说出来了，就不能有反悔的时候。否则，传出去该说厉氏总裁出尔反尔，自打自脸。”

厉霆寒幽深的眸子眯了眯，“我知道了，爷爷。我做的决定，还没有后悔的时候。”

说完，大步向外面走去。留下一桌子满脸蒙圈的人。什么情况？老爷子这是默许厉霆寒提的这几件事了？诧异之余，所有看向宋曼丽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同情。“霆寒，霆寒……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啊……”宋曼丽反应过来，急急地哭喊着追了出去。厉霆航嘻嘻笑着看向被气得一脸铁青的余青宛，“二婶，您还不快去看看宋小姐，小心她一时想不开啊！”

余青宛连忙退出去，隐忍着所有怒意疾步跟了出去。“霆航，你还嫌事不够大！捣什么乱！”

祝小珍嗔责了一句自家儿子。老爷子不悦地道，“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吃顿团圆饭，没吃饱倒是被气撑了！都散了忙去吧！”

众人一个个都离开了餐厅，厉霆宇最后一个走出来。远远瞧着停车场那边，宋曼丽追着厉霆寒的车跑了很远后直接跌倒在地，厉霆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红色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流光的幅度，却如针芒扎在宋曼丽眼中。厉霆寒，你好狠的心！余青宛追上来的时候，看宋曼丽还坐在地上哽咽哽咽，不觉眉头紧锁，“还嫌不够丢人？快起来！”

宋曼丽回头看见干妈，“哇”的一声哭起来，“干妈，我受伤了。”

她的膝盖和手掌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擦破了皮，一大片往外渗血。余青宛既恨铁不成钢又心疼，一面伸手将她扶起来，一面责备道：“你看看你，这也太沉不住气了。”

“干妈，这怎么能怪我呢？”

宋曼丽抹了把泪，一瘸一拐站起来，委屈地抱怨道，“这些年，霆寒冷落我也就罢了。可现在，他居然要对宋家动手、对宋家的生意动手啊，你叫我怎么忍啊！我该怎么向家人交代啊！”

陆续有人驾车离开，余青宛赶紧用眼神示意她噤声，“先回去止血。”

厉家的老宅，配备了一间专门的医疗室，常用药基础护理的仪器一应俱全。余青宛把佣人都遣了出去，亲自拿了药箱给宋曼丽清理伤口。伤口沾了泥沙，余青宛需要用点力才能完全清理干净，宋曼丽疼得龇牙咧嘴的抽着凉气，“干妈，轻点，好疼啊！”

“你疼是你活该！”

余青宛嘴上嗔怪，手上的力道却轻了好几分，“你明知道他不待见你，偏要提照顾孩子这茬。现在好了，自讨没趣。”

“干妈，我这不也是着急吗？”

平日里，宋曼丽最爱惜这一身皮肤，什么润肤露精华霜都是最好的。此刻，看着白玉般的膝盖上多出核桃大小的伤，她越发气恼，“都怪那个安柠。我是看她都已经走了，爷爷也没反对，才顺势提出照顾擎阳，谁知道霆寒那么大反应。”

不等余青宛反应，宋曼丽着急地问，“干妈，你说霆寒不会真对宋氏下手吧？他是不是吓唬我的？”

“吓唬？”

看着宋曼丽不长进的样子，余青宛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傻？这么多年，你还没摸透他的脾气秉性？他会用这种事吓唬人？”

“那、那可怎么办啊？”

这下，宋曼丽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和疼，紧抓着余青宛的手，泪水涟涟的哀求，“干妈、干妈，你是最疼我的。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们宋家啊！”

想起厉霆寒绝情的样子，余青宛也觉得颇为头疼，半晌才沉声道，“霆寒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事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你也看到了，不仅针对你，也明显在警告我！恐怕现在，我们也只剩下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