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逼着佟家豪卖脸面联系市美术馆,尽快将事情落实下来,让佟言留在海城。但一切随着周南川抱着孩子来一趟,不攻自破。佟言决定了要跟周南川回西北,饭桌上所有人心情都不大好。老爷子好不容易开心了这些日子,听到她要走了,脸色变得难看,一只手端着水杯,苍老的手指弯曲着,“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实在不行就把那些东西给阿言看。”
“不行,她对周南川还有情,看了只会让她难受。”
这种打击肖红怕她承受不住,她宁愿给她时间让她消化。可想想孩子又要去那种偏远的地方受苦,心里揪着疼。“家豪,想办法让阿言和孩子都留下来……”“爸,该想的办法我都想了。”
他为了女儿的事原则都没要了。佟经国靠在床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尽快让阿言回家来。”
肖红笑了,抬头望着佟经国,“爸,什么都是你说了算,送她去那种地方的人是你,现在要我们想办法的人也是你,当时你怎么就没料到阿言会有今天?”
“住口!”
佟家豪训斥她,肖红起身,“佟家豪,离婚协议书你要是再不签,国内的业务我也不管了,我回去找我爸妈找我哥哥。”
“不行,你这样是要让家豪当个裸官!”
“对,离婚协议不签你就当个裸官吧……你看我会不会由着你。”
肖红在海城有其他房子,完全可以不用住在佟家陪着演戏,但佟言回来了,她没办法,不得不和佟家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怕佟言知道了伤心。可这日子实在是没办法过了……另一边,佟言和周南川在海城商场里购物,买了许多海城的特产糕点,还有当地产的丝巾,一些手工艺品她也买了些。孩子在推车里坐着逛商场,佟言负责买,周南川拎东西。下午的飞机,东西提前到快递点邮到西北,佟言和周南川回家一趟。在海城呆的这些日子,佟言自己没怎么消费,倒是肖红经常给她买一些很有特色的衣服,豆沙红,豆沙绿,杏色,白色,挂在衣柜里迷人眼。佟言没有全部都拿走,就拿了几件打包。“这些都挺好看,不想带过去?”
“带过去也没办法穿。”
佟言低着头将衣服放进去,男人眼神有些负责。她说得对,西北黄土地,别说这些漂亮的礼服,就是单纯的浅色衣物一阵风沙过来也费劲,抖半天才能抖掉上面沾着沙子。她在海城爱散开头发,或者梳一半另一半自然散开,而在西北她最爱的是丸子头和马尾……她爱穿的小羊皮的皮鞋,到了那边更是没办法走路,稍微下雨就直接报废……“对了周南川,有个事我想跟你说。”
“啊?”
“我想去县里的小学当美术老师。”
周南川点头,但他好奇她有没有教师资格证,县里的小学是公办的!佟言打开一个小柜子,拿给他看,“早就考好了,我爷爷以前常说多个证书多条出路,我考了钢琴的,舞蹈的,还有画画的,外语的也有一堆,但现在看来基本上用不了了,还有个会计的,但我一点也不喜欢算账……”周南川不敢相信她这么小竟然考这么多证,看着红本本绿本本,有些不可思议,“你还会跳舞?”
“会啊。”
“跳的好吗?”
“一般。”
“那跳给我看看……”他大掌搂着她的腰,咬着她的耳垂。佟言将他的手拿开。“周南川,你别闹,我收拾东西。”
就拿了一本证书,佟言将其他的本本放回抽屉里,有些唏嘘,以前父母和爷爷那样监督她,要她考这么多证书下来,结果根本派不上用场。命运真爱捉弄人。佟家豪和佟经国没有出面,肖红亲自去送,将人送到机场,佟言让娘娘上了机场的托运。“妈妈,那我走了。”
“你不用把狗带走,留下来我帮你养也是一样的。”
娘娘已经没有秦风了,不能没有她了,狗狗她是一定要带走的,“妈,我还是带走吧,你本来不喜欢带毛的动物,爷爷又病着,一直把它关在家里它也会心情不好的。”
佟言拉着周南川的手,抱着小栩,“妈,你先去回去吧,我刚才看你接了电话,是不是有事儿要忙呢?”
肖红笑着点头,“那你们进去,我看着你进去。”
佟言也有点舍不得,她让肖红先走,就是不想让自己回头的时候看见她,拍自己哭,肖红也是……她看到佟言和周南川一起走到口子上,回头看她一眼,那一刻就哭出来了,但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摇了摇手,挥手道别……天气热,园子里依然忙碌。周有成出院后没有再去厂里上班,在家休养身体,周南川早出晚归,送佟言去县小学教美术,毛孩子们不听话,跟学校老师沟通也有些费劲,但也在慢慢适应。新园子早就建成了,规模和老园子这边差不多,园子里新招了许多人,就连网销那边,也以周雪琪为首招了约莫十来个人。周雪琪当管事的,指挥团队里的人做事,教他们干活,上链接。梁莲花见网销轻松,不用下力,不用干粗活,坐着搞电脑就可以,缠着周雪琪让她教她。,今天送点吃的,明天给三朵花买点衣服,一来二去的,周雪琪就答应了,让梁莲花也到她网销团队里来上班。就这,周雪琪也没落得什么好,梁莲花见她离婚了带着三个孩子在娘家还这么威风,现在管着十来号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周雪琪一皱眉,就说得了权了这一天天的都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周雪琪一对人说话重一点,就说不得了了,说话语气都不一样了。周雪琪也不是吃素的,为此跟梁莲花斗嘴斗了好几回了。可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周雪琪是周南川妹妹,是老板娘的妹妹,又是她的领导,她开始跳一段时间,后来认清楚了也就不作了,好好的干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