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攸推过去的八张照片，分别是霓凰娱乐旗下的八个签约歌手。说是歌手，其实有几个已经是圈子里大师级别的人物，六男两女，说起来，在圈子里的影响力非比寻常，不仅唱的好，而且其中七个都是实力派，自己创作，除了和霓凰娱乐签约，还有各自的工作室。霓凰娱乐是个大平台，保障好，但那种重量级的明星，都会有各自平台，说是签约，其实也算是和公司某种合作的关系。乔宸宇视线扫过那八张照片，对着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歌星照片屈指一弹，那照片飞出那排。“怎么了？”

林小攸好奇看过去。“这人K药，你要做的节目肯定是要出于长远考虑，这种人的背景被查出来，虽然能够带话题，引起效应，但这种都是负面效应，会对节目有影响。”

乔宸宇摇头。林小攸惊讶：“真的假的啊？”

那位男歌星虽然算不上是歌坛一哥，但也曾经红遍大江南北，林小攸还听着他的歌儿长大的，嘴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不知不觉冒出来一句，那都成成长记忆一部分了。今天居然听乔大爷说那人K药，落差感也太大了。“真的。”

乔晚钦点点头，认可真实性。那歌星和乔家沾了一点点关系，当年也就是仗着乔老爷子儿子辈的年纪，和乔老爷子攀了亲，人前人后都叫乔老爷子一声干爹。对这种不知道每天冒出来多少的干儿子干女儿干孙子干孙女儿之类的，乔老爷子不置可否，也不当回事儿，那歌星唱功真不错是真的，又挺会做人，在这行混的还挺不错。但K药这点，绝对是没错，乔晚钦这圈子里的，多少也是知道些。“不是吧……”林小攸面前打开一道新世界大门，捂住嘴，半晌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人乱说的。”

其实她所在的行业，多少也了解这些事情，有些女明星被下药啊，男明星被富婆包养啊，甚至捡肥皂之类的……反正见惯不怪，但多数也就是‘传说’，现在乔晚钦跟她交实底儿，她立刻保证不乱说。不能给霓凰娱乐惹麻烦对吧。“呵，不用保证，我放心你的，”乔晚钦笑笑，他要是不放心，也不会和她说了，随即道，“而且就算你说也没有用，这种新闻根本出不来。”

“是不是你们霓凰娱乐会花大价钱买过来，或者更可怕的，威胁不让报道啊？”

林小攸想到这种可能，好想知道。“哈哈，你想多了小攸妹子，”乔晚钦看了眼乔宸宇，“就算你家醋坛子那么狂暴的，也不会威胁不让报道什么的。”

乔宸宇给了乔晚钦一个警告的眼神。林小攸倒是没有听明白乔晚钦这个特别直白的深意，关心原因：“为什么啊？”

“这种事情，明星自己就会直接花钱解决，尤其是那个人在圈子里的身份地位，不太有公司出面的可能，而且那种事，公司也不会出面。”

“哦，”林小攸明白了，“要是没有被抓住，公司就当不知道，被抓住了，公司也可以撇清关系，对吧。”

乔晚钦笑：“聪明。”

林小攸感慨：“资本家啊。”

“哦？换你怎么做？”

乔晚钦这邪恶的资本家托腮，来了兴趣。“如果这人是我朋友，我会要求他去接受治疗，如果不是，开除。”

林小攸想了想，道。“理由？”

“是朋友，就不能看着朋友继续伤害他自己，如果不是，也要快刀斩乱麻，不支持K药的行为，总不应该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榨干艺人身上的最后一点才能，一旦出事再像垃圾抛出去，太功利了，简直就是利用别人，我觉得不舒服，”林小攸感慨一通，看着乔晚钦平静的脸色，吐了吐舌头，“不过呢，那人也是个成年人了，要为他的行为承担后果，作为老板，似乎也没有为他买单的必要，我不是你，你的决定是你的立场。”

她也知道，不能用自己的准则评价他人行为，不对等，也没参考性。乔晚钦挑了挑眉，抓住关键点：“所以说来说去，你是讨厌被利用。”

“这个倒是，”林小攸歪了下脑袋，无法反驳这个事实，但也不能忽略两面性，“其实我是不喜欢以感情为前提的利用，至于老板利用雇员的才干完成工作，雇员利用老板给予的薪水生活，这个倒是没错。”

两人认识有段时间，有时话题就会跑偏。林小攸只当是和粉孔雀随便闲聊，没有看到乔宸宇拧起的眉头。因为是坐在正对面，乔晚钦肯定不会错过，笑了下，问道：“那如果有人利用你的，也知道错了，你会原谅么？”

这个问题，倒是让林小攸想了很久，才道：“那得看是不是有原因的，如果对方也有难言苦衷，我虽然心里不舒服，如果是我不能割舍的人，我会试着谅解。”

“如果谅解不了呢？”

“不死不休么？”

林小攸挠挠头，“不会有那种深仇大恨吧，话说乔总你是有所指么？”

她忽然觉得今天粉孔雀的问题特别具体，细致，不像是以前随口问问，开玩笑的那种感觉。“呵呵，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不过小攸你真了不起，还能试着谅解，”乔晚钦转了个话题，“剩下的七个人，我回去让他们看一下档期，再根绝节目定位让人做下筛选，然后找你。”

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商定下来就好，林小攸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好，我等你答复。”

“老婆，不是答应帮我过生日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冷不丁的，旁边的乔大爷来了这么一句。“过生日？”

“过生日？”

林小攸和乔晚钦同时一问，异口同声。一个是因为还没有到周末，一个是因为大侄儿的生日根本不在最近。“是啊，去过生日，”乔宸宇看了眼乔晚钦，眼神里的警告之色明显，视线转到林小攸脸上时，温笑道，“我本来打算周末我们再走，可乔总忽然决定给员工生日礼物，定在明天开始，还可以提前休假，难得有长点的假期，我们就早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