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家祖孙咋都像会读心术一样?“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紧张。”
“叔婆,我没紧张。我……”苏果说着,停了下来。算了,不解释。此刻,有一种解释就是掩饰的感觉。宋老太睁开眼,笑眯眯的看着她,“被你这么揉一会,感觉好多了。”
“嗯,再揉一下就行了。”
“麻烦你了。”
“不麻烦!如果不是叔婆,我还不知会被林氏缠到什么时候呢。”
苏果笑了笑,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叔婆才受的伤。”
闻言,宋老太皱眉,携过她的手,“明明就是那婆娘挑事,怎么会是你的错?在我家门口动手打人,这理啊,我得找村长唠叨唠叨。果丫头,你别怕她,她就是一个吃软怕硬的泼妇。”
苏果很受教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宋老太拍拍她的手背,又道:“那婆娘啊,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偏她当成宝。果丫头,那李常年可配不上你,没了他,你该庆幸!”
“嗯,庆幸!没成亲之前识清渣男,这的确是件庆幸的事情。”
“想通了?”
宋老太紧盯着她的眼睛。苏果点了点头,一脸风轻云淡,“这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人生的重点不是追忆过去,而是珍惜现在,走向未来。”
“好好好!叔婆没有看错你。”
宋老太哈哈大笑,连道几声好。苏果看着她的笑脸,越相处就越觉得亲切,感觉是在与自己的奶奶相处。她奶奶是中药世家的传人,不仅医术很好,性格更好,开朗得不像是老年人。生活态度一直积极向上。想想自己来这里后,一天天过得像行尸走肉,此刻,她有点嫌弃那样的自己了。“叔婆,那我先去挑水了。”
苏果抽回手。宋老太轻轻颔首,“去吧。”
苏果从宋家出家,拾起地上的扁担和木桶,她举目望去,不远处有人朝这边看来,见她看了过去,一个个都避开目光。她摇摇头,一脸淡然的去河里挑水。……孔氏昨日受了点皮外伤,可却像是生了重病一样在家躺着。苏碧莲从外面进来,从桌上的盘子里抓过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骂道:“苏果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她刚刚居然从宋家出来,真是把我们老苏家的脸都丢光了。”
“真有此事?”
孔氏一听,来了精神。“我看着她出来的,还有假?”
苏碧莲撒娇的往孔氏身上蹭了蹭,“娘,女儿还没许人家呢,她这么一再败坏老苏家的门风,将来谁还敢上门求亲?她这是断了女儿的好姻缘啊。”
“她敢?”
苏老太从外面进来,一脸怒容。“莲啊,你别担心,祖母不会让她得逞的。”
孔氏母女相视一眼,苏碧莲哭丧着脸,道:“祖母,她终究是咱们老苏家的人,这事传出去,外面的人不会说她娘不会教养女儿,只会说祖母管教无方。这么一来,孙女的将来怕是也……”苏碧莲说着,嘤嘤的哭了。苏老太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她拍拍苏碧莲的手,道:“你们且在家,我晚点找你祖父一起去一趟。一个个败家娘儿,就是欠收拾。”
孔氏母女相视一笑。……苏果挑着水回到家里,覃氏立刻紧张的追问:“果儿,你没事吧?”
“没事!”
苏果把水倒了,又挑着空桶往外走,“娘,我先把水挑满,有什么要说的,等一下咱们再说。”
说完,她人又走了。覃氏目送她离开,轻叹了一口气。苏朵带着苏云在旁边的地里锄草,她们要守着家,不敢走远,但又想为大姐分担一些,便顶着太阳在地里锄草。来来回回四趟,这才把水缸装满。“果儿,快过来喝口水。”
覃氏早已倒了水晾着。苏果走过去坐下,端起水咕噜咕噜几大口喝完,覃氏在一旁瞧着,嗔道:“姑娘家喝水,该秀气一点。”
“娘,我这火暴性子,昨天就一战成名了,不必再装秀气。再说了,这是在自己家里,我就是我,如果还要拘束,那我多累啊。”
闻言,覃氏一下子红了眼眶,“都是娘没用,连累你了。”
见覃氏又在拭泪,苏果不禁满脑黑线,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娘,这事你怎么又自责上?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别去管那些人胡说八道,咱们过自己日子。”
说完,她起身去屋檐下的篮子里拿了柴刀和锯子,撸起衣袖收拾早上砍回来的竹子。今天干脆就在家收拾这些,省得出门也不放心。覃氏拭去眼泪,看她忙碌着,问:“果儿,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扎几个竹桶,再做两张竹床。”
家里连个米桶都没有,又没有银子买,也就只能自己做了。幸好,她打小就爱做手工,到了部队里跟着木工王师傅学着做一些木工活。一些简单的东西,她还是能做好的。栽了竹子段,她很快就扎了两个竹桶,又配上盖子。做出来后,倒也像模像样的。覃氏嘴角溢着笑,不停的点头,“嗯,不错!果儿,你怎么还会这个?”
“我昨晚想了一下,今天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做出来了。”
苏果挠挠脑袋,看着竹桶傻笑,似乎也很意外。竹篱笆外,苏云看着竹桶,道:“大姐,这竹桶好像一个大圆凳。”
大圆凳?苏果摸着下巴想了想,看向苏云,问:“三妹,你想要圆凳子?”
“嗯,想。”
“那行,改天有空了,我再做四张圆凳子,这样我们每人都有一张。”
苏果望后屋后的竹林,心里有了打算。不着急!一切慢慢来,她一件一件来,一切都会有的。她相信!傍晚,覃氏收拾着院子,苏果三姐妹在翻菜地。苏家二老来势汹汹的进了院门就指着覃氏,骂道:“覃氏,你这个败家风的娘们,你到底是怎么教闺女的?现在村里又传开了苏果和宋安之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你说说,你这是要把老苏家的脸败光才罢休吗?”
覃氏放下手中的竹筒,不安的看着苏家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