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一起走,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梁牧赶紧给他解开绳子,想将他放下来。“看来本宫没有白等,果然出现了。”
身后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夜天冀推门牢房门走了进来。身后的太监将蜡烛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昏暗的牢房瞬间清晰起来。看着夜天冀慢慢往这边靠近,薛蒙下意识的喊道,“你快跑,不要管我。快走。”
“走,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夜天冀拍了拍手掌,从各个牢房里跑出来穿着盔甲的御林军,将牢房围的水泄不通。梁牧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这个夜天冀还真是聪明,设好了陷阱在这里等着他们。之前薛蒙也是吃了这样的亏,没想到自己也折在了夜天冀的手上。梁牧紧紧的攥紧拳头,拔出剑指着面前的人,“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要是叫一声饶命,我就不算英雄好汉。”
李忠示意身边的两个侍卫去抓他,但是梁牧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将那两个侍卫一脚踹飞,然后趁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想往外跑。看到夜天冀没有下旨去追他,李忠有些担心的说,“殿下,我们要追吗,这可是个最好的机会啊。”
“不用担心。”
夜天冀自信一笑。只听到一声“呃……”的闷哼声,梁牧整个人被甩到了墙上,然后落了下来,吐出了一口血。夜瑾岑身后的人立马将梁牧抓起来,压到了夜天冀的面前跪下,“太子殿下。”
“父皇。”
夜天冀恭敬的朝夜瑾岑行了个礼。“您来的真及时。”
夜瑾岑看着梁牧轻轻笑了笑。梁牧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夜瑾岑刚刚的那一脚踹出来了,他皱着眉头被两个侍卫架起来绑在了另外的一个木桩上。“看来儿臣等了一个晚上还是有收获的。这个梁牧要是没有猜错,应该是薛蒙的上级,不过给他们下达命令的,应该是另外一个。”
父子两个相视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这是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面色有些着急,跪在了夜瑾岑和夜天冀的面前,“陛下,太子殿下,出事了,太子妃娘娘不见了,承恩殿的窗子被撬开了,要是没有猜错,应该是被掳走了。”
“你说什么?”
夜天冀眉头一皱,看着被绑着的梁牧,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们兵分两路,是吗?一路去挟持太子妃,另外一路是来劫狱。”
梁牧笑出了声,看着夜天冀,“太子殿下,您聪明一时,没想到吧,你可以套路别人,别人可以套路你。”
夜天冀轻轻摇了摇头,稍微冷静了一下,“东宫守卫森严,太子妃的承恩殿更是重重保护,一般人都不会轻易的进来。只有特别熟悉的人,而我只能想到一个人……”他没有说出名字,但是心里已经明白很多了。他赶紧向夜瑾岑行了个礼,“父皇,儿臣想要……”“去吧,这里朕盯着。记住,这件事情不宜闹大,恐影响太子妃的清誉。”
夜瑾岑提醒道。夜天冀很着急,但是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那儿臣先去了。”
承恩殿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桃花急的团团转,这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回来,到底是谁掳走了太子妃,这可是关系到太子妃的声誉啊,要是太子妃……“太子殿下到。”
听到太监的声音,桃花瞬间感觉有了希望一般,赶紧跪下迎接夜天冀。夜天冀急急忙忙喘着粗气走进了承恩殿,看着跪在地上的桃花,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刺客呢?”
“殿下,奴婢只听见太子妃在里面喊了一声来人,再进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奴婢便立刻叫御林军的人去追,但是无奈没有追到。”
桃花都快懊恼死了,要是自己当初快一点,说不定就能看到贼人的模样了。夜天冀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轻轻皱了皱眉,“桃花,本宫问你,自从和太子妃新婚那日之后,郑年有没有来过承恩殿?”
他的声音很冷很生硬,也很严肃。桃花以为夜天冀怀疑赵浅浅和郑年还在来往,便赶紧跪下磕头,“殿下,太子妃娘娘自从那次见过郑公子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娘娘今日还说,太子殿下对娘娘好,娘娘也会加倍的对殿下好。”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夜天冀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冲,“本宫的意思是,除了郑年,这么多天有没有别的人来过东宫?”
桃花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婢每日都跟在娘娘身边,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对了,之前郑年在京中的时候,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夜天冀还是怀疑郑年,无厘头的怀疑。因为也只有郑年,对自己这么恨了。桃花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从来不知道郑公子住在哪里,每次想要见面都是通过信件传递的,并不知道郑公子住在哪里。只是听他说,他是个江湖人士。”
“本宫知道了。”
夜天冀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务必瞒下来,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明白吗?”
桃花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赶紧点了点头,“是,奴婢明白。”
“嗯。”
夜天冀点了点头。所以现在他手上的线索,只有暗牢里的那两个人了。他一定要问出来,否则浅浅怎么办。暗牢里,夜瑾岑出手,几乎都是扒一层皮的,就只有一个时辰,梁牧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刺杀天子和当朝太子,意图劫狱,这可是最大的过错,诛九族啊。”
夜瑾岑轻轻笑了笑,“无论你们现在嘴巴是有多紧,朕想要知道的东西,就一定会知道。”
梁牧看着一旁奄奄一息的薛蒙,冷笑了一声,“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夜瑾岑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好,朕等着。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里的刑具比较硬。”
“元明。”
夜瑾岑唤了一声站在外面的元明。元明立马过来给夜瑾岑行了个礼,“陛下,奴才在。”
“给朕查一下这两个人有什么家属,全部都带过来,有一点儿关系的也不要放过,朕要看看,到时候他们两个还能嘴硬道什么时候。”
天子的人脉遍布整个西楚,想要查什么,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几乎不用几日就能查出来。薛蒙已经被整的只剩下一张皮了,他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两只脚,脚背上各扎着一把匕首,将他固定在这个位置,都不能挪动,匕首都已经穿透整只脚,扎进了地上。深入骨髓般的疼啊。他的骨头还是很硬,还是不肯开口。其实夜瑾岑知道他们两个没有这么容易的开口,所以也不怕,可以慢慢的耗。薛蒙是在被疼晕过去,又是在一阵蚀骨的疼痛中醒过来。反反复复,他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不过夜瑾岑不会让他这么简单的就死,他的嘴里,应该还有不少的秘密。很有可能是跟余战非有关的。既然是跟余战非有关的,那么夜瑾岑就必须知道。“夜瑾岑,你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不要动薛蒙了。”
梁牧自己都浑身是伤了,看见薛蒙疼得这个样子,作为兄弟自然是担心不已。他喊出的那句,不是叫陛下,而是叫夜瑾岑。整个天底下,除了萧清月,还没有人敢叫他的名字。有趣,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