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找我哎。”
说完,她又转头,指着准备跟上来的重山:“你就别去了,衣裳都湿了也不知道换,染了风寒我都不好意思使唤你了。”
“不,不会。”
重山垂着脑袋,磕磕盼盼。“不会,奴,身体,好。”
沈南桑走过去拍拍他肩上的水渍,一板一眼:“身体好也经不起瞎造,乖乖的,去换衣裳。”
*雨后的天气带着些许凉意,连日的暑气终于消散了好些。沈南桑迈着步子走到陆阙的住处,见春在边上体恤的为她撑着伞,沈南桑是没淋着,她自己却湿了半边身子。“你啊。”
沈南桑是真无奈了,一个重山一个见春,这两人忠心的让她头疼。“这伞这么大呢,你也能把自己淋成这样。”
“没关系。”
见春笑的露牙,浑然不在意:“主人没淋到就好。”
沈南桑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样,活像她在虐待下属:“得了,你去换衣裳。”
她叹气,进门前,还再三叮嘱:“赶紧去换了。”
那模样,活像个为自己孩子操碎心的老母亲。陆阙在里头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勾唇戏谑:“你这是给自己找的奴还是孩子?”
“是孩子,你养吗?”
沈南桑踏过门槛儿进来,动作间偷偷瞄了陆阙一眼。嗯,还能笑,那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也不等陆阙安排,沈南桑拍拍裙摆,自己找了个看起来最舒服的椅子,优哉游哉的落座。末了,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啧,才多久没见呀,陆显知,你想我啦?”
陆阙:“……”陆阙:“沈南桑,你但凡像个女人,说不定我还真能想想你。”
他说就说,偏偏他那眼睛还要若无其事的往沈南桑身上瞟。就这,沈南桑能忍?“什么意思啊。”
她皱眉,挺了挺自己不算傲人但也不容被忽视的弧度:“陆显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都没摸过无凭无据的,你就说我不是女人?”
陆阙被她突如其来的大胆动作惊的倒抽气:“谁说这个了?沈南桑!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还问!想知道,自己摸摸啊!”
沈南桑气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几个小碎步迈到陆阙身前,也不管他瞪大的眸子,压着身子就要往他身上靠。陆阙坐的是摇椅,他没躺,是一脚踩地一脚曲起横放在椅子上的姿势。沈南桑提着裙摆过去,看准他腿间的那块空地,弯了膝盖快准狠的抵过去。一手抻在扶手上,另一只眼疾手快的挑起陆阙的下颚,眉眼轻浮,眸间还染着愠怒和不甘,俨然一副调戏良家妇女还怒气冲冲的恶霸。“呐!你摸摸!你摸完再开口,不然你就别信口开河!”
“沈南桑!你!你起开!”
扑面而来的软香,熏的陆阙脸色绯红一片,便是那白纱后的眉尾都熏上了颜色。“我不。”
沈南桑耍起无赖:“你得改口。”
“你!我都说了我不是说这个,谁说你身子了!”
陆阙气的拎着沈南桑的衣领就要把人拎起来。奈何沈南桑一早就发现了他的动机。他还没使劲,沈南桑便趴在他身上,腰身一沉,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边抱她嘴上还要嫌弃:“陆显知,你是不是吃不胖啊?还是说你吃的还不够?不然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陆阙沉了口气,身子不动声色的僵硬在原地,那些不曾触碰过的该死的柔软,一直在撩拨他的心弦。“沈南桑,我再说一遍,起开!”
“我不……”“沈南桑!”
“不,不是,你等等,你先……我去!陆显知,你,你别用力,你,嘶!你不疼啊?”
屋内的声音突然变了调调。屋外的人不知明细,只是静静听着,面上却不知怎的,红了个透彻。沈南桑这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陆阙拎着她的衣领忽然使力,她毫无防备,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这本也该是个温情暧昧的场景,可耐不住陆阙那反应实在不对劲。他把沈南桑压在身下,喘息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面上原本就透着的绯红也在逐渐扩散,尤其是那只桎梏着她的大手,说不出的滚烫。这显然不对劲。“陆显知?你还好吗?”
“呼。”
陆阙艰难的喘了口气,咬着牙起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些狼狈。“你先出去。”
他咬着牙关蹦出这几个字,原本白皙的手臂因为使力的缘故,青筋遍布。沈南桑面色一沉,也没了挑逗玩弄的心绪。“你怎么了?”
她皱着眉上前,抓起他的一只手腕握在手中。指尖方才搭上脉搏,她的眼便沉了下来:“你脉象怎么这么混乱?你哪里不舒服?”
“你,出去。”
陆阙咬牙抽回自己的手,不出片刻的功夫,额角已然满是冷汗。“另一只手给我看看。”
沈南桑懒得和他废话。他不动,她便自己掰了他的手过来。“果然,陆显知,你体内的咒蛊发作了,不过不对啊?这咒蛊怎么会在这时候发作?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颗药压制吗?不过我事先声明啊,这可不是我逗你逗的,你不能赖我。”
“你,出去。”
陆阙费力的仰着头靠着摇椅,出口的声音有气无力,吐出来的字眼儿也一成不变。沈南桑白了他一眼,恨恨的瞪他:“还我出去呢,我出去你就得活活疼死在这儿。”
“不会。”
他拽着衣角,薄唇被皓齿压的血色全无:“出去,然后,让三伏和四海进来。”
“闭嘴吧。”
沈南桑被他吵的属实烦人,但还是仰着头把屋外的四海喊了进来。她知道事情轻重,陆阙身体里有咒蛊这事儿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府上并不安全,她不会傻到把陆阙的情况公之于众。至于只叫四海不叫三伏。呵,以三伏对她的敌意,三伏若是进来,大抵会直接拿到抵着他的脖子。四海脚程很快,推了门进来,面上还有未褪去的绯红:“小夫人你叫属……殿下!”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地上的陆阙时,脸瞬间就沉了。沈南桑头都没抬,小手探着陆阙的脉搏,张嘴长话短说:“四海你让三伏去我屋里,在我软榻上取我的药箱来,然后你再进来,陆显知这情况不是一日两日,府上必然有他咒蛊发作时待着的密室,你带我去。”
“小夫人……”“你要想你家主子多痛苦一秒,你就继续在这儿同我废话,不然,你只能信我,去或不去,做或不做,在你。”
沈南桑的语气低沉认真,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她不知道陆阙以往发作是个什么情形,不过就目前这情况来看,此次咒蛊发作,很糟糕。“唔!”
陆阙疼的眼眶都红了,白纱在挣扎间掉落,露出了他眼尾那处的伤疤。他咬着牙,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正在一点一点吞噬他的意志。“小夫人。”
四海攥紧拳头,一双眼睛盯着沈南桑的后背,似要把她看穿。只是片刻,他松了嘴:“属下信您,殿下的安危,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