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从禁军里赛选出的一百人就围着皇宫前的广场开始了行军式的跑步。其中五十人喝一般的水,五十人喝神仙水。“不过都是水而已,臣可不觉得一点糖和一点盐就能把战力提升上去。”
众人站在石阶上进行监督,翟长孙看着广场上疲于奔命的禁军,不屑地笑着。李二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盯着广场的每一名士兵。士兵们身上都戴着不同颜色的袖标,很容易区分哪些是喝神仙水,哪些是喝普通水。从前几圈来看,分辨不出效果。“臣还是那句老话,话不要说得太满,免得某些人到时候自己打自己脸!”
李靖早看翟长孙不顺眼了,若非他如今的身份太过特殊,早跳上去干丫的了。“我吗?”
翟长孙哈哈大笑,“要不军神大人和在下赌一赌?”
“不可!”
李靖还没说话,长孙无忌立刻跳了出来,“咱们现下对神仙水的效用还知之甚少,不如等效用出来之后再做定论?”
“定个球!”
翟长孙道:“效用都出来了,还赌什么?”
长孙无忌的脸色登时难看至极,多少年了,自从他跟随李二起兵反隋之后,多少年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了。“翟将军,本相看在你身居黑甲军统领的职位,给你几分面子,但请你还是尊重李靖将军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过给李二面子,你最好别哔哔!“不要你给面子!”
翟长孙何尝听不出来,他自认为自己有从龙之功,还掌握着大唐最精锐的部队,可身份却是最低的。程咬金没他资历高都已经是国公,而他居然还只是一个区区的侯爷!“一万贯!”
翟长孙气焰滔天地道:“我输了给李靖将军一万贯!”
李靖的脾气也上来了,劝开眼里冒火的长孙无忌,对翟长孙道:“好,我答应你!”
长孙无忌急道:“李靖将军,仙师所为虽说向来不会出错,可此时他老人家并不在,神仙水的效用如何尚且不能保证,千万不可对赌啊!”
李靖摇摇头,“长孙大人不比再劝,我意已决,大不了给他一万贯就是,只要能替仙师说一次话也是好的。”
“李靖大人,你……”长孙无忌这下明白了,李靖这是有意帮沈晨在李二的面前说情,希望李二和沈晨不要再互相对抗。想了想,长孙无忌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基于李二和沈晨不对付,这段时间以来,大唐群臣已经悄然分成了两个派别,都在暗地里较劲。李靖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李二认识到沈晨的不可替代,从而缓和两人的关系。于是,长孙无忌不再多言,大不了就是一万贯的事情,到时候帮李靖附上一点就是了。李二把所有都看在眼里,但一言不发,眼睛只盯着广场上的士兵,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儿,士兵们体力逐渐下降,有些跑得慢的已经被跑得快的套了圈。“发水!”
李二大手一挥,立时有数名小黄门把两种水抬到广场旁,任由路过的士兵根据自己的派别取水喝。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喝了普通水的普遍要比喝了神仙水的慢了一截,而且,从士兵的神情上看,喝了神仙水的脸色要比喝普通水的好很多,精神劲儿也不是喝普通水的能比的。“怎么会这样?”
翟长孙阴沉地看着喝普通水的士兵,大骂道:“你们在干什么?无非一点糖和盐而已,能有多有用?”
“你们可是天下军人之表率,难道要让陛下看到你们孬种的样子?”
“你们的荣誉,你们的家世荣光在哪?”
翟长孙毕竟是常年带兵的将军,两句话就提起了士兵们的精神,喝了普通水的士兵像打了激素一样追上了喝神仙水的士兵。“哈哈哈哈……神仙水?连我的两句话都比不上!哈哈哈哈……”翟长孙猖狂地大笑起来。李靖、长孙无忌等人恨恨地看着他,可事实如此,他们也无话可说。“哎……我就说了,情况不明,还是不要下结论的好。”
长孙无忌默默地叹口气,准备出了宫就吩咐人给李靖送点钱去。李靖闲附在家,没有多少钱财,长孙无忌暗想:作为老朋友,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一万贯!哈哈哈……天降横财啊!你们还……”突然,一名喝普通水的士兵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瘫倒下去,一旁的小黄门赶紧手忙脚乱地抬到一旁,让御医医治。翟长孙的声音直接憋在喉咙里,好悬没有一口气憋死。而李靖和长孙无忌等人却是眼前一亮,心头涌起淡淡的惊喜,“难道……”有一就有二,广场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但纵观倒下去的士兵,居然没有一个是喝神仙水的。“不可能!不可能!”
翟长孙目瞪口呆地看着乱做一团的御医们。“哈哈哈哈……”李靖和长孙无忌等人却是爆出一阵嚣张到极致的大笑。“你不是说神仙水没有效用吗?”
“事实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翟将军,不知你看见没有,喝神仙水的就是比喝普通水的士兵能跑!”
“哈哈哈……”众人肆无忌惮的嘲笑,一声声就像巴掌一样,一巴掌一巴掌地抽打在翟长孙的脸上。啪!啪!啪!既然结果出来了,李二自然没打算继续下去,“结束吧,让士兵们好生休息。”
说完,便摆驾回宫,留下神色各异的大臣们。“我就说,话不要说得太满,免得自己打自己的脸!”
李靖再好的涵养也被逼得哈哈大笑,“现在看到了吧?请问翟将军,自己打自己脸的滋味如何?”
“疼吗?”
“一万贯!还请翟将军明日便送到李某府上!”
“哈哈哈……”“绝对不可能!”
翟长孙拳头捏紧,咬牙切齿地盯着广场上还在跑步的士兵,可那些士兵里已经没有一个是喝普通水的了。忽然,他神情一变,看向李二,“是了!定然是陛下所为!为了缓和与仙师的关系罢了!”
如此一想,翟长孙顿时冷笑起来,不屑道:“一万贯而已,我付得起!不过,操演时,你们可就没有如此好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