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熙吁了口气,“刚才神经紧绷着太过疲劳了,所以昏睡过去了。”
“你别担心,她只是睡着了,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既然专业的心理医生都这样说了,席城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从傅衡熙的怀里接过安云馨。看着他把安云馨抱回房间,傅衡熙的面色表情变得非常纠结,他连忙拿了条浴巾过去。“席城,你总不能让云馨就这么湿漉漉地躺在床上吧?”
席城有些不爽地抬头瞟了他一样,“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他拽过浴巾,开始下逐客令,“这里有我照顾她就行了,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傅衡熙微微耸了耸肩,自我解嘲道:“这话你不说,我也会自动避嫌的。”
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眉头也蹙得越来越紧了。“席城啊席城,难道你都没有意识到,安云馨和你在一起只能是受到更大的伤害嘛?”
她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所有人都盯住了安云馨,想要把她割得一片鳞都不留。房间内,席城给安云馨脱下了湿湿的衣服,用宽大厚软的浴巾裹住了她的身子。他又拿来软软的毛巾,仔细又小心地给安云馨擦拭着湿了的头发。“这才过去多久啊,你就变得如此憔悴,让人看了感觉又别扭又觉得心疼。”
“真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还像以前那样跟我作对,发着小脾气和我拗着脾气。”
在席城的心里,以前他看不惯的安云馨那些情绪和做法,现在全都变产生了可爱的回忆。他轻柔的握住安云馨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地亲吻着。“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千倍万倍的让他们还回来的!”
安云馨似乎有所感觉了,手指竟然微微地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喃喃的低语,“席城……”“你说什么?!”
席城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定定的望着安云馨。但是他期颐着等待了好半天,都没能再听到安云馨叫自己的名字。看着她因为痛苦而紧蹙着的眉头,席城心疼地为她一点点的抚平,“没关系,至少我可以确定,你刚才叫的名字就是我的。”
席城觉得心里暖暖的,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心情最好的时候了。哪怕现在安云馨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也为刚才她呓语的那两个字而欣喜若狂。为了防止安云馨睡到半夜又发生什么情况,席城一整晚都陪在她的床边不离开半步。当清晨的一缕光亮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时,安云馨睫毛微微地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呃……”她的手感觉有些麻,歪头看了眼,发现席城坐在地上头靠着她的手睡着了。“席城?”
安云馨叫了他一声,但是席城依然睡得很沉。看着那满脸疲倦的容颜,安云馨知道席城一定是累坏了,她就索性不叫醒他了。她任由席城继续压着自己的手,至少这样垫着会比直接垫着床舒服一些。安云馨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席城的睡颜,他的头发乱乱的下巴上还有新长出来的胡茬子。“席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修边幅了?”
她轻声地嘲笑着,眼底却是极尽温柔之色。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清清爽爽得不带一丝邋遢。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为了安云馨席地而坐就这么睡着了,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你知道吗?其实在梦里的时候,我还见到了你。”
安云馨嘴角浮上一抹笑意。她梦见自己康复了,和席城在漫天漂浮着花瓣雨的天空下欢快地跑着笑着。那是多么温暖又幸福的画面啊,真不希望那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似乎是感觉到了安云馨的自言自语,席城竟然突然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发现安云馨已经醒了,眼底流露出了高兴的神色,“看起来你精神不错,是个好兆头。”
安云馨抬起又麻又痛的手,故意皱着眉头道:“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陪护着人家的,现在这手都快不过血要截肢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听着安云馨的抱怨,席城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又纠结起来,连忙拉起了她的手臂。“不是吧?我好像也没睡多久,竟然把你的手臂给弄残废了?我瞅瞅!”
他上下左右的活动着安云馨的胳膊,帮助她使血液快速流通。一阵阵麻与刺痛的感觉袭来,安云馨忍不住哇哇地大叫起来,“喂喂!席城,你你……”强烈的刺激感让她说不出话来,整个人躺在床上左右的打着滚儿。这时傅衡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恰好见到了这一幕。“哎呀呀!一大早晨的就打情骂俏的,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活呀!”
听见傅衡熙的声音,安云馨立刻推开席城钻进了被子里。虽然她的身上已经被席城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但是还是觉得特别的尴尬非常不好意思。席城正在和安云馨进行感情的融通与交流,结果一下子被傅衡熙给打断了,脸上的那种神色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你也知道这是一大早,你不睡懒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席城的口气非常不好。傅衡熙一脸委屈地解释道:“我是担心你呀!你说你一晚上折腾得没睡觉,我惦记你一个人支撑着身体吃不消,所以来换班让你去休息的嘛。”
这个理由也是能说得通,但是席城的脸色就是特别臭,“这里有我陪着她呢,我一个人没事的,你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
“不行!”
这次提出反对意见的是安云馨。“席城,人要是休息不好精神就萎靡不振,这种事情来日方长,你总不能一直不睡觉吧?”
“为了你,我永远不睡觉都没有关系。”
席城指天誓地的道。“噗——”傅衡熙没忍住笑了场,席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对不起哈,我只是觉得……席城你真是太可爱了,这样情深意重的男人去哪里找呢?”
安云馨知道傅衡熙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的双颊不由得变得有些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