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可不冤枉!没看见王为了茯苓姑娘甘愿安置于山野?你居然还当着王的面说茯苓姑娘不好!自己往枪口上撞还喊冤……啧啧!你可不冤!”
木扎瞥了眼刽子手。“不要啊……”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溅了一地……铎勒推门而入时,赵清影正在收拾包袱。“想走?”
“此番多谢你。此地不宜久留,蹉跎这么多日,该走了。”
赵清影向铎勒鞠了一躬。多亏了他当初送她的信号烟,否则她可能真的会沉入江底。“女人,孤送你下山。”
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铎勒没有阻拦。一众人很快就被哲扶跟萨罗送下山。铎勒高傲的睨着哲扶。“孤帮你斩杀了巫师,日后巫师一职只能你顶上了。不可拒绝。”
哲扶再一次老泪纵横,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一下蒙山,赵清影就急匆匆的赶往客栈。楚西祠跟胡卿皆迈着小碎步跟在赵清影身后。“清影,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抗住。”
楚西祠突然变得正经起来。赵清影没有言语,莫大的绝望感覆上心头。阿朵到底是怎么给沈临城治病的?不会没有治好,把他变成僵尸了吧?这个疯婆娘简直该死!最坏的打算已经做好了,赵清影自问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你们放心。”
进了客栈,里面并没有锦衣卫的身影。“盟主。”
几个铁桂阁弟子看见赵清影回来好生欢喜。“沈临城他们人呢?”
“呃……王爷都走好几天了!这会子指不准都已经过了沙漠回朱雀国了。”
赵清影脸垮了下去。“沈临城是不是在躲着我?”
她转身不甘的望着胡卿。胡卿心虚的低下头,不语。“楚西祠,你说!”
赵清影推了把楚西祠。“呃……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砰——铎勒的手拍到桌案上。“混账!孤即刻派铁骑送你回国!”
轰——木质桌案四分五裂。虽然不知为何铎勒发这么大的火,可赵清影明白,这件事情除她以外,旁人都知道。就她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诶呦!客官,您们别生气啊……有话咱好好说,是不是小的伺候的不好?这桌子可是要赔钱的。”
店小二哭爹般的上前讨好说理。木扎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不屑的扔给店小二。店小二喜出望外。“谢谢客官,谢谢客官……”“这位姑娘,您还是快去追你家公子吧。五天前,我看见公子身边跟着一位穿白衣的女人。那女人长得跟仙女似的!你要是再不去追……”“讨打是吧?滚!”
铁桂阁弟子一把将小二推翻,眼冒凶光。虽然他们没有说明,可他们凶神恶煞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她算是明白了。她望向面前的三个男人,三个男人这次默契非凡的低下了头。“他身边的女人是谁?”
“阿朵。”
楚西祠很小声的说道。胡卿担忧的望着赵清影的脸色。“应该是被阿朵施了蛊术。迷惑了心智。沈临城不是绝情的人。”
漠北的铁骑天下闻名。很快木扎就安排好了一切。牵来数十匹身着盔甲的健马。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铎勒也陪她左右。居然陪她回朱雀国。对此胡卿也大为惊讶。不过六日,他们一行人便到了郝城。一年前,他们就是从这里把胡卿骗回帝都的。铁桂阁弟子很快就打听到沈临城他们所住的客栈。一行人才到客栈门口便发现离殇正在交代客栈掌柜的清场。看见门口的几个人,他愣怔了下。“王妃……”“王爷等你们好久了。你们可算来了。”
“沈临城呢?”
“呃……”离殇指了指二楼。只见那身着黑袍的俊美男人,面孔冷厉疏离,一对凤眸陌生凌厉。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貌美的白衣女子。俊男美女,可不是一幅画吗?真般配啊!阿朵发现了门口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她脚一软故意往沈临城怀里跌去。“啊……”沈临城扶起她的腰身。“没事吧?”
明明是副冷面孔,跟她说话还这么温柔!这男人是不是要死啊?“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那娇滴滴的声音,真是比女人还女人。若不是知道阿朵的实际年龄,赵清影肯定要自惭形秽。她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攥成一对愤怒的小拳头。“沈临城这是怎么了?”
“主子解完尸毒,醒过来就对阿朵感恩有加。至于王妃,他似乎忘了。”
离殇抱拳,面目很是膈应。阿朵那个老女人,他真是从心底感到恶心。明明都三四十岁了,还整日装小姑娘勾引人!“忘了?那你们呢?你们他也忘了?”
赵清影气不打一处来!可面对沈临城,她又恨不起来。这口淤血只能憋在心里,把自己气出内伤!“主子只是忘了王妃。”
离殇又补了一刀。赵清影做了几组深呼吸。“别气坏了身子。无论如何,先把身子养好。”
铎勒扶着赵清影到客栈的大厅里坐着。“我没气。原本沈临城中了尸毒,我就想只要他能活着,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现在他活得好好地,我高兴还来不及。”
说不心疼是假的。别说她了,就连铎勒都想冲上去跟沈临城理论。他放在心尖的人,居然被人这般折辱。“混账!”
铎勒的叱骂引来了沈临城的注意。沈临城居高临下的从楼上走下。一双上挑的凤眼透着不可一世的傲然。“漠北王?”
“哼!”
“若是没记错,这里是朱雀国地界。”
沈临城毫不客气的宣誓主权。“孤来欣赏异域风景,跟你无关。没记错的话,朱雀国的江山应该不属于你吧?”
铎勒原封不动的把苦果送回去呛他。沈临城眼眸一沉,阴阴的睨着他们。“那本王应当尽地主之谊。漠北王好好享受。”
赵清影一直盯着沈临城,沈临城的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貌似真把她当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