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阳几人在诊室里说着话，李爸急匆匆地来了，进屋后上上下下看了李茂阳一眼，张口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李茂阳摇摇头道。　　“唉，打什么架，你都多大了。”

李爸叹口气道，“现在该咋办？”

“也没多大的事儿。”

李茂阳安慰老爸道，又解释一下，“跑到我诊所来闹事，惹我火大了。”

“以后得压压脾气了。”

李爸看看乔果果和阿丽娅都在，也没法儿多说儿子了，“我去镇卫生所去看看，看人怎样了。”

“爸，你别去！”

李茂阳急忙道。　　“你把人打成那样，我不去怎么行？怎么也得去看看人怎样了？”

李爸说着就要走。　　“爸，你别去！我打得也不重，就轻轻搧了几下，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

李茂阳道。　　乔果果在一边无语，轻轻搧了几下就把人家搧得鼻青脸肿的，一条胳膊也眼见的断了，那重搧又会怎样？　　不过她也知道李茂阳为什么不想让他爸去，一方面怕再惹出什么事端，另一方面也怕杨家讹赖加重。　　“叔，我已经让我爸找个借口去卫生所去看了，是轻是重他一会儿就回话过来了。”

乔果果道。　　李爸听了这话停下不走了，坐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乔春旺打来电话。　　一会儿后，乔果果接到了她老爸的电话，听完说道：“我爸说也不太严重。”

李爸听了稍微放心了点。　　李茂阳就催促老爸回去，该干啥干啥，千万别理睬杨家人或者其他人跟他说什么，这些人要来找他，就让他们来找他李茂阳。　　李爸应一声忧心忡忡地走了。　　乔果果在窗子上瞅一眼李爸走远了，就对李茂阳道：“我爸说杨向东一条胳膊是真的骨折了，杨家人现在要转去六原县医院去。”

李茂阳点头：“肯定要转院的，这很正常。估计杨家人马上要来找我谈花费的事了。”

“那你准备给多少？”

阿丽娅问道。　　“先一分不给，后面花下来再分摊责任看给多少。这种也花不了多少。”

李茂阳平淡地道。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王喜顺带着本村他的一个本家堂兄王信来了。　　“茂阳，你这下把人打出大问题来了！现在向海和向东还昏迷不醒，向东的一条胳膊也断了，最关键是两人的脑袋里也不知怎样了！”

王喜顺一进来就脸色阴沉地对李茂阳道。　　“那还拖什么，赶紧雇架飞机送京都吧，只有京都最保险，说不定还能把人救得活。”

李茂阳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道。　　王喜顺喉结上下动了动，被李茂阳这话给噎得不轻。　　一边四十多岁的王信言语绵缓地道：“茂阳，咱现在也别说这些赌气的话了，事已经出了，就说事情咋解决吧。”

“咋解决？镇上有法庭有派出所，经公解决吗。　　我李茂阳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　　反正是他们弟兄俩带着他老妈上门来闹事的，母子三人都扑上来打我，现在打得我的脑袋都疼得不行。　　治疗费最大估计就是各看各的病吗，自己花下的自己处理。”

李茂阳又慢悠悠地道。　　“你看茂阳你这说的是啥话！打架凭伤断，现在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呢，向海和向东可是那么重的伤，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王喜顺气愤地道。　　这话顿时就又惹毛了李茂阳！　　“顺子，你真放尼玛那屁，谁给你说打架凭伤断？　　你就这水平还当村长，给你大（爸）修经了！　　你懂不懂点法律，劳资这叫正当防卫，懂不懂？打死了人都不会坐牢的！慢不说只打断了一条胳膊！”

王喜顺被骂得满脸通红，眼睛直瞪，浑身颤抖，但嘴唇动了几动，愣是没敢把肚子里喷薄欲出的草尼玛骂出来。　　这可是他骂惯了人的话。　　但今天面对李茂阳，他生生是把满肚子的草泥马给压回肚子里了。　　“喜顺，你先出去，我和茂阳说几句。”

王信赶紧给王喜顺找台阶下，两把把他推出了诊室。　　关上了门，王信看着李茂阳道：“茂阳，你脾气小点，脾气小点，咱以解决问题为主。”

李茂阳端坐在诊桌后又喝了一口水：“让我脾气小点儿也行，得说人话。”

“你看，茂阳，”王信艰难地咽口口水，“经公不经公解决那是后话……”　　“现在已经经公解决了，警察都来过了。”

李茂阳顶道。　　“唉，茂阳，经公是经公，可咱都住在一个村村里，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是毫无理由地来我诊所闹事的理由？老实说，今天要不是有人拉着，我能把他弟兄俩直接跺成板鸭子！你信是不信？”

“信，信。”

王信又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这样，茂阳，我就直说吧，不管这事谁有理谁没理，可人家向海和向东毕竟那么重的伤……”　　“王信，那两弟兄也没多重的伤吧？也就杨向东一条胳膊骨折了，是吧？　　劳资是一个大夫，你这种事还能瞒得过我？　　王信，你要再不老老实实地有啥说啥，你就赶紧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这种事让他老杨家来跟我说！　　或者啥也别说了，就等他老杨家把病看完，等公家解决看该谁掏钱吧。”

“……”　　王信被李茂阳连顶几句，脸皮抽搐着，喉结上下滚动着，简直就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直愣愣地看着李茂阳，心想这小子可真特么难对付，这是软硬不吃啊。　　“我给你说个解决办法吧。”

李茂阳见王信没话了，喝了口水道。　　“现在这事呢，真也不是啥大事，不就杨向东一条胳膊骨折了？　　我就会接骨，我过去给他把胳膊接好了，这能省他老杨家多少钱？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骨折你要是做手术，花多少钱不说，事后还得取钢板啥的，人得受多少罪！　　而且还不保险，别出个感染什么的就麻烦了，别真把一条胳膊给整残废了，以后咋找对象，你说是吧？　　我给他一下子接好了，保保险险的，多好！”

王信咽了口口水：“茂阳，你真会接骨？”

“看你说的，我连中风偏瘫病人都能治得了，接骨算个啥事？　　我都给人接过了，还接得挺棒！　　你就赶紧过去跟杨满旺商量，说服他让我去给向东接骨！　　你放心，打架归打架，治疗归治疗，我李茂阳是一个大夫，绝对会拿出十二分的本事给向东接骨的，接不好我也怕损害我的医名不是？　　何况接完骨还可以拍片子看接得怎样！　　这谁也捣不了鬼的！　　信哥，你就别在这儿废话了！快去跟杨满旺说去，迟了就不好接了！”

王信迟疑了一下，心想李茂阳这话不管真假，总是能让他在杨满旺和王喜顺那边有个交代。　　这一会儿的工夫他被李茂阳顶呛得气都喘不上来了，也实在不想跟李茂阳再商量下去了。　　“那好，我去跟杨叔和喜顺他们说说，看他们是个什么意思。”

王信这么说完就赶紧走了。　　“你这是自产自销啊，打一回架能练一回接骨……哎，等等，你真会接骨？”

李灿阳盯着李茂阳活见鬼道。　　“切，哥会的东西多着呢，好好跟着学吧。”

李茂阳得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