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没用的!”
木兰抱住他的腰。“此事是谁干的!我赵家与他势不两立!”
赵煜的怒吼传遍山谷。楚西祠捏着拳头,在树上狠砸一记,湿软的树皮上被砸了个小窝。手指的关节处磕破了皮,血从肉里渗了出来。楚西祠勾起唇角,阴阴反问道:“还能是谁?”
……如意把今晨的事交代后,沈天星头疼欲裂,险些没昏过去。他从营帐一路跑到后山。只见斜坡下成了一片沙海……“四王爷跟赵姑娘便是在那里陷了进去……”如意指了指远处。沈天星怅然若失,眼中的柔意皆备阴霾代替。他盯着如意手指的方向,像是失了魂。“这流沙真是惊人。什么物件掉进去,瞬间就被‘吃’掉!”
说着,如意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他松开手,树叶左飘又晃落在沙面上。眨眼的功夫,树叶就陷了进去。“清影……”沈天星才踏脚,便被身后的太监给拽住。“皇上……”他红着眸子,就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别碰朕!”
沈天星用尽力气挣扎,他想要接近流沙,可身后的太监死命的抱着他的腿。“清影,清影……”“清影……都是朕害了她!都怪朕……”如意张开手拦在他面前。“逝者已矣!皇上如今应为赵姑娘谋划好生前的遗憾!不要败了您的威仪。”
沈天星通身的力气骤失,扑通跪到了地上。头上的疼痛感蔓延到了全身。身为皇上,难道他连为心爱女子悲哀都不成吗?是夜,暴雨骤然,电闪雷鸣。一个身影挺立在斜坡上。他披着明黄色的披风,木讷如一尊雕像定定看着一个方向。风雨浸湿全身,衣袍沾粘身子。雨水顺着黑长的睫毛淌在脸上。他的眼前似乎被什么笼罩住,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心头的苦楚难言,连带着他甚至觉得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可面上得把所有情感压下。上官燕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给他撑着伞。“我们是夫妻,有什么痛,我陪你一起受。”
沈天星挪开视线,视线轻飘飘的定格在上官燕身上。他操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问:“可你并不痛,甚至还暗喜,不是吗?”
印象里,表哥明明是个温润到连发怒都不会的人。可脱口而出的讽刺却刮着她的心。“表哥……”“现在朕的软肋不在了,你们还能以什么要挟?”
“呵……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我一直都在……要挟你?”
上官燕拉着沈天星的手,可惜一片冰凉。沈天星恹恹的将手抽开。“朕终于明白清影的苦楚了。”
一直以来,他何尝没在无形中逼迫赵清影?轰隆——雷声将上官燕的身躯吓得一颤。可身旁的沈天星没有任何动作。若是以前,表哥定会抱住她,一遍遍安慰她。他会跟她说,别怕,表哥在呢……一种堵塞感涌上心头。上官燕气不过,她扯住沈天星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