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传来了女人的撕喊声。席城坐到副驾驶座的位置上,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紧张的原因不是因为不是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门卫,而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由于距离太远,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傅晨曦的喊声,但心里瞬间变得分外紧张。门卫盯着席城看了一会之后就将他们放了进去,他们将车停到了仓库的门前。席城将手中的那张图纸叠起来,然后放到了车后座上,打开了车门。“其实我不是经常来这里,路线是另外一个内部人员提供的,还需要你的带领。”
女警官轻声的对席城说,然后和席城对视了一眼:“进去了,你准备好了吗?”
席城做了一个可以的动作,他们顺利的潜入了仓库内部,发现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连先前在外面听到的声音现在都不再响起了。果然和图纸上标的路线一致,这里也正像小冷说的那样,起初席城还以为说成迷宫会不会略显夸张了些,直到他真的站在这些过道时才深有体会,的确像个迷宫。这个仓库比席城想象中要大太多了,过道弯弯绕绕,但是有些过道是根本就不相通的,要是不熟悉路线盲目走进去的话,恐怕没几个小时根本就绕不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在过道里,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光线也不是特别的亮,对于席城找路线有一定的难度,但是他依旧一边走一边回想图纸上的路线。当席城站在一个分叉口的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闻着刺鼻的纺织品的味道,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没想到这一段路的味道竟然这么浓烈。“怎么了?你是忘记路线了吗?”
站在席城身后的女警官凑上前,小声的问席城。席城抿着嘴巴,点了点头,眼睛闭上又睁开,反反复复回想着,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该哪个方向走才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要不我们先试一试左边的吧!”
女警官提议道:“不对的话再走回头不就好了吗?”
席城摇了摇头,冷静的说道:“不行,图纸我仔细研究过了,这一截路如果走出的话,要到尽头才会发现被堵住的道路。而且走回头很容易出差错,所以这一步不能出错。”
“那你好好回想一下,快抓紧时间,我们不能耽误太久,看守的人都被调出去了,随时都有可能够回来的。”
女警官靠在纺织品上,小声的说着。席城闭上双眼仔细回想,最后在沉思的几秒之后,终于想起来是右边了,然后带着年轻的女警官朝那条道直径走去。当他们越来越靠近仓库的隔间时,席城清楚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傅晨曦的声音。由于他们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根本就听不清傅晨曦究竟说了些什么。席城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除了听到傅晨曦虚弱的声音之外,还听到了男人打鼾的声音,应该是在午休。而傅晨曦应该是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需要跟他们说,但是他们却没有醒。席城根据打鼾声判断隔间里除了傅晨曦之外,应该还有两个男人,而且是体型相当魁梧的那种男人,他一边猜想一边继续朝隔间的方向走去。当他快要抵达隔间的时候,看到那条无法通过去的路时,席城瞬间感觉心生疲惫,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错误的,当初他还特地看了一下这个位置,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偏偏就让他给碰上了。“女人的直觉从来都是很准的,我让你走左边。”
女警官仰视着那些堆得有四米多高的纺织品,声音有些无奈:“难道我们真的要走回头吗?”
席城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一边的纺织品堆得那么高,大概有两米左右,如果从这里过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还能很快直接抵达隔间。席城凝视了一眼她,起初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想说了出来:“我需要委屈你一下,给我当一下梯子,你就原路返回,我先过去!”
女警官大概已经猜到了席城的用意,然后蹲了下来,拍了怕自己的肩膀:“你上来吧!反正现在走回头路的话也没有很多的时间了,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你要当心。”
席城有些不忍心踩在一个女人的肩头,虽然说这个女人是个警察,身体素质应该也是很不错的,但毕竟还是一个女人,所以还是让席城有些许的犹豫。比起犹豫不决的席城,那个女警官倒是显得洒脱很多:“你别犹豫了,赶紧踩上来吧!我的力气还有稳定性都很强的,你大可不必担忧!”
席城最后还是无奈的选择踩了上去,他的脚刚放到女警察的肩膀上时就再次听到了傅晨曦的声音,那种虚弱的求救声让席城的心瞬间像被人揪了一下那样疼。女警官吃力的将席城的身体支撑上去,她紧紧地抓住纺织品,额头已经开始不停的冒着汗水,一咬牙,一用力,将席城推了上去。席城动作敏捷的抵达了纺织品的顶端,之后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的这条路可以直接通向隔间的大门,于是就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沉闷的声音惊扰了隔间里的傅晨曦,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大门,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依旧穿着离开医院时的那件大白褂,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有些许的凌乱。原本就白皙的面颊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苍白。双手和双脚紧紧地被麻绳绑着,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大门的方向。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来了,但是她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她多希望是席城啊,这些天日思夜想的席城,可是真的会是他吗?傅晨曦在这里都被关了五天了,席城都还没有来找他。她曾一度的以为是席城还在生她的气,所以连她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