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上辈子,她记得舒云云也曾将主意打到她头上过,无奈结果不尽如意。没人知道洛新韵早已心有所属。上辈子洛新韵大婚前私奔被抓,抵死挣扎无望,最后一脖子吊死在了闺房之中。将军府怕皇帝老儿怪罪责罚,只说新娘婚前暴毙,这婚事便也如此不了了之。她记得,当时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本就有天煞孤星之称的圣子,越发落人非议。当时家家户户都急着把自家的闺女嫁出去,生怕哪天就被皇帝老儿赐了婚,惹上那么个孤星。那时,沈南桑只觉得那人忒惨,明明不是他的错,却硬生生成了他的锅。不过这结局,皇帝老儿大抵是喜闻乐见的。给苗阴大洲的圣子赐个庶女当正妻,可不就是要名正言顺的落他的面子么。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能忍受折辱那么些年,最后居然能干出那么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让整个太华都惊惧不已呢。沈南桑趴在案几前拿着纸笔涂涂画画,不消片刻便罗列出了一堆事情来,以及,今日的入账——那个厚厚的红封。刚重生,她脑子并不是很清楚,记忆太多太杂,她只有一件件记下来才能清晰的明白,尤其是钱财方面。上辈子,将军出征迎战,将军夫人去照看她闺女生产,在云姨娘的“照顾”下,她才算是彻底明白钱财的可贵。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她得先把眼下这件事情给解决了。笔锋停顿在宣纸中央,潦草的画了个圈,圈住陆阙两个字,她勾唇露出一对小梨涡,轻轻的笑。这个被所有人弃之如敝履的圣子大人,她要了。她要和他,做一个交易。打开衣柜寻了件鹅黄的衫裙换上,沈南桑熟练地坐在妆奁前给自己补了个妆。之后,她倒也不着急,百无聊赖的倚靠在椅子上,抱着白日里舒怀亦给的红封,来来回回的数。一直挨到天际擦黑,用完晚膳后,把红封放好,她才施施然溜出房门,避开丫鬟婆子的视线,出了院子。这府邸,她上辈子走过许多遍,想避人耳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准确无误的找到洛新韵的院子,她没走大门。围着院子周围绕了一圈后,果断的选了个隐蔽的角落,踮脚提气,一个轻跳爬上了墙头。很好,这身武艺多年不用,居然还不曾荒废。沈南桑低着腰往下看。洛新韵院子里的人比她院子里的人多多了,不过大都是洛清年派来看着她,防止她逃跑的。沈南桑坐在墙头一手抻着下巴,翘着个二郎腿,视线在底下晃来晃去。正当她皱眉思考该从哪下去的时候,不远处的屋子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瓷器落地,声音清脆又空明。紧接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推开来。洛新韵奔溃的站在房门口,单手持刀抵住自己白玉似的脖颈,声音哭到沙哑。“你们都给我滚啊!不然我死给你们看!”
她声嘶力竭几近崩溃,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不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二个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