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歌赶紧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不用管不用管,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绝不给你和姐夫添麻烦。”
安柠微微蹙眉,还是不放心。江清歌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一直长不大的孩子。她此刻已经完全忘了,江清歌已经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还是法学系大三的学生,暑假过后,小姑娘就大四了。大四的年轻人,早就成年自立了。厉霆寒在旁边整理着安柠的病例,这次去日本,是要一起带走的。他道:“清歌想去就让她跟着一起去,你眼睛看不到,到时候我有事的话,她在那里,也有个人陪你。”
安柠颇为无奈,“你都把她宠坏了。”
除了身边的几个人,厉霆寒对所有人都冷淡,唯独与他没有关系的江清歌是例外。过去是因为江清扬的原因,现在则是因为安柠。另一个“江清扬”回来后,江清歌这个亲妹妹不但对她不亲昵,还格外的厌烦。相反,与她“毫无关系”的安柠则与她很投缘,莫明的觉得亲近。或许,这才是厉霆寒越发宠惯她的原因所在吧。厉霆寒淡淡道,“她都这么大了,再宠也宠不了几年了。”
江清歌不满了,“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好似我嫁了人就不是江清歌了似的。”
厉霆寒扫她一眼,“我厉霆寒的小姨子,嫁了人,有的是别人争着宠着。”
云淡风清的一番话,说得江清歌双眼冒出无数小星星。“姐夫,你太霸气了。我决定,以后就是你的唯粉。”
“做好你姐姐的唯粉就行了!”
江清歌跑过去,抱着安柠在她的脸上用力的啵了一个,“那是必须的!”
厉霆寒看的冷厉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一张酷帅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他一把将安柠从江清歌的虎抱里夺了回来,圈在怀里,阴沉沉的说:“你以后还是离你姐远点,保持距离。”
江清歌:“……”她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要做姐夫唯粉的话。太小气了!收拾妥当,时间也不早了,厉霆寒正准备抱安柠回房休息,管家就进来说:“先生,安小姐,老首长来了。”
厉霆寒与安柠都是一愣。因为厉霆寒身份的曝光,厉霆寒在厉家,身份可谓是尴尬至极。安柠轻声说:“老爷子现在过来,肯定找你有事。你去忙吧,我现在已经适应了,能自己回房间。”
她每天没事,就楼上楼下,摸索着自己走走,顺便把各种的摆设什么的,都记在了心里。这样,每走几步,会遇到什么,该怎么避开,她心里都有数。厉霆寒还没说话,老爷子的车已经进了院子。“不用,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厉霆寒说着,拍了拍安柠的手起身,朝外面走去。沉稳有节奏的步伐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安柠侧着耳朵,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才叹了口气。她揉了揉额头,老爷子一直不怎么喜欢她,虽然也不曾为难过她,但让她以现在这模样去见他,她做不到。安柠起身,摸索着避开身边的家具物什想上楼,刚走了两步,身后便传来厉霆寒着急的声音,“安柠。”
他叫了一声,快步而来,扶着她小心的避开前方一步远的一个小花几。厉霆寒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佣人上前,悄无声息的把碍事的小花几连同花几上的梅花一同移到角落里去了。老爷子看着丢下自己,担忧上前的厉霆寒,方正刚毅的神色都柔和了些许。“安柠,过来坐吧。”
老人特的声音洪亮中透着柔和,与过去给安柠的感觉,相差甚远。安柠愣了愣,习惯性的往厉霆寒的方向“看”了一眼。厉霆寒淡淡道:“走吧。”
他扶着安柠重新坐了回去,老爷子洞穿人心的目光在安柠脸上停留了下刻,才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厉霆寒。“你们要去日本?”
厉霆寒蹙了蹙眉,没想到这么快,老爷子就得到消息了。管家送了三杯饮品过来,老爷子与厉霆寒的是茶,安柠的牛奶,放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厉霆寒把温牛奶放进安柠手里,对老爷子没什么隐瞒,“嗯,去给安柠治眼睛。”
老爷子闻言,默了一瞬,而后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爷爷。”
他的这番态度,倒是让厉霆寒愣了瞬,安柠则是震惊。老爷子过去是一直看不上她的。虽然他没有直接言明,但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就摆在那里,让人无法亲近。但今天,他竟会主动提及想要帮他们。换以前,安柠肯定会想他是看在厉霆寒的面子上才说这话敷衍的,可厉霆寒身份曝光后,他在厉家的立场就尴尬了。老爷子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这种态度,莫非……是在间接的挽回厉霆寒与厉家的关系?安柠还在臆想,厉霆寒已经抬起深邃的目光,与老爷子对视了半晌。“谢谢爷爷,我们只是过去看看,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如果有需要您出力的时候,我一定会来麻烦您的。”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他众多儿孙中,最出色的这个孙子,沧桑的脸上,满是感慨。他目光微转,落在安柠脸上,“柠丫头,我老头子不懂医术,在治眼睛上搭不上手,只能口头上祝你早日康复。”
安柠被小小的感动了一把,精致的脸上,缓缓扬起灿烂的笑意,“谢谢爷爷!您老人家的一句祝福,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老爷子呵呵地笑了,其实抛开安柠与厉霆寒的关系不谈,这个女孩子还是不错的。只是他心里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江清扬”可怜,安柠再好,始终越不过她去。老爷子心里暗叹,“你是个好孩子。”
只是运气差了点,不是他曾孙的亲妈妈。客套话说完,他目光一转,看向厉霆寒,“既然你们要去日本,擎阳一个人也让人不放心,不如让他跟我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厉霆寒的眉梢沉了沉,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