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口了，莫初初哭着笑起来，这四个字在她的心里憋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在说出来之后身体便像是泄掉了所有力气一般，软成了一团。她想，要不是凌御九还抱着她，现在肯定已经软倒在了地上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凌御九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依旧那么冷酷，不曾有半点温存。“我知道。”

莫初初咬着牙，却不住的在打颤，“我说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凌御九手臂再收紧了一点，轻咬着她的耳朵，“那我再问你一遍，愿意跟我走吗？”

“条件呢？”

“没有婚礼，你存在的一切信息都将被抹除，只能做我的女人！”

听到他说的三个条件，莫初初忍不住惨笑起来，意思是她只能当一个见不得人的暖床工具是吗？她抽泣了一声，扬起嘴角道：“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抬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干哑着声音问：“你爱我吗？”

在她问过之后，良久都没有答复，她笑了一声，“好，那换一个方式问，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凌御九凝着眉，眸子深处藏着深深的困惑。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也不懂对莫初初的感情能不能称之为喜欢，他只知道，听着怀里女人低低的啜泣声，他的心酸的泛疼。“我知道了！”

莫初初嘴角扬起笑意，用力将他挣开，看着他说：“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说你喜欢我。”

凌御九紫眸微凝。“这并没有冲突，我喜欢你但不代表我愿意放弃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切去搏你对我未知的好感，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只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仅此而已。”

莫初初咬着唇颤抖着说。凌御九听的一阵恼怒，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冷视着她道：“你在耍我？”

“谢谢你救我！”

莫初初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想他道谢。凌御九拳头收紧，“如果我硬要带你走呢？”

莫初初笑了笑，“可以啊！”

正当凌御九眉眼渐松的时候，她却又说了一句：“如果你愿意带走一具尸体。”

如果不能嫁给爱情，还要抛弃她所热爱的一切，不如死亡来的痛快。她的脸上是泪，嘴角是笑，眼里是苦，看着这个样子的女人，凌御九心里烦躁不已，“你是在威胁我？”

莫初初摇头，“我有什么资格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其实就算我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

“够了！”

凌御九冷声低喝，心里沉积的怒意让他有一种想嗜血的冲动，一把撕掉她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的衣服，俯首咬住她的锁骨。“正好时间差不多，你也应该履行你的义务了！”

莫初初吃痛闷哼了声，却没说话，只是咬着牙忍受他的摧残。盛怒下的男人，动作暴虐的不行，以往沉浸于索取的他，这次却是在狂风暴雨之后便草草了事。凌御九从莫初初身上起来，背对着她穿好衣服，“你放心，我还没卑劣到要把一个女人逼死的地步，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以后要是有人问起，别说你认识我凌御九！而我，也不需要你这样虚假的喜欢！”

他说完，便大步迈出了房间，关门的时候带起巨大的声响，仿佛是想把怒气全部发泄在这道门上。响声落，房里空寂一片，莫初初眼神空洞了好一会儿才抬手将手臂盖在眼睛上，任由眼泪由眼角没入发鬓。结束了，她早就该知道的，从她告白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两个人彻底完了。她不知道凌御九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来救她的，当他犹如天神一般在她快绝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在想，他会不会其实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呢？可是，她终究还是想错了，那么久了，他依旧一点都没变。或许，就如他在半年前离开时所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他用的比较趁手的工具罢了。他那么霸道，又怎么会容许别人动他的东西呢？她想，如果她继续掩藏着心底的那份悸动的话，他们应该还能维系着那份一月一次的床伴关系吧。只不过，她真的受不了了，一个人孤独的守着一份爱，她好难受，与其继续期待看不见的未来，不如亲手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斩断。再怎么样，她现在算是自由了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另一手抓过被子，翻身一卷，将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房里再无声响。……帝景别苑八号别墅，慕宫雪在房里坐立不安。陆北天看着面前干着急的女人，叹了一声，走过去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凌御九不会让她出事的。”

慕宫雪皱了皱眉，“可是……”她正想说这么久都没消息，陆北天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只得先闭嘴听他讲电话。“嗯，知道了。”

陆北天挂掉电话，摸摸她的头说：“都说不用操心了，凌御九已经连夜离开帝都，这下你放心了吧！”

“救了人就走？”

慕宫雪有些惊讶，“按理来说，这种英雄救美的情节展开之后不应该发展出点什么吗？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陆北天被她逗笑，“应该是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我听说他这次原本是要回Y国的。”

慕宫雪点点头，“这样吗？这两个人也是够辛苦的。”

“辛苦？”

陆北天站到她的身后给她捏着肩膀，嗤笑道：“你忘了我们之前有多辛苦了？这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他造成的，他这算的了什么？”

“……”这仇记的……她撇撇嘴，“说是这么说，但初初也太受罪了吧。”

暗恋一个人却不敢说出来的这种感觉，她可是经历过太多了。陆北天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身接过钟婶端过来的中药，坐到她旁边说：“该吃药了。”

闻到中药那酸酸涩涩的味道，慕宫雪就忍不住皱起鼻子，嫌弃的道：“能不能不喝啊？”

“你说呢？”

陆北天用勺子搅拌着药汁，味道便变得更加浓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