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而已,何必失魂落魄?”
沈临城见楚西祠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开口劝了一句。隔壁的某女憋笑,这男人胆子真大,真以为她听不到是吧?晚上睡觉时,赵清影很不安。她总感觉外面有摇铃声…………翌日一早,赵清影跟沈临城便准时下楼吃早饭。楚西祠估计是郁闷太久,昨晚没怎么睡,今日敲门都叫不醒。也没人想看他苦哈哈的抱怨,看不见他正好眼前清净。可胡卿最见不得这种没德行的举动,直接踹门将人从楼上拽了下来。“你斯文点!昨晚外面闹哄哄的,我都没睡。”
楚西祠一边抱怨着,一边整了整衣领。这引来客人的注意。今日早餐,楚西祠点了一碗粥跟一碟小笼包。本以为楚西祠会郁郁寡欢,但一顿早饭下来,他不哭不闹,跟昨晚判若两人。他的情伤这么快就好了?“公子受了情伤是吗?公子要买情蛊吗?”
一个坦率的女声传来。抬头可见一个穿着红色漠北长裙的姑娘把一个竹筒放在楚西祠眼前摇一摇。这位姑娘生着蜜色的肤色。一双眼睛大又明亮,睫毛又长又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眼睛。“不,不必了。”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偷听人说话!”
胡卿瞥了眼离殇。离殇飞速亮出长剑抵在姑娘的颈部。“你是谁?”
“你们自己说话不小心,还怕人偷听?”
那女子伶牙俐齿,不带任何畏惧。“狡辩!将她压下去。”
胡卿摆摆手。见状,赵清影起身拦在离殇面前。“客栈房间的确不隔音。想听见很容易。”
“这位姑娘可算是说了句公道话。”
她葱白的手指一弹,一串火星子直奔离殇的手臂。离殇只能丢下剑,急忙扑火星子。周围的客人早就见怪不怪。“哈哈……你们这群酒囊饭袋。”
她负着手饶过离殇轻快的走到赵清影面前。“我叫萨罗,我跟你交个朋友。”
“我叫清影。”
萨罗拉过赵清影的手,将一个绿藤编织的手串交给她。“清影姑娘,送你了。果然,善良的姑娘都长得眉清目秀。”
说着,她对胡卿的方向挥袖。胡卿用胳膊拦着,把胳膊放下时,萨罗已经不在了。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嘶……蜘蛛。”
胡卿胸前居然多了一只葡萄大的蜘蛛。他赶忙用手拍掉。蜘蛛掉在地上的一瞬间,消失不见。“旁门左道,低俗伎俩!”
店小二见萨罗真的走了,这才小心上前。“昨日忘跟你们交代了。这蒙山上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下来骗钱的江湖术士。他们给你们的什么蛊,千万别买。都是骗人的。他们也只会点雕虫小技。”
“这里的人都只会雕虫小技?”
赵清影佯装一脸失望。“我还真以为天北镇有人会赶尸呢。”
“赶尸?当然有啊。”
店小二把声音压低。“你们昨晚没听见摇铃声?估计山上的老术士又收了一批死人回来了。”
楚西祠搓搓胳膊。看来他昨晚听见的就是赶尸声。“好了,不讲了!越讲越邪门。”
店小二赶忙收了碗筷。几人遥想对视。“参见盟主。”
几个佩剑白衣弟子面对赵清影尊敬的拱手。赵清影欣喜不已。“怎么样?找到上山的路了?”
“盟主,我们已经到天北镇一个月了……可到如今都没有找到上山的路。蒙山陡峭,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无从上山。而且向乡亲打听,蒙山确无上山口。”
“不可能。方才那妖女就是从蒙山下来的。若没有山路怎么下山?”
胡卿怒不可遏,还没从方才的愤怒中缓过来。“这么久以来,你们没上过山?”
沈临城冷冷的质问。弟子立即回应:“上是上了,可上到一半就发觉是没有开辟过的荒山,并无神奇。”
“怎么可能没有开辟过?蒙山上可有不少村民。”
赵清影抚了抚腰间的龙吟剑。为了验证铁桂阁的说法,他们一行人在蒙山山脚下打量。山前、山后都观察了一番,也没研究出山路。从下往上看去,山上似乎真的没有人家。根本没有上去探寻的必要。而天北镇的百姓皆以莫名的眼神看他们。一座破山有什么好看的?回到客栈,天色已晚。店小二见人回来立即道:“客官,听闻你们要去蒙山?哈哈……别费心思了。那蒙山就是座没开辟的荒山,就那些江湖骗子有法子住进去。”
“蒙山里面可有村落?那些人住哪里呢?”
楚西祠不由发问。离殇下山后也说蒙山里没有人,一切正常。“指不定住山洞?树上?那些怪人不必费心。”
赵清影故作郁闷的叹了口气。“我们家里招了邪祟,想请术士作法。听闻蒙山有大师才来的。小哥,你看……”店小二被甜甜的一叫,心神都飘了。他捧起一张笑脸。“哈哈……蒙山上的都是废物!我们天北镇有不少厉害巫师,明日我给你们引荐。”
几人摇摇头,各自进了厢房。给沈临城上完药后,赵清影郁闷的睡不着觉。她看着桌案上的烛火,撑着小脑袋瓜不知在想什么。“快睡吧。”
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怎么总是不慌不忙?我都急成什么样了。”
她撅着嘴,眼睛都酸了。“有你替我着急,我急什么?”
他捞起她的腰,在她肚子上挠了挠。某女抑制不住的狂笑。薄唇贴在她的耳廓。“厢房不隔音,当心扰到旁人。”
赵清影惊觉,立即捂住小嘴。“别挠我。”
“那你不许蹙眉。”
“你又威胁我。”
叮铃铃——“什么声音?”
食指抵在粉唇上,让她噤声。二人赶到窗前,推开窗,空荡荡的大街上只见一个穿着兽皮,戴着骇人七彩面具的人在最前面一边跳舞一边摇着摇铃。而身后,跟着七个穿着白衣的‘人’。他们身躯僵硬,宛若僵尸。“赶尸人……”大掌再一次捂住她的嘴巴。遂揽住她的腰身,毫无预兆的将人带出窗户,落在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