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阳你在哪?”
李茂阳他们刚到黄河边,有人给他打过电话来了。 他师父郑老爷子的女儿郑小梅,嫁到了三苗树村那边了,如今五十多岁,但李茂阳一向叫她郑姐。 “郑姐,啥事?”
李茂阳一边接电话,一边停下车换乔果果开车。 “茂阳,你能来给我婆婆看看不?整天说她头晕头晕的,也不知道咋回事?”
郑小梅道。 李茂阳皱起了眉头,这种长年性的老年病,如果别人叫他去别村上门去治,他一般是不会理睬的,脾气好的时候也是会让对方来诊所就诊。 但现在是郑小梅给他打电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好歹不说是他师父的宝贝女儿啊。 不过,他今天都已经来到黄河边了,碰到这种不当紧的病,自然是不想马上去了。 但话不能直说。 “郑姐,我大娘那头晕,还是以前我师父给看的那种情况?”
他问道。 “是吗,就是那种情况。”
郑小梅道。 “那是这样啊,郑姐,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没给彻底治好的病,我这恐怕也不行啊。 这样吧,我今天好好翻翻老爷子治这病的情况,然后再好好思考一下,明天再过去给我大娘看看,行不行? 我现在过去也不会看啊,你想想,这可是我师父都没太多招数的病,我的本事还和我师父他老人家差得很远呢……” 李茂阳如此婉转道。 其实他不去看也大致清楚郑小梅婆婆应该是个什么情况,年龄大了吗,气血虚弱再加上体内应该有些淤堵上不了头,脑袋缺乏气血供应,那还能不头晕吗? 其实就是个常见的知熟病,补气补血+通阳升阳,化瘀通络就行,但比较缠手,再加上郑小梅婆婆心疼钱不肯多服药,病就很难去除。 所以迟去三天五天的都没什么打紧,反正就照郑小梅婆婆那性格,这病难治。 “那茂阳你明天给过来看看,老太太整天念叨着头晕也是让人心烦。”
郑小梅道。 “好的好的!”
李茂阳说完挂断了电话。 乔果果开着车暼了李茂阳一眼,这家伙,眨眼就是一个鬼! …… 车过了黄河浮桥,直奔六原县城。 李茂阳给六原县医院麻醉大夫刘阳打电话联系好“实习”事后,就跟后排座坐着的杨晴聊起催眠术的事来。 既然这杨晴现在学习热情高涨,他倒也不吝赐教,既可以把这个问题女孩彻底拖出泥坑,说不定能让对方以后靠这个催眠术吃一口好饭,他自己还有积分挣,何乐而不为? 开车的乔果果也是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 对于催眠术,她的兴趣不是很大,总感觉这事有些神神叨叨的,做起来像一个神婆,她可不想把自己打造成这么一个形象。 到十点多的时候,他们的两辆车先后开进了六原县医院。 然后李茂阳重新换上白大褂,一行人戴着口罩进了医院。 李茂阳先一个人去看了一下白占山,给他四诊了一下,问了一下用药治疗情况,再次叮嘱尽早用中药调理。 西药这玩意儿,救急用一下可以,用时间长了真的不主好。 因为绝大部分西药都是很快入血分的,排泄很难排泄得出去,用得时间长了就难免会造成医源性损害。 比如治疗高血压的大部分是利尿剂,这玩意儿服用时间长了会让你的肾脏功能衰退,久而久之就容易造成肾功能衰竭。 中药自然也不宜长期服用,但大部分中药相对于西药来说,副作用还是比较小的,因为大部分中药是比较容易排泄出去的。 “你这次来是给人看病?”
白金凤把李茂阳送出病房,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茂阳都能来这六原县医院里给人看病了? 混得这么猛吗? “不是,来观摩观摩。”
李茂阳含糊地道。 然后他也不再和白金凤多说什么,摆摆手走了。 王星海这家伙一直站在旁边,对他提防得很紧,好像他李茂阳真想勾//挂白金凤似的,也是特么的八辈子也没娶过一个媳妇,深怕别人抢了他的媳妇。 这副嘴脸可真让人看得心累。 然后李茂阳重新和乔果果他们汇合后,让李灿阳、乔朗朗和杨晴自由活动去,由他和乔果果去找人观摩学习。 李灿阳恨不得踹李茂阳两脚! 可是他也知道不可能一群人跑到人家的科室病房里去观摩学习,那样动静太大了。 而李茂阳这个见色忘兄的家伙很明显又不可能撇开乔果果带他李灿阳去。 所以这也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安排。 他只好臭着一张脸带着杨晴和乔朗朗在走廊里晃荡,被急匆匆走过来走过去的大夫护士们用古怪怀疑的眼神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他一个穿白大褂的“实习大夫”在走廊里来回晃荡什么,没正经事干吗? …… 李茂阳和乔果果先去观摩学习输液。 他们主要是来学习观摩插鼻饲导管的。 可是这时候这科室里也没有一个正要插鼻饲导管的病人。 在这样一家县级医院里,插鼻饲导管这种事也不是很多,要想观摩一下插鼻饲导管的过程,只能碰运气了。 所以也只能先观摩输液。 其实输液找血管插针头这种小事,乔果果是会的,而且还比较熟练。 她爸很多时候也给人输液,她自然有时也会帮忙给病人插一下针头的。 所以现在她也只是陪李茂阳观摩一下怎么给别人找血管插针头。 李茂阳就是这么一个怪家伙,中风偏瘫这种大病都会治疗了,结果却不会给人输液,说起来都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对李茂阳的这种情况,乔果果也习惯了。 他们随着一个端着输液器输液瓶的护士走向一个病房,可是还没进病房,这护士就被后面的护士台紧急安排了另一件事:“王玲,9号病房2号床吸痰!快!”
这名叫王玲的护士就赶紧转向奔去了9号病房! 李茂阳和乔果果自然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病房,他们看到2号床躺着的是一个貌似年近中年的女患者,脸上罩着氧气罩,看不清面貌。 但她好像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中,气管已经被切开,胶粘之痰正从切口处大量地冒出来! 床边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慌得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我妈……我妈好像又昏过去了!”
她哭叫道。