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人皇后。”

“本宫……”上官燕絮絮叨叨的说着，喋喋不休。就跟中邪了一样。大宫女开始相信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娘娘，原本不是您让奴婢装晕污蔑四王妃吗？您怎么成这样了？”

“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娘娘，七喜生前就交代了，让您不要做傻事……可您……”上官燕泪流满面。“表哥不可能对我这么残忍的……他只是生气对不对？回宫后他气就消了，回宫后他就会忘了这件事！本宫只不过看不惯赵清影，为何会沦落至此？”

……回府后，王嬷嬷看见赵清影手上的龙吟剑差点没跳过来。她直言孕妇不可动如此重的兵器，对胎儿不吉利。要不是沈临城在旁边劝了王嬷嬷几句，王嬷嬷一定会让赵清影把龙吟剑给锁进兵器房。一回朝，沈天星就下发公文。向天下公告废后之事。群臣纷纷看准今年选秀，想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宫。接下来半月，赵清影到哪待得都不爽利。在府里有王嬷嬷监管，出了王府就是赵寅布置的无尽课业。为了照顾赵清影六个月的身子，赵寅把上课地点从相府改到四王府附近的茶楼。沈临城担心赵清影一人外出会有闪失，所以陪她听了几次课，可赵寅总是给沈临城脸色看。一来二去后沈临城也不好跟着，便让下人陪同。小二端上一杯‘阳春白雪’。“大人，你们的茶水。”

赵寅负手而立，他眼神沧桑的站在茶楼二楼的窗前睥睨着芸芸众生。“清影，爹说的你记住没有？”

赵清影正拿着毛笔在纸页上记载。“在记。”

开始的一个月，赵寅无非给赵清影讲述书本上的知识，前朝帝王的兴衰跟变法的启示。现在已经开始讲述朱雀国的实事。“朝廷现在多足鼎立。除了丞相赵氏、四王爷沈临城、武侯张氏还有许多旁系聚众，势力不容小觑。”

“朱雀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国脉早就动摇。皇上铲除专权的上官氏以后，朝廷大势并没有握进手中。各个党派正如狼似虎的争首席。”

“我们赵家祖上是开国元勋，忠君爱国。自是不该存有狼虎之心的，可皇权微弱，落入自家手里总比落入奸佞手中强。那武侯张氏一族还算是清白，可除此之外四面楚歌。朝中势力汹涌，谋权篡位之心人人可见。”

赵清影不明白为何这段日子赵寅要跟她讲这些。这些事情应该给赵煜讲才对。“爹，那沈临城呢？”

“沈临城的确亦正亦邪。不知将来对天下百姓是好是坏。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他手底下养的贪污官员可不少。”

沈临城贪污她都见过，更何况是他手下的人。可沈临城除了贪点小钱，也不见得做过什么不正义的恶事。不过这件事情赵清影不敢说出来，她可不想让赵寅讨厌沈临城。“大理寺在呢，把贪污的官员查办就好。”

赵清影害怕惹赵寅不高兴，她随口迎合了一句。赵寅看着远方来往游走的百姓，眼眸涣散。“唉……你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吗？”

“朱雀国如今……真的承受不住了。”

“爹爹……”“你就是爹的希望。你放心，爹会为你把路铺好。”

赵寅和蔼的望向赵清影。赵清影心下惊动，有些明白赵寅的心思，又有点不明白。“爹，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你还要看我跟安宁的孩子呢。”

赵寅没有应答，他仍愁云满面。回府后，赵清影忙不迭把赵寅的奇怪表现告诉了沈临城。沈临城跟往常一样什么都没表示，只是说赵寅器重她云云。身子六个月了，肚子里宝宝胎动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一想到她的肚子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她都好激动。“小家伙，今日有没有欺负娘亲？”

沈临城蹲在赵清影身前，贴着她的肚皮想听里面的声音。赵清影翻了个白眼。“你讨厌！宝宝那么乖才不会欺负我呢。”

“小家伙快快长大，爹爹书房里一大批折子等着你看呢。”

沈临城那口气就像找到了一个苦力替身。“沈临城，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女儿吗？”

赵清影捧着他的脸，眼神狠厉。她就知道这家伙跟别人一样，重男轻女。“我是想要女儿。可是女儿又不能分担政务。”

沈临城口气有几分惋惜。说的就像是已经尘埃落定了，注定她肚子里的是儿子一样。“你是不是看不起女人？谁说女子就不能从政？”

赵清影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想逗他玩。“女儿是用来宠的，我哪舍得让她整日想那些破事？”

赵清影颇为满意这个答案。“对了，安宁应该这几日就要生产了。你得把外甥的礼给备好。”

“外甥？为何不是外甥女？”

“王嬷嬷说安宁肚皮尖尖的，肚子里怀的是男孩。”

……又到了晨昏定省的日子，尽管大着肚子可礼不能废。赵清影又到暮烟宫请安。见赵清影来了，吴太妃忙扶她进去。“最近身子可爽利？听临城说你腿容易抽筋？你是不是太贪凉了？”

“唔……儿臣还好吧。”

吴太妃叹了口气，她扶赵清影坐正。然后欣欣然召来嬷嬷。“快把东西端上来。”

小宫女都新奇的望向她。嬷嬷神秘的将一盘鲜肉片拿出来。左碟子盛着醋，右碟子盛着碎辣椒。“王妃，你要用哪盘蘸料？”

“早膳用过了，我吃不下。”

吴太妃捂口一笑。“傻孩子，你快选一盘。这是哀家家乡的风俗，是测生男生女的。”

“我都想选。”

赵清影把辣椒跟醋全部浇到肉片上。嬷嬷福福身，将盘子端走。“看来哀家的孙儿是好福气。不论男女都是好样的。”

赵清影也搞不清楚吴太妃的意思，反正看上去她挺满意。“清影，哀家跟那些女人可不一样。”

吴太妃吩咐人给赵清影上茶。“若这一胎是女孩，哀家也很高兴。大不了接着生，你还年轻，有的是体力。”

赵清影险些把一口茶水喷出来了。她又不是老母猪，生那么多干嘛？而且生孩子真的很麻烦！不怀孕的人是不会懂的。“母妃……若是我第二胎还是女儿怎么办？”

“是女儿也好。”

说话的时候，吴太妃脸都绿了。“这样吧……你跟临城都年轻，若是生三胎都是女儿……那母妃就不逼你了。唉……你也知道，临城不能没有子嗣啊。清影，既然你嫁到沈家，你要多为临城考虑啊。”

吴太妃在这方面也不是特别执着。处在深宫多年，她见过有后妃为争宠求子，结果生了六个女儿，最后血崩的。唉……真是要多惨有多惨。她可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母妃，我身子本就不好。生一个都已是上天的恩赐了。”

她没有明显拒绝吴太妃，也断然没有答应。“唉……都怪母妃，母妃应该早点给你找些灵药药方的。现在身子大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效用……”吴太妃小声嘀咕着。赵清影听也听不见，她行完礼节便退出这个是非之地。早知如此，应该让沈临城跟她一起来的。今日天气不错，天朗气清，阳光也不盛，时不时有轻风吹过。木兰扶着赵清影悠悠走着。“今日日头不热，估计以后一日比一日凉爽。”

“看来我生产要等到晚冬了。”

“晚冬也好，孩子生辰没多久就可以过年了。主子一家三口一定和和美美。”

木兰畅想着以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